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東很快就注意到他們這一羣人。
看到秦銘之,他倒先緊張起來,有些猶豫不決的。
反而身旁的江語昕卻一臉淡定,挽着他的手,把他拉着走了過來。
“銘哥,你們都來了?”張一東嘴角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
其他人都一副看好戲地看着他和江語昕。
江語昕像失憶似的,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還熟稔地跟秦銘之一行人打招呼。
還跟韓奚笑顏以對。
真是絕了。
韓奚打量着她,卻發現自己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點不自在。
心想,這個女人真的很厲害。
秦銘之深深地看着張一東,然後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他身邊的江語昕,“之前我說過的話,你忘了?”
秦銘之之前跟江語昕說過的話,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江語昕沒忘,只是想不到他在張一東面前這麼不給他面子。
張一東也很爲難,但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還是強自打起精神,“銘哥,給我個面子,語昕已經改過來了,現在一心只想跟我過日,沒過多久,我們就要訂婚了。”
張一東在秦銘之心裏,雖然位置沒有喬光他們三個這麼重要,但好歹也是跟他玩到大一直跟着他們屁股後面的兄弟。
見到自家兄弟這麼不長眼,一定要護着這個居心不良的女人,他們多少有些忿忿不平。
秦銘之一口把酒杯裏的酒喝光,然後啪的一聲把杯子放在吧檯上,看着張一東,“這杯酒算我是我祝賀你的,祝你們天長地久,恩愛一生!”
“但是,”他話一轉,聲音有些發冷,“我跟這個女人之間的恩怨……”
“銘哥,”張一東有些急了,立馬往前一步,把江語昕擋在身後,“我從來沒求過你,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語昕媽媽的事,能不能就此放過?我替阿姨向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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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讓酒保給他倒滿酒,拿過那杯酒,他向秦銘之身前舉了舉,“銘哥,喝了這杯酒,就不要再爲難語昕母女倆了,行嗎?”
秦銘之眯着眼,“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張一東一臉正色,“我知道。”
“如果我說,你真的要爲她們母女倆出頭,我就不再認你這個兄弟呢?”秦銘之冷冷地看着他。
張一東臉色一白,有些動搖了。
江語昕急了,挽着他手臂的手緊了緊,張一東察覺到她的不安,終於,還是咬了咬牙。
“對不起,銘哥!”說完,他悶頭一口把整杯酒倒入口中。
秦銘之冷笑,“你好自爲之!”
說完,就牽着韓奚的手轉身就走。
崔誠儒、蕭若晨和令凱也嘆了口氣,都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張一東一眼,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喬光。
喬光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張一東以爲他站在他這一邊,臉色一喜,“喬……”
才說了一個字,喬光伸手示意他閉嘴,“我沒立馬跟着走,只是想跟你說最後一句話,你爲了她,別說少了銘之這個兄弟,我們這些人也不會站在你這邊的,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
張一東喪着一副臉,苦笑道,“喬哥,連你都不理我?”
“娶妻娶賢,娶了個讓你衆叛親離的女人,你就真的幸福?”
喬光掃了一眼他身邊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的江語昕,然後嗤笑了兩聲,也走了。
張一東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們一羣人就這麼走了。
江語昕有些惶恐,心裏非常不安。
這段日子她跟母親沈娟都不好過,因爲她的事情,連帶江家旁枝的一些未出嫁的女孩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她,幾乎成了棄子。
另外,沈娟更是因爲造謠得罪了秦銘之,被他告上法庭。
江家也有法務部,爲了家庭臉面也儘可能地幫她解決問題,可惜,秦銘之的法律團隊太厲害,他們江家法務那幫人惹不起他們,也鬥不過,正想辦法私下找秦銘之讓他轍訴庭下和解。
卻一直找不到人。
沈娟的外家也不敢爲了她惹上秦銘之。
現在母女倆兒在江家更是擡不起頭,江老爺子如果不是顧忌顏面,早就把她們掃地出門。
江語昕心情非常不好。
後來,她一次在酒吧喝悶酒的時候,被同時在場的洪家大少洪嘉寶碰上了,竟然看上她了,後來幾經打聽才知道她就是最近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不知檢點水性揚花的江家大小姐。
洪嘉瑩自己就不怎麼當人,喜歡在外面玩女人,女人越浪越喜歡,江語昕算是他的菜,而且長得也不錯,家世也好,他一百個滿意。
畢竟以前的妻子家世雖好,但牀上功夫不好,玩不起來,還沒外面的女人浪,他嫌棄得不行,但家世好的姑娘家,哪兒能如外面那些女人這般不知羞恥?
所以他對婚姻索然無味,剛跟第三任妻子離了婚,一直都沒想再婚的打算。
難得找到一個他喜歡的,讓家裏二老給他說媒,家裏二老早就爲他的事情犯愁了很久。
現在難得見他看上個正經人家女孩,高興得不得了,可惜,當知道對方是誰時,表情都一言難盡。
但總得來說,江語昕比外面那些女人好。
江家那邊聽到竟然有人看上江語昕,雖然家世不如洪家,但也在圈子裏的,也算得上門當戶對,至於洪嘉寶爲人如何,也沒多在意,畢竟江語昕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
有人看上她,已經不錯了。
兩家人一合計,兩人的事就成了。
江語昕知道之後,急得不行。
她看不上洪嘉寶,那個色胚,長得又醜又胖,還地中海,一身油膩得讓人想吐。
她急切地要把自己嫁出去,來避開洪家。
只是身邊的朋友因爲自己的名聲都疏離了自己,剩下爲數不多的不管出於顧忌江家還是真心待她的,她都只能在這幾個裏面選。
選來選去,她最有把握的,也只有張一東了。
張一東對她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對他忽冷忽熱地吊着,現在他因爲她的事,對她的心意多少有些動搖,但心底依然還是有她的。
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
所以,她跟沈娟兩人一合計,就做了個接近張一東的計劃,計劃進行得比預期還順利。
張家一開始就反對,但如果她懷了張家的孩子呢?
她跟張一東在一起的日子有些短,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懷上,但張一東願意給她撒這個謊。
所以,訂婚的事就這麼成了。
“都怪我,是我不好,害你被他們誤會。”
江語昕突然哭得梨花帶雨,柔弱得讓人心軟,跟前些日子機場裏的囂張的形象大相徑庭。
張一東被她喫得死死地,見狀也心裏無比難受,抱着她安慰道,“不能怪你,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變了,我相信他們日後會明白的,日久見人心!”
江語昕被他摟在懷裏,嘴裏雖然一聲嚶嚶嚶地低泣,但表情卻詭異地冰冷,眼底閃過一抹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