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迎來了梅雨季節,又一連下了兩三天的雨,姜柒越發的擔心秦亦安了,這幾天秦亦安的話說的是肉麻兮兮的。
外面雨霧迷離的,路上的行人都少了一些,向媛媛換上了旗袍,還讓陸溫白買了一把油紙傘,說是要去青石巷拍照片。
“小柒,你跟我一起去吧!”向媛媛今天特意化了個淡妝,柳眉杏眼,瓊鼻櫻脣,黑髮柔柔順順的披在肩頭,像是明國時代的遺落在水鄉里的千金小姐!
帶着幾分明豔,幾分哀愁!
姜柒看了一眼揹着單反的陸溫白,“我要是去了,中午就沒人給你們做飯了!”
向媛媛指了一下徐回衍,“他!”
姜柒噗呲一笑,指望徐回衍還不如出去喫!
徐回衍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要不,我請你們去外面喫!”他做的不是飯,都是黑暗料理!
“也行,我們一起去,中午的時候在外面喫!”向媛媛拖着姜柒一起,並且讓姜柒換一條裙子,姜柒犯懶,就沒換!
“我之前在青石巷跟徐回衍已經拍過照片了。”姜柒給她犯懶找了一個理由,“不信,你問徐回衍!”
徐回衍接到姜柒的信號,“嗯”了一聲。
向媛媛這纔不勉強姜柒,幾個人帶着兩個保鏢,朝青石巷去!
青石巷靠近街區那邊是可以通車的,但是拍照最好是找個小巷子,姜柒的他們帶到那天帶徐回衍來的地方。
煙霧朦朧,到處都帶着一些煙青色的水霧,這個時候也有一些遊客在這裏拍照,各式各樣的。
“真是好有意境啊!”向媛媛摸着牆上那青灰色的牆磚,不由的感嘆道。
徐回衍也跟着看了一眼,青石巷還是老樣子,可是眼前的景物沒有他前兩天看到的好。
“你要是早上過來,這裏還要美一些!”姜柒給她指了個最佳拍照位置了,“來站這裏,剛好能拍到身後那一截露出來的樹枝!”
向媛媛按照她說的站在哪裏,一件粉紅色旗袍,將她襯的膚若白玉,明眸皓齒的。
陸溫白在單反裏看着面前的人,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時間快點過快點吧,他想快點將她娶回家!
姜柒撐着一把黑傘站在的小橋邊上,垂眼看着河裏泛起的漣漪,河裏的水仍舊清澈見底。
徐回衍偷偷的後退了幾步,拿出手機給她拍了一張照片,照片的人,面色平淡,不悲不喜,在這朦朧的水霧裏,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帶着看破紅塵哀愁。
徐回衍後退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不好意思!”
那人看了他一眼,嘴裏嘀咕了一句方言,徐回衍沒太聽清楚,姜柒扭頭朝他們那個方向看過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人看這姜柒過來的,飛快的就走了。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姜柒問道,這兩晚,她經常做噩夢,夢到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沒事!”徐回衍搖頭,偷偷的將手機裝進褲兜裏,怕被姜柒發現。
姜柒這才又朝那邊看了一眼,那幾個人早就走沒影了,應該是她看花眼了,竟然看到姜輝光了!
向媛媛在那邊拍了一些照片,又在周圍轉了轉。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鎮上什麼都有,這些年暮城還是有變化的,越往前面走,商業氣息就越重,向媛媛穿着高跟鞋,走一個多小時,就嚷嚷着要找個地方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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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就準備找個連鎖的飯店,剛過馬路,一輛小轎車闖了紅燈朝她們飛快的撞了過來。
“小心!”陸溫白飛快將拽了一個人滾到了一邊,徐回衍也拽了一個人,他們拽的都是同一個人。
小轎車一臉撞了兩個人,其中就有向媛媛!
陸溫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拽的是姜柒,而不是向媛媛。
兩個人護着一個人,姜柒沒有受傷,反而是向媛媛倒在車前。
“媛媛。”
“媛媛,你哪裏不舒服?”
姜柒跟陸溫白同時反應過來,站起來急忙朝向媛媛。
最後關頭,向媛媛身邊的保鏢護了她一下,所以,她傷的不嚴重,只是腿動不了了,旁邊的保鏢就傷的嚴重了,渾身是血了。
立馬熱心的人報了警,車主也從車上下來了,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大腹便便的在一旁道歉,“剎車壞了,我也報了保險,一切事情,我會負責的!”
姜柒蹲在地上,輕聲問道:“媛媛,你還好嗎?”
向媛媛目光呆滯的搖了搖頭,“腿有點疼!”
剛纔明明她離陸溫白最近,可是陸溫白卻選擇姜柒。
如果在普通情況下,向媛媛心裏肯定還會感激陸溫白救了她最好的朋友,可是放在二選一上,她心裏還是覺得難受!
姜柒小心的撩開她的旗袍,小腿腫了一圈,可能是骨折了。
“對不起,媛媛!”陸溫白在跟她道歉,事情出現的太突然了,他隨手拽了一下,沒想到拽到了姜柒。
“沒事!”向媛媛嘴上說着沒事,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姜柒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雨下的大了一些,幾個人身上都淋溼了,幸好救護車來的及時,陸溫白抱着向媛媛上了救護車,抿着脣,不爲自己解釋。
徐回衍撿起地上的雨傘撐到姜柒面前,“姐姐,我們先回去吧,給他們帶身換洗的衣服!”
姜柒遲疑了一下點頭,姜柒剛纔也摔倒了,手肘有些擦傷,她還在剛纔的事情。
徐回衍從家裏的翻出醫藥箱耐心的給她擦了擦胳膊上傷口,“姐姐,這事情不怪你,這就像一個我以前聽的一個故事,老婆和孩子同時掉進水裏,你救誰,誰離的近就救誰!”
姜柒勉強衝他笑了一下,“我沒事!”只是夾在中間有些爲難。
向媛媛現在肯定難過死了,她都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
兩人收拾了一些東西,就開車去了醫院。
一系列檢查做下來,向媛媛傷到了腿,需要住一個星期的院。
陸溫白將向媛媛抱回到牀上,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病牀前,低着頭沉默着。
向媛媛剛纔接骨的時候,哭的稀里嘩啦,此刻眼睛紅成了兔子,身上穿着病號服,整個人像是一只毫無生氣的洋娃娃。
沉默了半晌,陸溫白纔開口,“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保證最後一次救別人了!
“我不怪你!我知道這是你的職責!”向媛媛帶着哭腔和委屈,似乎還帶着幾分賭氣的意味。
陸溫白也沒好到哪裏去,白色襯衣已經溼了貼在身上,勾勒出身上肌肉線條,他張嘴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當時是想拉你,可是拉錯了!”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向媛媛就來氣,她抓過的枕頭扔向陸溫白,“你就是個騙子,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如果他說爲了工作,她還能理解,今天整個事情就勉強過去了。
可是他說是想救自己,傻子都知道他說謊了。
當時她站在陸溫白手邊上,他跟姜柒中間還隔着一個她,陸溫白是怎麼救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