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道,“衝撞大夫人,罪不可赦!來人,將這些人全部綁起來!”
“是,總護院!”連天一聲令下,所有人等都被抓了起來
“綠枝,你不是陪伴月兒入宮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月兒沒出什麼事吧。”大夫人見了冷眉,先是欣喜,但隨後想到連似月,又擔憂起來。
“大夫人,是大小姐派奴婢回來的,大小姐出府的時候就吩咐過了,待她進了宮,奴婢便立即返回府裏保護大夫人。”
原來連似月早就預料到今晚相府不會平靜,她在馬車上給冷眉下了命令:無論是誰,若對大夫人不利,無需手下留情,可一一痛打。
冷眉悄悄回仙荷院後,命泰嬤嬤等人在院門口隨時候命,以哨聲爲信號,她自己則躲在暗處觀察府裏的一舉一動,當蕭氏妄圖趁着捉賊的混亂時期將大夫人擠下池子時,她立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連詩雅和甄嬤嬤當做賊人抓起來痛打一頓。
大夫人聽了冷眉的話,再聯想到今晚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好在月兒未雨綢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說着,肚子突然感到一陣不同尋常的絞痛,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捂着腹部,慢慢地彎下腰去——
“夫人!夫人怎麼了?”周嬤嬤見狀,嚇得急忙上前攙扶住了大夫人。
“我,我動了胎氣,腹中孩兒怕是……怕是保不住了。”大夫人臉色蒼白,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來,手腳一陣冰涼。
冷眉眸間一凝,即刻彎下腰,讓大夫人趴在她的背上,她背起大夫人便匆匆趕回福安院裏,並沉聲吩咐道:“周嬤嬤,快去前廳將陸大夫請過來。”
蕭氏一早做好了阻攔陸大夫進府的準備,但誰知道,連似月怕大夫人這邊有異常情況,早吩咐了冷眉,回府的時候順便將陸大夫一塊帶回府。
“是,是,我這就去。”周嬤嬤急急忙忙去喊人了。
冷眉揹着大夫人回了福安院,進了內室,平放在牀榻上,陸大夫隨後也到了,他匆匆放下藥箱,檢查着大夫人的脈象。
大夫人躺在牀上,緊緊地閉着眼睛,那汗水打溼了頭髮,髮絲黏在寒溼的臉頰上,她的手用力地握着牀單,指尖泛白。
周嬤嬤跪在牀邊,握着大夫人的手,心裏頭不停地向菩薩禱告着。
“大夫人胎像不穩,快,去打熱水來!”
“再來人,按着方子上的藥,立刻去煎。”
陸大夫神情凝重,指揮着房中的丫鬟,衆人緊張極了,來來去去地穿梭着。
冷眉站在屋中,看着牀榻上臉色痛苦的大夫人,心裏涌起一股內疚,她不應該把重點放在懲罰壞人上,應該把重點放在保護大夫人上纔是,她一回府就應該阻止大夫人出門!
想着,她突然猛地轉過身,快步走出了福安院。
而泰嬤嬤這邊,指揮着衆人將兩個麻袋用力地丟進了池子裏,道:
“賊人要偷老爺的東西,等老爺回來了發落!”
於是,只聽到撲通一聲響,兩個麻袋被扔進了池子裏,裏面的人在掙扎着。
清泉院。
蕭氏怡然自得地坐在寬大的黃花梨椅上,喝着廚房燉來的補品,剛纔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一聲也沒能逃過她的耳朵,她估摸着這會雅兒和甄嬤嬤都該回了,而容氏也落入了水中。
“哼。”她輕輕一個冷哼,道,“我生不出兒子,你也妄想再生。”
“砰!”這時候,門突然砰的一聲響,接着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哀痛嚎哭的聲音,蕭氏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
接着,便見那丫鬟萃菊跌跌撞撞地爬了進來,只見她一臉鼻青臉腫。
“怎麼回事?”蕭氏心頭一跳,緊聲問道。
“夫,夫人,她,她,她……”萃菊還未說完,便又聽到外面院子裏傳來一陣踢打的聲音,蕭氏匆匆走了出去,頓時她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後退了兩步——
只見,她院子的丫鬟婆子,足足七八個人,全部倒在地上哀嚎,每個人身上都受了傷。
而那站在院子中央,手持長鞭,冰冷的臉上一臉煞氣的,不正是連似月身邊那個怪物一樣的丫鬟綠枝嗎?她心頭一愣,她不是在正陽門外嗎?怎麼回來了?
蕭氏頓時氣的臉色發白,顫抖着手,指着冷眉,道,“踐婢,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堂而皇之跑到本夫人的院子來打人,我們仙荷院的大小姐就是這麼教人的馬?”
冷眉可是九殿下身邊最高等的殺手,怎會怕蕭氏這種後宅婦人,她便直直地盯着蕭氏,看的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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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踐婢,你……”
“唰!”
“啪!”
不待蕭氏說完,冷眉手中的長鞭便猛地一把往她的身上抽了過來,這狠狠的一鞭子抽打在蕭氏的身上——
“啊!”蕭氏尖叫一聲,頓時只覺得手臂和臉上都火辣辣的疼,她低頭一看,衣袖被抽開了,手臂上皮開肉綻,再摸一把臉,手上全是血。
“反了!反了!你竟敢公然鞭打主子,連似月這是在調教打手嗎?來人吶,來人!連天,連天!”蕭氏還不知收斂,尖叫着,一邊咒罵一邊喊人。
但是,冷眉依舊面無表情,冷冷地盯着蕭氏,不管她怎麼喊叫,咒罵,她都巋然不動。
“踐婢……啊!”她剛要張嘴,又是狠狠的一鞭子甩過來,這次打的她另一邊的袖子開了,臉和手同時見血。
“啊!”
“啊!啊!”
“殺人啦!殺人啦!連天!連護院!”
蕭氏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鞭打,頓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尖叫着。
但是,冷眉絲毫不爲所動,連續三鞭狠狠甩了出去,鞭鞭用力。
“連護院,是不是夫人的叫聲?”這邊,一個護院走到一直閉目養神的總護院連天的面前,問道。
連天睜開眼睛來,聽了一會,道,“我們的職責是保護丞相府家宅平安,主子懲罰奴才,我們不必管。”說着,便再度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