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的動靜終於把人引了過來。
來的人,只有大軍和其他幾個手下,曹爺並不在。
韓奚一見到他們,就不斷地祈求道,“求求你們,救救她吧,她燒得很厲害,求求你們……”
他們之中有人走上前去查看曹敏的情況,回頭向大軍點了點頭。
大軍皺着眉,“真是個麻煩!”
其中一個手下嫌棄地說,“軍哥,把她處理了吧,我們船上沒多少藥……”
大軍一邊覺得可惜,一邊又不甘心,還在掙扎。
旁邊的手下就提醒他,“軍哥,我們沒必要去惹曹爺不愉快,得不償失啊。”
韓奚見大軍有些動容,急得不行,“不行,求求你們救救她……”
她不停地磕頭。
她之前在他們的談話中就知道曹敏是他們意外拉進來的,曹爺本就對多出來的曹敏有很大的意見,現在曹敏生病了,按這些沒人性的人販子的作風,估計一會兒就把曹敏扔進海里餵魚。
韓奚像條蟲子似的挪到他們腳邊,頭磕在地板上,砰砰砰地響。
一個手下實在煩不勝煩,直接把她踢翻,“不要再吵了,不然,也把你扔下海里。”
韓奚一聽,慌了,“不要,不要把我朋友扔進海里,我不吵了,我再也不吵了,求求你,求求你。”
她現在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搞出這些動靜來。
“呵,看你們的造化了,她要沒事就好,要真病得不輕,我們也只能把她處理掉了。”
說完,她直接滾到曹敏身旁,把她護在身後。
那名手下見狀滿意地笑了,走到她身前,“你最好別搞什麼花樣,乖乖的,我們在海上還有些時日,你可別身體出現什麼問題,好好喫飯,不然,只有死路這一條讓你選擇了。”
韓奚不想理他,也不看他。
他突然把她的頭掰過來,“聽見沒?”
韓奚想要掙扎,但當她接觸到他的目光時,突然身體一滯,下一秒溫順地點了點頭。
那名手下站了起來,走至大軍身邊,“軍哥,走吧,我們現在還在曹爺船上呢,別節外生枝了,不然,把他惹惱了……”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大軍聽懂了,看着曹敏抿了抿脣,最終纔開口,“走!”
不多久,船艙又陷入了安靜。
韓奚旁邊的女生纔開口,“省點力氣想想自救吧。”
韓奚有些茫然,“你們被抓來多久了?”
“我不記得了,但按照他們送餐的次數我大概算了下,起碼有五六天了,我們之中輾轉換了好幾個地方,我們一開始也在鬧,但被打怕了,不敢再鬧。”
韓奚這時才注意到她們脖子和手臂上若隱若現的痕跡。
女生又說,“你們兩個算好的了,我們這裏就沒有不被打過的,還有一些還被糟蹋了的……”
她朝另一個方向看去,韓奚順着她的視線,看到的正是那兩個眼神空洞無神的女生。
在韓奚和曹敏來之前,那兩個女生無疑是她們當中長得最好看的。
“她們一開始還尋死……”女生的聲音悶悶地低低的,透着無盡的絕望。
是啊,如果換作是她,她也想死,卻死不了,連死的自由都沒有。
韓奚只深深地看了兩眼那兩個女生,就收回了視線。
低頭掃過已經被她丟到地上的兩個饅頭,回想剛剛那個男人的話。
突然,她動了,滾了過去,把饅頭咬在嘴裏,慢慢啃,直到咬到饅頭中的異物……
沒過多久,船艙有人送水下來了。
那人只拿着一壺水和一個杯子,一杯一杯地從壺裏倒水喂她們喝。
直到韓奚,韓奚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渴,猛喝了一杯水之後,看着那手下,“能不能給我朋友也喝一點水,她病了,更需要喝水。”
男人沒吭聲,只就着曹敏的嘴餵了一點進去之後就走了。
韓奚看着男人消失的身影,身子慢慢地往一邊挪,直到手能夠得着地上的東西,然後抓在手裏。
……
而此時,相差幾公里的海面,一艘漁船上,秦銘之冰冷又深邃的眼睛看着無盡黑暗的前方。
令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銘哥,先休息一會兒吧,已經一天一夜了,你不能就這麼把自己身子熬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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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回覆了嗎?”秦銘之打斷他。
“海事部門已經在查,還沒有任何消息。”
“何智傑那邊呢?”
“還沒聯繫得上曹爺。”
“找到石維新了沒?”秦銘之握着欄杆的手,越來越緊,青筋暴起。
“懷哥已經找到了。”
“那就讓他趕緊滾回港城去,一個老女人都搞不定,真他媽的一個廢物!”說着,他暴躁地踢了一下欄杆。
令凱有些擔心他的狀態,從韓奚失蹤至今,他都沒休息過,眼睛通紅,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
“銘哥,你冷靜點!”
“我他媽的怎麼冷靜?”秦銘之甩開他的手,眼中蓄着狂風暴怒。
他深呼吸幾口氣,才把自己心裏的暴躁壓下。
他現在需要冷靜,冷靜,必須冷靜。
韓奚還在等着他去營救。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接通。
“你那邊的事進行得怎麼樣?……斬言,我只有一個目的,我要肖家消失,不是讓他們無法在S市立足,而是徹底垮了不能翻身……”
秦銘之掛了電話之後,陰沉地看着遠處。
還有一個江家。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如果韓奚有什麼差錯,他要讓他們全都陪葬。
……
韓奚睜開雙眼,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曹敏。
頭伸過去,用額頭去給她探溫,見體溫終於沒這麼燙了,鬆了口氣。
曹敏之所以發燒,是因爲她腿上的傷發炎了導致的。
她估計是在劫匪抓她的途中把她弄傷的,她昨天只能給她餵了退燒藥,但傷口還在,已經發膿了。
她必須想辦法儘快把曹敏救出去。
昨天的那個男人,她已經認出來了,正是她一直保護她的保鏢大哥其中一個。
他鬍子拉碴的,頭髮又亂,她差點沒把他認出來。
至於他怎麼混進船裏,更不清楚。
但有他在,她心裏多少有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