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父親,這個女人,勾結我院子裏和姐姐房子裏的丫鬟,給我喂下迷藥,把樹上這個降香塞到我的房裏來,要,要做我的……”連訣氣憤難當,指着蕭氏。
“什麼……”連母聽了,頓時覺得眼前一陣眩暈,猛地看向蕭氏,“你,你竟敢暗害嫡子!”
蕭氏聽了,忙跪下,道,“老夫人明鑑啊,這是大小姐的丫鬟,跟在大小姐身邊那麼久了,怎麼,怎麼怪到我的頭上來?”
她一邊爲自己喊冤,一邊想着該如何撇清,她還擔心降香爲了保命,會站到連似月那邊去,於是又說道,“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不如息事寧人,將這個丫鬟收作少爺通房丫頭好了,這是大小姐房裏的人,要是傳出去,會壞了咱們少爺的名聲啊。”
“這就是你和降香之間談好的條件吧,你想法子讓她成爲連訣的通房丫頭,以此敗壞我的名聲,再讓降香成爲你的人,日後爲你辦事!”連似月緊盯着蕭氏,一步一步靠近她,咄咄逼人,“只可惜,你的計謀沒有成功,因爲訣兒沒有喝那碗湯,他還清清白白的。”
“這……冤枉啊,大小姐,你自己的丫鬟沒有管我,怎還怨起我來了,此事與我,可沒有半點關係。”蕭氏後退了兩步,手緊緊抓着身後的門框,極力地否認。
“你還敢狡辯,你還敢將責任推到姐姐的身上,泰嬤嬤,把人帶出來!”連訣眼神冰冷,臉上不再是那個陽光玉面少年的模樣。
“是,少爺!”只見那泰嬤嬤拎着紅玉一把摔倒院子中央,剛纔給她灌下了一壺清醒的藥,她的睏意已經解了。
一見院中的老夫人和丞相,紅玉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說,你是怎麼暗害少爺的。”泰嬤嬤從後揪起她的脖子,迫她擡起頭來。
“是,是……是夫人指使的,夫人讓奴婢給少爺的湯里加了很多迷藥,少爺喝了就會昏迷不醒,然後,然後再給降香開門,讓降香進入少爺的屋子,再,再……”紅玉說着,擡頭看了看渾身近乎半赤果果的降香,說道。
“孽畜!孽畜!我相府竟發生這種低級下流之事!”連延慶氣的臉色發青,連訣是他唯一的嫡子,他十分愛護他的方方面面,這真有連訣和姐姐的丫鬟私通的事情傳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老爺,你不要聽她胡說,這一個是少爺的丫鬟,一個是小姐的丫鬟,怎麼扯都和我沒有關係啊。”蕭氏爲自己辯解道。。
“降香,你自己說,是怎麼回事?”連母已經氣的臉色發白,大口地喘着氣,擡頭問吊在樹上的降香。
“奴婢,奴婢……”降香瑟瑟索索地喃喃道。
“降香,你可不要胡說啊,我和你從未有過接觸。”蕭氏猛然間看向降香,眨了下眼,道。
“降香,老夫人在此,丞相大人也在此,你可不要再糊塗了。”青黛紅着眼圈,說道。
降香擡起頭來,在迷迷糊糊中看向院中的每一張臉,看着蕭氏的時候,她腦海中迴響着她說過的,只要大小姐失勢了,她就能和少爺在一起了。
“此事與夫人沒有關係,是奴婢,奴婢愛慕少爺,才做了這樣糊塗的事。”最終,降香開口說道。
“降香!”青黛對降香抱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蕭氏一聽,心裏的一口氣鬆了,脣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繼而向連母和連延慶道,“老夫人,老爺你們都聽到了吧,此事與我沒有關係,完全是大小姐沒有管好自己的丫鬟,才造成這樣的局面,該懲罰的人是大小姐猜對。”
“真是人要滅亡,必先瘋狂啊。”連似月搖了搖頭,眼角流露出一絲冷意,“降香你次次穿着青黛的衣裳去清泉院,自以爲可以瞞天過海,卻不知早已敗露了行跡,。”
降香聽罷,猛地擡頭,看向連似月,蕭氏聽了,也一臉震驚——
連似月知道降香偷穿青黛衣裳的事?
青黛將降香偷穿過的一套深綠色緞面小襖,石青色棉裙拿了出來。
連似月看着這衣裙道,“清泉院後院的門口有一片鬼針草,這個植物除了有清熱解毒的作用,還能驅趕惡靈,這是當初莫安師太說爲了讓三妹體內的惡鬼出來而讓人種下的,所以整個相府只有清泉院後門的地方纔有,這一點祖母和父親也都知道。”
連母點頭,“確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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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鬼針草要落季的時候,它長出來的果刺很容易粘在衣服上,蕭氏,你看看你旁邊的丫鬟身上也有一些的。”
白薇低頭一看,果真她的裙角上有一些小小的刺刺的東西粘在上面,因爲今日她曾從後門走出來過,因爲紅玉在後門口等着,她頓時嚇了一跳,緊張地低下了頭。
“而降香偷穿過的青黛的這身衣裳上面也沾了這些鬼針草上的果刺。”連似月繼續說道,青黛將衣裳拎起來,衆人一看,衣裳的的邊角和身側的位置沾的是和白薇身上一樣的東西。
蕭氏和降香兩人同時一愣,頓時臉色煞白!
蕭氏沒有想到連似月居然注意到了這樣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細節,而降香則萬萬沒有想到她偷穿青黛的衣裳的事早就被大小姐和青黛看在了眼裏,她還自以爲天衣無縫!
“這……這也不能說明降香與少爺的事與我有關啊,興許,興許是大小姐早就想好了要陷害於我,便派人摘了這些鬼針草貼在這衣裳上也不一定。”蕭氏說道,一副不服氣的口氣。
“對,對,奴婢,奴婢沒有偷穿過青黛的衣裳,沒有,這不是奴婢偷穿的。”降香一聽,也學着否認自己的行徑。
“呵,還說謊,簡直是自掘墳墓,青黛,你來說。”連似月朝青黛示意。
“是,大小姐。”青黛朝連母和連延慶鞠躬,說道,“老夫人,老爺,這件衣裳是大小姐給奴婢新作的,樣式和料子與別的都不同,奴婢不捨得穿,所以從未穿過,從未穿過這件衣裳,這點無論是仙荷院,文華院,還是洗衣房,膳房的奴才,只要是見過奴婢的,都可以爲奴婢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