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裏,她兼職了多份工作,狼狽被欺負的事情常有。
有幾次都被他看到,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緣分。
但於她來講,她非常不想在狼狽的時候遇上他。
酷熱的天裏送外賣,在路上中暑差點暈倒,被他看見;在鞋店裏兼職售貨員遇上刁難的顧客,被踢倒在地上,碰上陪女伴買鞋的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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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碰上她,臉色似乎都不太好,黑沉沉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凌遲似的鋒利。
她到現在也不太懂,他爲何要生氣。
他們各過各的,她只是他一夜的炮友,哪兒來的感情?
她看得很開。
雖然她非常羨慕他身邊光鮮亮麗的女伴,但人與人就是不同,際遇不同,命運就不同。
她也想被人寵着嬌養着,不用爲生計奔波,她有時候不禁看着鏡中的自己失神。
她把自己熬得一點血色都沒有,臉從來沒打扮過,素顏看着清秀罷了,算不上絕色,自己如何比得上他身邊打扮精緻的女伴?
這男人又不瞎。
難不成會看上自己?
其實這男人身段和樣貌都很不錯,跟他睡了一晚,自己也不虧。
還賺大了!!!
這晚,虞雪翎做了一夜的春夢,春夢裏的男主角是他。
而她隨着夢景輕銀,嬌喘。
夢裏的他,精壯的身軀,每一個動作都能要她的命,她努力地攀上他的肩,坐上去,親吻他的脣,還有喉結,一直往下,再往下……
叮咚——叮咚——
虞雪翎皺眉。
到底是誰,擾人春夢,罪大惡極!
她不想起來,一手拉過被子把自己的頭都蓋住。
可惜,門鈴一直在響,就像跟她槓上一般,她不起來開門,它就不停。
“啊——”
虞雪翎實在忍不住,氣轟轟地從被窩裏鑽出來,隨便套了件浴袍就走過去開門。
大有“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吵醒她,她就見人就宰”的架勢。
當見到外面的男人時,她全醒了。
崔誠儒半眯着眼垂眸看着她胸前大片春光,氣極,“你平時都這麼給人開門的?”
見他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虞雪翎低頭看了眼。
媽呀,睡裙的V字領口怎麼被她扯開這麼多?
哦對了,夢裏,她主動脫衣服,確實有扯領口的動作。
睡袍也只是套着,並沒有綁好,露出她貼身的真絲睡裙和她姣好的身材。
她頓時大囧,驚惶之際,慌忙拉緊睡袍,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
“現在才注意是不是有點遲?我怕我已經看到不應該看到的了。”崔誠儒眼底幽深,直勾勾地看着她。
虞雪翎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裏糾纏,皺着眉沒好氣地問,“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崔誠儒反問,然後盯着她的臉又道,“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
話未說完,手已經向她額頭伸了過去,但虞雪翎下意識躲開了。
“我沒事。”
“沒事臉怎麼這麼紅?”
“……”
難不成告訴他自己剛剛還在春夢當中?那畫面夠讓人面紅耳赤的了。
虞雪翎沒好氣地擡頭想瞪他,可惜,當看到他的臉時,夢裏兩人纏在一起的情景再現,男人那滿是情欲的低喃彷彿又現耳邊。
她莫然心跳加速。
要死了,她病這麼嚴重了?
她又不好意思地低頭不看他,“與你無關,有事快說吧,我在倒時差。”
這個理由非常充足,崔誠儒信了,看着她亂糟糟毛茸茸的發頂,有些手癢想揉上去,但想到她的反應,生生忍住了。
輕咳一聲,把手裏的外賣遞給她,“我剛在這附近吃了個早餐,順便給你打包了一些。”
虞雪翎擡頭,眼神清冷了許多,“崔誠儒,你這麼做有意義嗎?”
“有沒有意義,我說了算!”崔誠儒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又問道,“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虞雪翎皺眉,“我下午要出去。”
“晚上我來找你。”
“我晚上不知道幾點回來。”
“沒事,我等你。”
“我今晚或許不會回來。”
“不回來?你去哪兒?”崔誠儒眼神突然銳利了幾分,眉眼間多了幾分危險。
虞雪翎不自覺吞了口唾沫,但還是梗着脖子道,“你管不着。”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下降至冰點,誰也不說話,正在較勁着。
最後,虞雪翎動了,直接當着他的面甩了門,把他關在外面。
“……”
被他這一攪和,她沒法兒睡了,但一想到下午還得工作,她強迫自己閉上眼。
家中兩個親人一個因病去世,一個剛大病初癒,她深知健康的重要性,所以她非常注重養生。
哪怕再忙,她都讓自己有充足的睡眠,不把自己熬壞。
現在也是,哪怕睡不着,也要閉目養神,多少能補一些不是?
就這樣,半睡半醒中,她又休息了兩個小時,當她洗漱完,準備出門時,客房的門鈴又響了。
“客房服務!”
她非常疑惑地打開門,外面確實是酒店的服務生。
“我沒叫客房服務。”
“是一位姓崔的先生叫的,說這個時間點給你熱好早點送上來。”
姓崔?崔誠儒?
“我能送進去嗎?”服務生再次禮貌問道。
“哦,進來吧。”虞雪翎側身讓他把餐車推進來。
只見服務生把餐食一一在餐桌上擺放好之後就離開,她才茫然地看着桌上七八碟粵式點心。
全是她喜歡的,她纔想起早上這男人手裏打包的早餐。
心裏莫然泛着酸澀,暈紅了眼眶。
下午,她去了趟展廳,展廳就在藝術館裏頭,經紀公司早就安排了人在那邊布展,她過去只是去看兩眼,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調整就行了。
她的經紀人安安見到她,就跟她確定後面的工作安排。
聊完之後,兩人坐在藝術館旁邊的咖啡廳裏喝咖啡。
“你的頭號粉絲這次會來,想跟你拍張合照,你這次不會又拒絕吧?”
“頭號粉絲?”虞雪翎攪着咖啡的手一頓。
“就是那個Roy啊,你每次出展,他都會買一幅畫,我瞧着是個大帥哥,你要不要試着跟他發展一下?”安安眼裏閃着八卦的光。
“別亂說,他就是喜歡我的畫罷了,別有事沒事往風花雪月那方面扯,少看點那些戀愛腦小說,降智!”
“我哪兒有亂說,雖說他有眼光看上你的畫,但他每次買畫的時候都問你會不會到場,這一次兩次就算了,還每次都問,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