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若初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九殿下想和連似月結婚,那就讓她出點事,名節受損,到時候,九殿下只怕也沒法坦然接受她了吧。
而且今天這麼多人在場,連似月和十殿下的事很快就會傳出去。
這邊,連似月上了二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微微昂起下巴,那雙銳利的眼睛,卻緊盯着地面。
“大小姐,你看。”青黛指了指地面,小聲地說道,“不出所料,果然被您猜中了。”
連似月順着青黛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底泛起一絲寒意——
“大小姐,這義雲公主看來真是沒安好心,咱們要走嗎?”泰嬤嬤問道。
“來都來了,去看看吧。”話說着,連似月已經來到了門口,侍衛卻擋住了去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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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公主喜歡清靜,縣主請自己進去,不要帶奴婢。”
泰嬤嬤一聽,火了,道,“我們大小姐的路,你們也敢攔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滾開!”
泰嬤嬤說着,一把將人推開,力氣大的兩個侍衛都驚訝。
“哼。”那侍衛冷哼了一聲,道,“義雲公主是皇上封的公主,縣主卻只是個縣主,公主不讓縣主帶奴婢,按照禮法,縣主難道不該聽從公主的話嗎?”
“公主的品階確實比縣主大,你說的,倒也沒有錯。”連似月淡淡道,目光掃過幾個侍衛。
侍衛原本氣焰高漲,但連似月的目光卻令他們無形中感到一種徹骨的冷意,不禁噤了聲。
“泰嬤嬤,青黛,你們留在此處,我且進去面見公主。”連似月吩咐道。
“大小姐……”青黛有些擔憂,她總覺得這義雲公主來者不善。
“開門吧。”連似月道。
那侍衛便忙將門打開,連似月擡腳走了進去,侍衛便將門關上了。
那邊,潘若初眼見連似月進了那個屋子,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對秀茹和琵琶道,“那間屋子我事先便佈置好了,沒有可逃的之處,鳳嶸喝醉了酒,加上薰香的作用,肯定會對連似月霸王硬上弓,到時候衆人聞聲趕到,看到這兩人糾纏在一起,連似月就不能幹乾淨淨嫁給九殿下了。”
“公主……”琵琶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就算九殿下來了我也不怕!況且,他今日根本就不回來,我早就打探到,他今日有公務在身,要出門一趟,這會該走了。”她潘若初並不是什麼莽撞之人,進行計劃之前,自然是調查過了。
城內。
劉喜人由丫鬟和婆子攙扶着下了轎子,如今,她腹中又有了喜事,便想着親自來買些布料,讓繡娘幫着縫製一些貼身衣物。
她剛要進店鋪的時候,卻發現了九殿下的貼身暗衛夜風的身影,她一看,才發現原來九殿下的轎子就在前面,她心頭一動,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急忙快步追了上去,喚道,“前面可是夜風侍衛。”
夜風聽到聲音,回頭,發現是那日在仙荷院與大小姐談心的人,他便停下了腳步,雙手抱拳,道,“小姐,有何事?”
“我有件重要的事情,你替我帶話給九殿下,就說那義雲公主潘若初約了似月今天在聞香樓見面,我只怕似月喫虧。”劉喜人有些着急地道。
夜風一愣,那個刁蠻公主約大小姐見面?他立刻道,“多謝小姐知會,我這就前去稟報九殿下。”
“好,你快去。”劉喜人心頭的一顆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當鳳雲崢聽夜風說完潘若初約見連似月的事後,那溫文爾雅的臉上出現了重重陰霾。
“殿下,不如您按原計劃前往,卑職前去聞香樓一趟看看情況,大小姐聰明伶俐,也不是好惹的,想來也不會喫那義雲公主的虧。”夜風道,因爲今日鳳雲崢有要事在身。
鳳雲崢眉頭輕鎖,道,“她聰明伶俐,不會輕易喫虧不假,但並不表示本王就可以由着她去冒險不管她,她只本王的女人,無論會不會喫虧本王都要管,否則怎麼叫疼她寵她。
“本王本來素不喜與女子過多牽扯,也不喜浪費精力在不值當的人身上,既然潘若初實在想和月兒較量,那本王就不得不插手了,本王護短的很,見不得任何人欺負我家月兒,這次我爲他出個頭,也好讓那些對本王有什麼想法的女子都自動散退,不要去打擾月兒的清靜。
夜風,吩咐下去,去聞香樓,接月兒。”
“是,卑職遵命。”夜風心道,潘若初惹誰不好,非要去惹大小姐,這回殿下要親自出手了,只怕她喫不完兜着走了。
看到鳳雲崢的馬車調轉了頭,往聞香樓的方向去了,站在門口的劉喜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再說連似月這邊,她進入雅間後,便問道一股強烈的酒氣,和一股若隱若現的氣味。
天生的警惕性讓她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時,就已經用手捂住鼻子,屏住了呼吸,銳利的目光迅速地掃過房中。
這時候,房間的某處傳出一聲燥熱難耐的聲音來,連似月一看,便見一個將衣裳褪的差不多了的男子躺在地上,有些不堪入目。
連似月一看,此人竟是十殿下鳳嶸。
她頓時馬上明白潘若初的意圖了,她臉上露出嘲諷的鄙夷,這種手段,真是玩剩下了的,就算連詩雅還活着,也不會再用了的,潘若初到時玩的起勁。
“啊……”鳳嶸嘴裏發出難耐的聲音,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女子出現,身子便更加燥熱,他站起身,跌跌撞撞朝連似月走了過來,臉色緋紅,呼吸粗重,若是旁的女子只怕已經大驚失色,可連似月卻顯得格外冷靜,眼睛瞧準了一旁的花瓶,當鳳嶸難耐地朝她撲過來,想將她抱進懷裏的時候,她迅速地拿過這花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花瓶碎了——
鳳嶸只覺得兩眼一黑,頓時,有鮮血從他的頭頂冒出來,接着便聽到撲通一聲響,他猛地栽倒在了地上。
連似月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她自己的手指也被花瓶割碎了,鮮血一滴一滴順着指尖滑落,不過因爲她砸鳳嶸的時候太過用力,手有些麻木,連出血了也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