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昭的狀態不好得很,眉眼間充滿了狠厲之色,很顯然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
傅母見到傅一昭,頓時都忘記哭泣了。
“一昭,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着。”她都不敢正眼看傅一昭,心驚肉跳的。
傅倩玉更是將頭埋都胸口了,這一下鬧大了。
傅一昭銳利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劃過,看到慕酒酒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慕酒酒幸災樂禍的看着他,心裏還在說。
哈哈哈,簡直笑死我了,傅一昭你也有今天啊。
人都沒有死,就有人來分家產。
傅一昭瞪眼看着慕酒酒,這個女人剛纔去哪裏了?
那個眼神讓慕酒酒感覺有些不妙,她回瞪過去,心裏叫囂着。
你看着我幹什麼?
又不是我說你死了,是你死了。
真是的,天天只知道瞪我。
你在瞪我,等你死了,我就將你兩個眼睛珠子扣下來泡酒。
“都這麼盼着我死?”他微微笑着,笑容陰森的很。
這話明顯是說給傅母聽的,景淮跟慕酒酒一樣是個厚臉皮,反正他是拿錢辦事情。
傅家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
傅母訕訕的解釋道:“這都是誤會,一昭,你快點回去躺着。”
傅一昭別有深意的看着傅母,“媽,我要死了,一定會給你留一筆養老錢的,您不用心急。”
略帶諷刺的語氣讓傅母面上十分難堪。
她似乎太心急了一點。
“一昭,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有人一直盯着我們家裏的財產,我們不得不防。”
傅母的目光毫不猶豫的看向慕酒酒。
慕酒酒簡直都快要笑死了,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媽,講謊話可是要遭天打雷劈,死的下十八層地獄的。”她笑眯眯的往前走了幾步,“你看看我身後的這些律師?是我帶來的嗎?是我說傅一昭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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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反問,問的傅母臉色鐵青。
她又得寸進尺的說道:“明明是你們自己以爲傅一昭死了,怕我得到財產,媽帶他們過來,想要逼迫我簽署放棄產權協議書。”
慕酒酒不急不緩將傅母心裏想到都說出來了,她那個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會有今天一樣。
傅母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景淮,懷疑是他將這個事情泄漏給慕酒酒的。
慕酒酒轉頭笑嘻嘻的看着景淮,“景律師是吧,我媽應該已經跟你們說要求了吧?”
景淮始終都很平靜,剛準備開口解釋一下的。
又聽到慕酒酒說道:“景律師,說謊話,以後喜當爹。”她笑的一臉狡黠。
景淮他雖然不信這個,但是聽起來也不好聽。
“是,夫人來的路上是說過讓我勸說太太放棄傅家的所有財產。”他沒有必要撒謊,因爲他最大的客戶就是傅一昭。
傅母緊緊的握着手,昨天做的精美指甲都斷了一根,她似乎一點都不知道痛一樣,死死的盯着慕酒酒。
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這個戲碼,都快被用爛了。
旁邊就是醫生,還能出什麼事情。
醫生還沒有靠近,慕酒酒就搶先過去,十分興奮的說道:“都不要動,讓我來。”
動不動就裝暈,無非就是想要逃避今天的這個事情。
她怎麼能讓傅母如願呢?
旁邊的醫生想要過去幫忙,聽到傅一昭說道:“讓她來。”
傅母聽了心裏一緊,緊接着人中痛的要命,但是她也只能搶人着。
慕酒酒憋着笑,一臉凝重的說道:“我家那邊有個土方子,說是人如果經常暈倒,拿納鞋底子的針從虎口穿過去就好了。”
她說道正兒八經的,畢竟鄉下也是有很多土方子的。
因爲傅一昭的吩咐,其他人也不敢動。
傅倩玉尖叫起來,“慕酒酒,你瘋了?從虎口紮下去那不得疼死?”
想想那個畫面,都肉疼的不得了。
“良藥苦口,我這是爲了媽好,媽經常這樣的暈倒,檢查也沒有什麼事情,只能試一試土方法了,要是以後好了,說不定你們還要感謝我呢。”
她也不着急,朝着旁邊的醫生問道:“你們有沒有納鞋底的針?”
他們又不納鞋底子,要那個針做什麼?
“那給我拿銀針過來,要最粗最長的那個。”慕酒酒幹勁十足,眼睛都帶着光。
傅倩玉看到都有些怕,她向傅一昭求助。
“哥,你快救救媽吧,這個女人要害死媽。”
傅一昭懶懶的擡起眼皮子,看了傅倩玉一眼,“你嫂子說得對,媽這個毛病是該治治了。”
涼薄的語氣裏面竟然也帶着幸災樂禍。
這個事情,今天是過不去了。
小護士急忙拿來了銀針,遞給慕酒酒。
所有人都跟着緊張起來,畢竟那個銀針有十釐米,扎到手上一定痛死了。
傅母心裏也是煎熬的很,如果這個時候醒了,剛纔那件事情肯定是過不去了,如果不醒,那銀針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慕酒酒笑嘻嘻的,“我要開始紮了。”
就在銀針快要落在傅母手上的時候,她忽然睜眼睛,一臉茫然的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想要開始裝傻,她纔不會給傅母那個機會。
“媽,你終於醒了,傅一昭還沒有死,你當着他的面說說,以後他要是死了,我們財產怎麼分?”
之前覺得慕酒酒木訥,如今頭腦靈活的很。
旁邊的醫生已經被撤場了,只剩下景淮他們幾個人在這裏了。
傅一昭垂眼,目光涼涼的,“都回去,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慕酒酒一眼,“你進來。”
慕酒酒笑容一凝,“幹什麼?”
“進來。”傅一昭已經走到門裏,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其實,他在傅倩玉尖叫聲之後就已經醒了,沒有看到慕酒酒的人,打開監控一看,這個死女人竟然跑到許凌霄病房去了。
他心裏有些發堵,得把這口氣消了纔行。
至於傅母的野心,他從來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