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總算來了,有什麽話趕明個再說,有的是時間,這回碧雲也不走,是不是?”老太太笑盈盈地道。
安忠濤沒等說話,沈碧雲開口道“並沒有說什麽,只是時間過得這麽快,沒有想到,天就黑了!”
安忠濤也是點了點頭,說了聲是呀。
眾人誰都沒有說話。安傾然也沒有想什麽,自己的姑姑和自己的父親聊天很正常。
兩天后,沈碧雲給安忠濤送去了一件夾棉袍子,她說那是她親手縫的。
安忠濤有些意外:“這……我的衣服夠穿,而且府內有專門的人做這些,不用你親自動手的,這麽快,就做了一件衣服,是不是熬夜了?”
“嗯,也沒有怎麽熬夜,只是看表哥你的衣服有些不合身了,而袍子還是舊的……”沈碧雲下面的話沒有好意思說,這麽大的一個將軍府,都指著將軍養活呢,可是卻把將軍弄得如此灰頭土臉。
安忠濤歎了口氣:“這個倒不是他們沒有做好,而是我喜歡穿舊的,不合身,是因為我最近瘦了些,事情太多了……”
“所以,表哥你別介意,我閑著也是閑著,既然我都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我做些活計,也是應該的,你就別說我了,也別客氣了,收下吧!”她說著往前一送,塞到了將軍的懷裡。
安忠濤對於這件棉袍有些頭疼,他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按理說,自己隨身的衣物,都是自已的女人來打理,這個表妹是客人,雖然話說把這裡當家,也不能真的把她當成自己人呀。
看出了他的猶豫,沈碧雲笑著道:“表哥,這麽大人了,怎麽還不如從前,那時候,我們兄妹相處可是坦蕩的,該怎麽就怎麽了,哪裡還用想這些,你還記得那時候,你的衫子破了,還是我幫你補的,你新的不穿,只說這補的看不出來,跟新的沒有區別!”
安忠濤聞言笑了:“是呀,你的女工倒是沒的說。”
“是呀,我這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呀,總覺得自己哪裡都不比別人差,過家的心氣高著呢,當年覃書林家境不夠殷實,我就想著,有我呢,我籌劃著,怎麽也不至於越過越敗吧,可是沒有想到……”沈碧雲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眼淚落了下來,一顆接著一顆,象珠子似的,
她越哭越傷心,前塵往事的全勾了起來,那眼淚可就停不下來了,安忠濤本不是一個擅長哄人的人,他看著她這樣的有些手足無措,不由地開口:“你別哭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好多了嗎?”
沈碧雲一邊點頭一邊還接著哭。
安忠濤抱著那件夾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好,而沈碧雲哭得非常傷心,她的身體晃了幾晃,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安忠濤不由地伸手去扶,而沈碧雲順勢就倒在了他的懷裡:“表哥,你說我怎麽這麽命苦……”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安忠濤仍舊是笨手笨腳的拍她的肩膀,心裡還可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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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雲和安忠濤的走動,將軍府內統共就這麽大的地方,不可能沒有人看見,也不可能沒有人生疑,尤其沈碧雲又是這樣的一個美人,雖然是寡婦,卻也是我見猶憐的,不知比些妾室出色多少倍。
男女之事,一向沒的,還能被捕風捉影的,更別提他們還走的這麽近,但是顧著各家的面子,誰也沒有明著說罷了。
安傾然卻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因為她正在院子裡用功,連並著忍冬也很少出去,忍冬倒是不練功,她只是陪著她罷了,偶爾幫忙洗個針,做個靶子之類的,她倒是越來越佩服小姐,所以,她讓做什麽,她就做什麽,而且也樂得和小姐在一起,少是非,也不惹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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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出去走動時,也是聽到些議論。
她沒有告訴安傾然,怕是分她的心。
她只是把安嫣然和安染月的事情和她說了說,說兩個人現在還走動,表面上看起來還不錯。
而連瑾蓉已經不怎麽出院子了,至於其它的幾個妾室,現在也很安靜。
安傾然知道她們根本沒有與自己母親抗衡的資格。
現在她覺得自己可以暫時放下心了。
她卻沒有想到,一個潛在的威脅漸漸地露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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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瑾瑜對於自己的丈夫和他表妹的事情並不知情,只是那天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去晚了,因為喝什麽湯,連瑾瑜一天非常辛苦,她也沒有閑心去管這樣,再說,她想都沒有想到。每天將軍都是同往常一樣,早晚的來到她房裡看一看,偶爾的還陪她一起休息,他不在她房裡的時候,大多數的時間住的是書房,偶爾會去妾室的屋裡,這些她也沒有什麽意見,很正常,自己這樣的身體服侍不了他,自己不能讓他憋壞了身體,再說,那些妾室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工具罷了,誰家都如此過來的,正是怕妻妾有孕,才又多納兩房的。
可是洪嬤嬤這兩天卻好像有話要說,每每地欲言又止。
連瑾瑜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孩子的臨盆日期,她記得不太準,所以讓洪嬤嬤提前準備好,以備萬一。
終於洪嬤嬤這一天開口道:“夫人,老奴這句話要是不說,實在是憋不住了!”
連瑾瑜點頭:“是,我知道,你已經忍了好幾天了,有什麽,你現在說吧,趁著我還沒臨盆,有什麽都一起解決了才是!”
“夫人,這個沈小姐,您真的打算一直留她在將軍府嗎?”
“這件事情老夫人和將軍已經決定的了,不會有什麽變化了,再說我當時也是同意的!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你直說就是!”
“老奴聽到丫環們傳聞,沈小姐經常去將軍的書房,一開始給送湯,後來又給送飯什麽的,最後聽說她給將軍做了一套衣服,她在將軍的書房裡呆了很久才出來,有人說她抱著將軍不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