連似月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她自己的手指也被花瓶割碎了,鮮血一滴一滴順着指尖滑落,不過因爲她砸鳳嶸的時候太過用力,手有些麻木,連出血了也沒察覺、。
外頭,侍衛匆匆跑到潘若初的房中,道,“公主,有動靜了!”
潘若初猛地站了起來,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道,“快去看看,對了,把動靜鬧大一些。”
她說着,已經匆匆忙忙走了出來,往連似月和鳳嶸所在的雅間走了過去。
樓下賞花的衆人,突然聽到動靜,發現這動靜來自剛剛連似月進去過的雅間,便紛紛朝樓上走了去。
“大小姐,大小姐……”青黛和泰嬤嬤眼見人聚集的越來越多,不禁開始感到慌張,青黛用力地拍打着門,泰嬤嬤則滿臉戒備地看着這些看熱鬧的人,隨時做好了護主的準備。
潘若初匆匆走了過來,推開衆人,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裏?”
青黛一見到她,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義雲公主,您,您怎麼在這裏,您不是在裏面和我們大小姐見面嗎?”
潘若初也一臉訝異,道,“我在那邊的雅間一直等着,你們怎麼來這裏了?快,快將門打開,看看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她很着急的樣子,後退,用力一腳踹在了門上,門開了——
她第一個走了進去,眼角閃過不懷好意的表情,腦海中閃過即將看到的情形,但是,當她走進裏面時,腳步猛地停了下來,呆呆地看着裏面的情形——
只見,連似月正淡定地坐在桌前,悠閒地品着茶,聽到響聲,她回過頭來,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但看到來人是潘若初時,她臉上又浮現笑意,道:
“義雲公主,你來了?我等你好一會了,快請吧。”
潘若初有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眼睛盯着連似月看,她臉上不見任何異常——
而且,鳳嶸人呢?
她一邊走進來,一邊暗暗看着,這屋子裏她早就做好了手腳,一個大活人根本出不去,那鳳嶸去哪裏了?這麼大一個活人,難道還能憑空消失嗎?
連似月眼見潘若初眼神飄忽閃爍,便道,“義雲公主,義雲公主……“
喊了兩聲,潘若初猛地回過神來,道,“哦,沒,沒什麼,我剛纔走錯地方了,容和縣主好生準時。”
“還好,公主請坐。”連似月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十分得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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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圍觀的衆人,眼見只是虛驚一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一個一個地都走了。
“不知義雲公主找我前來,所爲何事?”連似月問道,眼中噙着淺淡的笑意。
“連似月,沒必要裝模作樣了,十殿下人呢?本公主不信你能把他憑空變沒了。”眼見事情的結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樣,潘若初感到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想再打太極,乾脆捅破了這層紙。
聽了潘若初的話,連似月也淡去了臉上的笑意,脣角凝着一絲冷漠,不疾不徐地端起面前的茶,嘴脣吹了吹,沒有說話。
潘若初見她這樣,便問道,“你到底將鳳嶸放到哪裏去了?”
“義雲公主,身爲相府嫡女,我大大小小也碰過一些想對我不利的人,像公主這般被識破了計劃,還毫無懼意,淡定地質問我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說話間,連似月的聲音已經冰冷。
潘若初在連似月的面前坐了下來,雙手環胸,那身火紅色的衣裳將她的表情襯托的更加不羈——
“那好吧,連似月,我實話和你說了吧,鳳嶸確實是我故意安排的,想要毀了你的名節。”
連似月搖了搖頭,手撕過不少人,蕭姨娘,連詩雅,徐賢妃等等,像潘若初這樣“坦率”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義雲公主似乎無所畏懼啊,在慶南被寵壞了吧,以爲到了京京都,還能像在慶南一般,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連似月淡淡道,眼角的冷意卻更加的深了,沒有人能在陷害了她之後還安然無恙的,這潘若初卻顯然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連似月,我雖然不算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當我想要的,還從來沒有沒到手過。
我今天和你坦白,我們不玩虛的,不玩假的,我告訴你一句再真不過的話——、
我想要九殿下,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手,你開條件吧。”
“哦?是嗎?”連似月輕輕擡眸,眼神一個流轉,道,“那九殿下呢,她想要你嗎?”話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陡然間變得冷酷。
“你!”潘若初的臉頓時紅了,這京都女子不是個個羞怯嗎?怎麼這連似月竟還擺出一副要跟她爭到底的架勢來了!
“我不想要她。”兩人正互相看着對方的時候,一個森冷的聲音忽然間在門口響起。
潘若初聽了,心頭一顫,猛地回頭,便見鳳雲崢擡腳走了進來,他仍舊一襲錦袍裹身,散發着飄飄的仙氣,只是他臉色極爲冰冷,難看。
“九殿下……你不是去……”她臉上露出訝異地神情來。
鳳雲崢目不斜視,走到連似月的面前,道,“我讓夜風拿了你喜歡的書去,你不乖乖在相府看書,跑來這邊和無關的人浪費時間作甚。”
連似月臉上露出了笑意,道,“冷眉說你有公務在身,你怎麼回來了?”她雖然能擺平潘若初,但是,不得不說,當她看到他的這一刻,卻是滿心歡喜的。
“聽說你來這裏了,我便過來看看。”鳳雲崢道。
潘若初站在旁邊,看着這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說着這些話,臉色漲的通紅,又心有不甘。
鳳雲崢一樣看到連似月左手手指,上面又被割破的痕跡,衣袖上也沾了些血跡,頓時怒從中來,猛地回頭,冰冷的眼神看向潘若初,道,
“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潘若初頓時嚇了一跳,雖然九殿下一直對她冷淡,但是他也算溫文爾雅,從未見過他現在這般可怕的樣子,“我……我怎麼知道,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