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呢?”東夷國皇后拳頭緊握,剋制着自己身體的顫抖,壓低聲音問,“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白卿言笑着示意東夷國皇后看向帶着面具,站在白錦稚身旁的拓跋耀:“這不是七皇子嗎?”
拓跋耀朝着東夷國皇后行禮。
東夷國皇后卻連拓跋耀看都不看,只道:“我還沒有蠢到連自己的兒子都分辨不出來!”
白錦稚擡眉,朝着立在身側的人看了眼,心中打鼓,這東夷國皇后莫不是傻了,這不是東夷的七皇子還能是誰?
白卿言摩挲着劍柄倒也沒有生氣:“東夷國皇后城府很是讓朕意外,竟然策反了戶部侍郎,布了局……給了我們大周使臣假消息,稱二皇子謀逆造反,要殺我們大周使臣,逼着我們大周使臣外逃!”
她緩緩從高階之上走下來:“僞造聖旨,連讓你殉葬這樣的事情都寫入聖旨之中,來坐實聖旨的可信性,又告訴你們東夷國二皇子……七皇子被大周使臣帶走,讓這個瘋子二皇子去追殺大周使臣,給你兒子逃出生天的時間!估摸着……你也未曾想到我們大周護送漁民的水師船隊,會同這二皇子派出去追大周使臣的水師戰船遇上,沒有想到杜與郎會真的敢同大周打起來,更沒有想到韓城王和我們大周水師銳士會戰死,也沒想到大週會在這個時候出戰,你以爲大周定會在賭國分出勝敗之前忍氣吞聲。”
東夷國皇后脣瓣囁喏,緊緊攥着身側的衣裳,就連跪在東夷國皇后身側的貼身侍婢也抖個不停,她惶恐這大周皇帝竟然將自家皇后的心思摸的如此清楚。
“等到賭國之是分出輸贏之後,若大周贏了要打東夷,你信得過的熊嬤嬤和江口會帶着你兒子找上大周,拿七皇子的身份和大周談條件,讓大周爲你兒子打江山!若是賭國大周輸了,燕國扶了二皇子上位自然不會將二皇子拉下來,你便讓他們護着你兒子,當一個普通人,安穩過完這一生……然否?”
白卿言話音一落,人已經立在東夷國皇后的面前,逼得東夷國皇后向後退了一步。
“你身爲母親能爲孩子如此盤算,倒是一個好母親!”白卿言眉目間帶着極深的笑意,“不過,我們大周可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以任由你擺弄!如今……我已經爲你們東夷國安排了一位皇帝……”
皇后沉住氣向白卿言行禮,而後又鄭重問了一遍:“敢問大周皇帝,我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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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不緊不慢說:“七皇子在大周是否安好,全看東夷國皇帝是否安好!”
東夷國皇后拳頭緊緊攥着,看向那個帶着面具的假七皇子,瞳仁輕顫……
白錦稚負在身後的手陡然收緊,她這才反應過來……身邊的人或許就是小七撿回來的那個白餘生!
原來,長姐是讓白餘生來坐東夷國的皇帝,所以白餘生纔會說……要和燕國魚死網破的話!
白錦稚心裏將白錦瑟這個混蛋丫頭罵了幾遍,死丫頭……連她也瞞着!可是瞞着她有什麼意義!長姐這還不是沒有瞞着她!
氣煞人也!
白錦稚決定回去之後,好好教訓教訓白錦瑟這個死丫頭。
“朕奉勸皇后不要打什麼歪主意,我說的安好……不是你以爲派人傳信的那種安好!”白卿言眼角帶着柔和的淺笑,“不知道皇后知不知道我們大周的羅盤山四海閣?我七弟是羅盤山四海閣劍閣顧一劍的嫡傳弟子!我九弟……斷了雙腿也是登了羅盤山四海閣,學了一身本事!”
羅盤山四海閣這個地方十分傳奇,說是學生們學得都是奇門遁甲,這裏出來的學生都成了當世名人,比如當初燕國有相人之能的公孫公,還有水裏大家司馬勝先生,包括這位有名的劍客……顧一劍,一劍取人性命,從無失手,還有數不清的名人大能都是四海閣的學生。
“四海閣,有一種蠱叫做子母蠱,都說傷在兒身疼在娘心,想來東夷國皇后十分清楚此等感受!這子母蠱……便是讓子蠱受傷,母蠱傷的更重,子蠱若是命在旦夕,母蠱會以命換命……保子蠱周全!”白卿言眉目舒展笑開來,明明是清豔絕美的容顏,卻讓東夷國皇后只覺比浴血羅剎還要可怕,“就這麼一對子母蠱的好寶貝,子蠱東夷國皇帝服了,母蠱……在誰的身上想必朕不用多言。”
外面將四海閣傳的神乎其神,白卿言如今算是多加利用,這麼騙一騙東夷國皇后,能讓這皇后忌憚自己的兒子,而保證拓跋耀的安全,她認爲是很值得的。
皇后惶恐睜大了眼,剛想要開口,就聽白卿言又道:“若是皇后不信,大可以試試……”
拓跋耀知道,白卿言這樣誆騙東夷國皇后是爲了他的安危,故而在聽到白卿言這話的時候,二話不說直接拔了白錦稚腰間佩劍,就要扎向自己的腹部。
“不要!”皇后驚恐喊了一句朝着拓跋耀撲了過去,空手抓住了劍刃,這才阻止了長劍沒入拓跋耀的身體。
白錦稚腦子裏都是回去怎麼收拾白錦瑟,措手不及被嚇了一跳。
幸而,白錦稚完全沒有料到拓跋耀會拔劍所以未曾來得及阻止,後來反應過來也知道輕重,裝作並不在意的模樣未阻攔,十分高傲不屑地睨着用雙手抓住劍刃的東夷國皇后。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東夷國皇后的侍婢也是嚇了一跳,快速膝行上前,瞧見鮮血不斷從自家娘娘的掌心也劍刃處往下低落,嚇得直哭,“娘娘您怎麼樣?”
白卿言深深看了眼戴着面具的拓跋耀,她知道這個孩子報仇心切,且能狠得下心,卻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這樣狠。
不過,這樣也好……拓跋耀這不怕死的模樣,就好像還有一條命在等着他,到底是讓這東夷國皇后相信了。
畢竟東夷國皇后兒子只有一條命,她作爲母親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