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傳來“恭送太后”的聲音,燕太后更難過了,乾脆整個人埋頭在隱囊之中,哭聲止不住的上揚。
送走了燕太后的車架,皇室宗親都圍着那年齡最長的宗族長輩,問道:“叔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召集族人來皇宮,就在宮門前跪着!”那宗族長輩拿着手中的信件,“這信件就是慕容衍爲蕭容衍的鐵證,也是蕭容衍叛國的鐵證!他已與大周皇帝成親,且有了孩子……心早就不在我們燕國了,一定要讓陛下清醒過來,殺慕容衍,將太后迎回來!”
那祖宗長輩一聲令下,其餘皇室宗親紛紛讓自家僕從前去傳信。
宮外慕容宗室和太后說了些什麼,消息一個接一個傳回慕容瀝的耳朵裏,當慕容瀝聽到他的母后瘋了一樣將九叔是蕭容衍的身份公佈,驚得站起身來。
慕容駭親自來請命,說請慕容瀝讓他護送太后去行宮,讓慕容瀝信他,可他就是這麼辜負他信任的?
“慕容駭呢?他是死人嗎?膽大妄爲放宗親去同太后說話也就罷了,太后失心瘋胡言亂語他就聽着毫無作爲,他該死!”慕容瀝語聲攀高,“張關呢?張關難不成也沒有阻止太后瘋言瘋語!”
“回……回陛下,副統領去的時候,太后已經說完了!而且……而且太后不知道拿出了攝政王曾經寫給先皇的信件,宗親們現在說要跪在門口們逼迫陛下殺攝政王!”那禁軍跪在慕容瀝腳下,將事情說完,重重叩首不敢再擡。
慕容瀝負在背後的手收緊,道:“他們要跪就讓他們跪!”
那夜大雪紛飛,燕國皇宮門外,陸陸續續有皇室宗親趕來,跪於宮門前,手捧慕容衍當初寫給先帝的書信,請陛下下旨捉拿國賊慕容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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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在柳平高所率安平大軍護衛下,人已經到達安順城。
安順城的守城將軍與當地父母官早早便在城外相迎,白卿言下馬徒步同當地父母官與守城將軍進城,如今百姓多數關門閉戶在家中,街上少有店鋪開張,跪於兩側的百姓帶着面巾,都相距有一段距離,故而……街道上顯得恨空曠,儘管如此白卿言等將士們還是未曾懈怠,人人都帶着用藥水浸泡過的面巾。
“多虧陛下派人送來了藥材的同時還送來了糧食,否則安順城的百姓肯定和隔壁櫟邑城的百姓一樣都出門討喫的,這疫病人傳人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安順縣令這話發自內心,說實在的雖然他是燕人,可當他們被交給大周管轄,又發生了疫病這樣的事情,守城將軍這才明白燕國和大周的國力不可同日而語。
至少據他所知,若是放在燕國,至少燕國是沒有底氣讓曾經家中出現過疫病病患的百姓和鄰里們留於家中,官府給發放糧食的。
但相對的,大周的法令也非常嚴苛,若是不符合可以出門條件的百姓出了門,就會丟了腦袋,非常時期行非常之法,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是啊,這都多虧了陛下!”守城將軍本就是大周將士,聽說燕國管轄城池的慘況,再看他們大周管轄的燕國城池,自然是有些驕傲的。
“可有鬧着要出城的百姓?”白卿言仔細瞧着這長街還有哪些商戶都開着門,糧食鋪子開着,路邊也有賣菜的小攤販,酒樓和日用鋪子也都還開着,此時不論是掌櫃、小二還是百姓都跪在兩側,頭也不敢擡。
這安順城的情況,要比白卿言意料之中好一些,她記得最早發現有疫病的城池之中便由安順城,便出言誇獎了守城將軍與縣令一句。
誰知聽到這話守城將軍和縣令對視一眼,最重還是守城將軍同白卿言開口:“陛下……安順城疫病發現的早,卻沒有別的城池那麼嚴重,是因……當初發現疫病燕國朝廷下令不許各處藥材往咱們大周管轄城池運送,是櫟邑城中的一位姓朱的大夫名喚朱成儒,曾經偷着給安順城送過幾批藥材,被當地官府抓了回去,要以通敵叛國罪論處朱成儒,如今朱成儒全家都被下獄了,聽說要處斬,後來我們也斷了櫟邑城的消息,不知道現在朱成儒全家是否安好!”
白卿言腳下步子一頓,黑白分明的幽深眸子看向那守城將軍,守城將軍連忙抱拳單膝跪下:“末將曾經前去要人,可櫟邑不給!這一次陛下來了……末將斗膽向陛下請命,能否派遣周使向燕國皇帝將此人一族要到咱們大周管轄的地界兒來,這朱大夫救了這麼多人,不該是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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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守城將軍也只是抱着一線希望,希望燕國那些混賬羔子還沒有害了朱大夫。
白卿言抿了抿脣,開口道:“你起來吧……”
那守城將軍起身,眼巴巴望着白卿言,只聽白卿言說:“現在遣使前往燕都,怕是等使臣回來,那朱大夫的命就保不住了,所幸……燕國那位攝政王人應當也已經到櫟邑了,朕親自去要人!”
“多謝陛下!”縣令連忙跪了下來,“下官替安順城的百姓多謝陛下!替朱大夫多謝陛下!”
“朱大夫救民於水火,是個英雄,這都是應當的!”白卿言緩聲開口,“事不宜遲,柳平高……你派一隊人馬先前往櫟邑城,就說朕想見一見燕國攝政王,請攝政王不論如何留這位朱大夫一家性命,朕隨後就到。”
“是!”柳平高領命不敢耽擱,立刻派人先趕往櫟邑,企圖能快一些,好保住這位朱大夫。
剛剛抵達櫟邑不久的蕭容衍,瞧着櫟邑城池的疫病控制的不錯,又聽當地的縣太爺說……此次被慕容衍從燕都趕出來的幾個皇室宗親在這一次抵禦疫病之事上,又出糧食出了銀子還出力,蕭容衍便親自見了這幾個皇室宗親。
這幾位皇室宗親一幅認識到自己錯誤,一心想要悔改的模樣,稱自己不敢領功,只想自贖一二,爲百姓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