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姨娘心裏暗罵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晦氣!那嬌俏的臉上卻一臉恭順地道,“大小姐。”
“啪!”突然,連似月揚起手,猝不及防地狠狠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打的她眼冒金星。
“你打我?”蕭姨娘一驚,捂着臉猛地站了起來,怒視着連似月,她雖是個姨娘,但也一直被人恭恭敬敬地對待,就算是連延慶都沒動過她一根指頭,連似月居然打她?
“大姐,你竟當衆打人你……來人啊……”連詩雅說着就喊起來。
誰料連似月卻淡淡地道,“這裏誰看見我打了蕭姨娘了?誰看見了?”
“你……”連詩雅左右一看,連似月帶來的丫鬟和婆子眼睛各個看向別處,全都視而不見的樣子。
“三妹,你和你姨娘在堯城暗害我之事,我爲了父親的官威和名聲,隱忍着不追究,你現在倒要倒打我一鈀說我打你,難道是心虛嗎?”連似月聲音輕柔,如流水淌過。
“你……”連詩雅被她氣的失去了理智,衝上前揚起手狠狠朝連似月臉上扇了過去——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連詩雅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連似月,她居然搶在她的前面又扇了她巴掌,打的她頭偏向一邊。
“我,我和你拼了!”連詩雅再度撲了過去,絲毫不見昨晚宴會時在幾位皇子面前的嬌弱之態。
可是在接觸到連似月那冷如寒刃的目光時,她竟然着了魔一樣不由自主地把手縮了回來,嚥了咽口水,道,“我現在就去告訴父親和祖母,我不信他們不會管!”
“去吧,最好快點去,謀害嫡女的罪名還沒洗清,害的老祖宗渾身過敏的錯也還沒有得到原諒,再來一條誣告長姐的罪名也好,連詩雅,你可得用力地作啊。”連似月冷冷地望着她,不屑地道。
“我就要去,我就不信他們會偏袒你。”連詩雅轉身欲走。
“三小姐!”蕭姨娘卻一把伸手拖住了連詩雅,道,“我們走!”
“姨娘,她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連詩雅實在氣不過,眼圈都紅了。
“先回去再說。”蕭姨娘咬緊了牙關,強硬地拖着連詩雅走了。
此刻這裏只有連似月的丫鬟和婆子,沒有人會給她們作證,再說現在連母正惱她們母女,而連延慶那裏又才稍稍安撫好,若再鬧一次,對她們反而不利。
“蕭姨娘走好啊,路上石頭多,別摔倒了!”連似月看着她的背影,故意大聲說道,這對母女一貫喜歡來陰的,她不過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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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姨娘的腳步一頓,慢慢轉過身來,看着連似月,臉上露出笑容道,“踐妾感謝大小姐教導,必定感懷於心,永遠不忘。”說着,便拉着連詩雅快快地走了。
連詩雅不甘心地走了幾步,停下來看着站在那靜靜目送她們的連似月,她不禁心頭一顫,她的眼神看着平靜,卻似乎散發着一股迫人的殺氣,令人頭皮發麻,她遲疑地回過頭去,跟在大夫人身後,心想,邪門了,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害怕她?
“大小姐,蕭姨娘和三小姐真去告狀怎麼辦?”青黛有些擔憂地道。
連似月浮起一絲笑意,臉上神情卻冷冷淡淡的,道,“她要告便告去。”
“阿嚏!”這時候,連似月突然打了個噴嚏——
“呀,大小姐怕是今早被三小姐推倒在地沾了水,染了風寒了,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青黛聲音放大了一倍,驚慌地說道,連似月脣角露出一絲淺笑,這丫頭越來越機敏了。
“不用了,小小風寒不礙事的,先去一趟二小姐那邊吧。”連似月表情諱莫如深。
*
“啊!”
丫鬟手裏端着一些膳食,輕輕推開了連念心的門,當她走進去一眼看到房中情景時,手裏的盤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尖叫着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不好了,夫人,二小姐上吊了,二小姐上吊了!”
“念心,念心……”一會兒,胡氏急匆匆跑了過來,一羣婆子和丫鬟衝進房間裏面,七手八腳地將連念心解救了下來放在牀上,胡氏嚇得臉色發白。
只見她直挺挺地躺着,臉色慘白,嘴脣烏紫,脖子下一圈又深又紅的繩子印,胡氏嚇得幾乎停止了呼吸。
“二夫人,小姐還有氣,還沒死!”廖嬤嬤手放在鼻子下,又驚又喜地道。
“咳咳……”連念心呼吸到一絲新鮮的空氣,身子終於動了,咳嗽了兩聲。
胡氏哇的一聲大哭,緊緊抱着那具緊繃的身體,心痛地道,“傻丫頭,你爲什麼這麼想不開,你要是死了,留下我一個人要怎麼辦?”
然而,無論她說什麼,連念心始終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地望着牀頂,像一具沒了生氣的玩偶,與往日明豔動人的樣子差之千里。
“報應,這都是報應啊,都是我的錯,早知不要如此計較了。”胡氏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悔不當初,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她唯一的女兒已經毀了,沒有人會向一個被戲子尾褻過的女子提親,
“二夫人,大小姐來了。”正在這時候,有丫鬟前來小心翼翼地通報道。
胡氏看了眼牀上的人後,冷冰冰地道,“她現在來,無非是想看我們母女的笑話,跟她說,不見!”
“二嬸,我可不是爲了看笑話纔來的……”然而,連似月已經走了進來,道,“況且,我也沒這個愛好。”
胡氏一見,立即站起身,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道,“那你這個時候來,你想幹什麼?”
連似月看了看左右的丫鬟和婆子,道,“你們都下去,我有話和二夫人說。”
“是。”衆人一一退了出去。
胡氏坐在黃花梨牀邊,冷眼看着她,道,“你在故弄玄虛些什麼?”
連似月走到牀邊,看了眼要死不活的連念心一眼後,說道,“二嬸,難道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胡氏仍舊緊抿着脣不說話,不想搭理連似月。
“我知道二妹向來不喜歡我,想看我的笑話,所以故意在我回府的時候拿一條蛇來嚇我。但是我知道,她再胡鬧,也不至於膽大到去找一條有劇毒的蛇,光天化日之下咬死我,二嬸難道不比我更瞭解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