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母看了眼面前的連似月,看她一副嫺靜溫婉,不爭不搶的模樣,心情又好了些,她拉着連似月的手,將她拉到身邊,道:“還是我的月兒好,是個明事理,能做大事的人,三丫頭就只有表面這些花花腸子,還跟了個心術不正的娘。延慶,往後,我們要更看中月兒一些纔是。”
自從極貴之命的說法後,連延慶便已經改善了對連似月的看法,再經過連訣之事,他心裏對這個嫡女也刮目相看了,他點頭,道,“月兒懂事,母親所言甚是。”
“哎……”這時候,連母又深深嘆了口氣,道,“若是我的乖乖孫訣兒也在就好了,這孩子,說走就走,脾氣這麼倔,也不知道是像了誰,你倒不是這樣的。”
連似月聽了,眉心輕跳,手捂着灌茶的茶盅,慢慢地給連母倒茶。
連延慶道,“母親,我一直在派人找着,訣兒是個懂事的,知道我們記掛,很快就會回來的。”
“刺殺的事纔過去多久,我這心裏一想起來就心神不寧,總怕他出事。”
“祖母,你放心吧,訣兒不會有事的。”連似月在一旁,輕輕地說道,誰也沒有察覺她語氣裏的那一絲堅定。
連似月走出傾安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冷眉匆匆走了過來,手附在她的耳邊,說了句話。
連似月目光一凝,臉上露出一抹森冷,指甲深陷掌中!
*
聖旨下達的第二日,連延慶再前往宮裏正式謝恩,蕭姨娘則協連詩雅先到到傾安院磕頭,正式由姨娘晉升爲平妻,在府中稱爲蕭夫人,連母喝下茶,叮囑了幾句。
接着,兩母女便到了福安院,給正妻大夫人容氏奉茶。
蕭夫人跪在大夫人的面前,雙手將一杯茶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道,“大夫人,請喝茶。”
大夫人臉上帶着端莊溫婉的笑意,雙手接過茶,喝了下去,再吩咐道,“周嬤嬤,把我那個沉香木雕花的盒子拿過來。”
“是。”
大夫人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對赤金嵌銀手鐲,放到蕭夫人的手中,道,“妹妹,這麼些年,終於等到你無需在我面前自稱踐妾了,這對鐲子是我出嫁的時候,我母親贈與我的貼身之物,此番你榮升平妻,這是我給你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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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夫人看到面前這一對手鐲,果然是出自容老夫人,她一愣,原以爲會看到容雪一副不甘不願,愁眉苦臉的樣子,沒想到她表現地如此大房,還彷彿與她同樂的模樣。
她愣了愣,接過了手鐲,道,“謝謝夫人。”
接着,大夫人又拿出另外一對景泰藍鐲子,送給了連詩雅,道,“詩雅,如今,你也是個有品級的縣主了,往後一言一行要更加附和典範,讓府裏其他姐妹以你爲榮。”
連詩雅和蕭夫人一樣,打算了要看大夫人臭臉的,卻沒想到得了一對珍貴的鐲子當禮物,嘴巴便扁了扁,接了過來,道,“雅兒謝謝母親。”
大夫人站起來,走到蕭夫人的面前,親自彎腰,雙手將她扶了起來,道,“妹妹,往後,你我姐妹二人,當同心協力,一起爲老爺排憂解難。”
“是,姐姐。”蕭夫人斂下眼角那絲冷意,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
從福安院出來,蕭夫人和連詩雅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這好比帶足了糧彈打算大幹一場,可對方卻拿出美酒佳餚朝代,看不到對方的慘狀。
“娘,你看,這是什麼意思?”連詩雅問道。
蕭夫人緊皺着眉頭,道,“以前的容雪斷然不可能像剛纔這般,滴水不漏!這定是連似月那小踐人教的!”
“哼。”連似月不屑的冷哼,“管她呢,反正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連似月見了我還要行禮的!”
蕭夫人卻道,“無論如何,雖然我們可以昂着下巴從他們面前走過,不用再下跪,不用再低頭,但還是要小心謹慎地行事,防止連似月下手。”
所謂喫一塹長一智,被打臉了那麼多次,蕭仙敏現在也終於學乖了一些了。
蕭夫人擡頭,望着前面那院子的“清泉院”三個字,不禁笑了,笑的格外的舒心,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了,現於不用在容雪的面前卑躬屈膝了!
“姨娘……”
這時候,丫鬟秀珠走了過來,道。
一旁的甄嬤嬤二話不說,大步向前,一手抓起秀珠的頭髮,用力地拉扯,揚起手狠狠一個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把牙齒都打落了兩顆,嘴裏溢出血來,再從頭上拔下頭釵來,用尖尖的那一頭在她的嘴巴上用力地戳了幾下,把嘴巴戳出三個洞來,斥罵道:
“小踐婢,這是蕭夫人!”
連詩雅一臉冷漠地走了過去,擡起腳,狠狠一腳揣在秀珠的臉上,道,“踐婢該死!”
秀珠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跪在地上,用力地扇着自己巴掌,“奴婢知錯,奴婢知錯,蕭夫人,小姐,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蕭夫人冷冷地忘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厭惡,淡淡地道: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別讓我再看到她。”
屋子裏的丫鬟婆子們個個噤若寒蟬,都低着頭,誰也不敢亂說話。
“在我落魄的時候,誰一片衷心,誰三心二意,我心裏清楚的很!往後,誰再有異心,下場便是和這個踐婢一樣!”
“是。”衆人聽到外面傳來打板子的聲音和秀珠的慘叫聲,紛紛跪了下去,嚇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誰也不敢開聲。
“雅兒,準備一下,回蕭家!”蕭夫人吩咐道。
“是,娘!”這回她們堂堂正正地回蕭家,看誰還攔着。
蕭夫人要了兩頂華貴的轎子,一路聲勢浩蕩地回了蕭家,一見到蕭振海,她便跪在他的腳邊,長哭不起——
“哥哥,如今您已經貴爲國公爺,咱們蕭家總算是苦盡幹來,列祖列宗都會爲哥哥感到自豪的。”
“我蕭家本是京都大戶,後來因爲種種才落魄,到了如今,你我作爲蕭家的兒女,總算能擡頭挺胸做人了。”蕭振海的臉上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
“這次多虧了哥哥,才讓妹妹和雅兒脫離了苦海,今天妹妹是和雅兒特意前來謝恩的。”蕭夫人感激涕零地道。
然而,蕭振海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妹妹一眼,道,“我對你,感到很失望。”
蕭仙敏聽了,渾身一震,停止了哭泣,顫着聲音,道,“哥哥……”
“我全都知道了,一個小小的連似月,就把你弄到這般田地,若不是我回來的及時,向皇上請求,你們母女是不是已經被她整死了!”
“舅舅,你不知道這個連似月變得有多可怕。”連詩雅見自己的娘受斥責,連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