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曾經懷疑梁王和皇后已經聯手,畢竟父皇封的那個天師,就是從梁王府岀去的!而如今後宮之中最得寵的秋貴人,也是從梁王府岀去的!”太子眸色沉沉,想起梁王便咬牙切齒,“且當初梁王誣陷鎮國王叛國是爲了信王,孤不相信梁王如表現那般懦弱無能,想着……這些事情都是梁王和皇后聯手做下。”
太子手肘擔在扶手上,朝白卿言靠近了些:“可鎮國公主說……事關皇家顏面,又提起符若兮,難不成……這些事情都是皇后和符若兮所爲?”
“不敢欺瞞太子殿下,曾經言在年幼之時,曾隱約聽祖母提過一嘴,似乎在皇后嫁予陛下……成爲太子妃之前,曾經同符將軍有過婚約,但此事過去多年言已經記不太清楚,後來太子殿下說起,曾見皇后身邊的貼身女婢送符若兮出宮之事,言便覺奇怪……”
“再後來,言擔心大都城方向會有人做出假冒聖命之事把控安平大營,命盧平在大都城與安平大營要道攔住往來送信之人,卻截獲了符若兮往大都城送的信!再便是符若兮當着安平大營衆將士的面,不顧符家上下死活刺殺太子殿下!言深感奇怪,回大都城見到祖母,頭一件事便問了祖母此事,祖母說……當年的確是聽說過此事,不過因爲在陛下迎娶皇后之後,符若兮也娶了妻室,聽符老太君說事自幼訂親,所以當年也只當這是無稽傳聞罷了!”
太子手心收緊,他已經能猜到接下來白卿言要說什麼了,頓時屏住呼吸。
皇后和符若兮?!
他們怎麼敢!
白卿言看到太子陡然一白的臉色,便明白太子聽明白了。
之所以搬出祖母大長公主,一來是因爲皇帝和太子多少都會信白卿言的祖母當朝大長公主一些,二來……此事既然是蔣嬤嬤帶着魏忠來告訴白卿言的,祖母定然也已經知道!
從盧寧嬅碰到皇后和符若兮私會,到魏忠去查皇后和符若兮的關係,或許祖母只是想要弄清楚皇后爲何會找符若兮謀劃逼宮,或許……以祖母的睿智,已經懷疑皇后腹中之子是否爲皇帝的骨血。
可作爲大長公主,祖母又已經是白家人,即便被皇帝託付主理後宮,也不能冒然去盤查皇后,而大長公主絕對不能容許混淆皇室血統的事情發生。
不論此事是真是假,都是皇室醜聞,絕不能由大長公主揭開,否則恐怕會連累自己的孫女兒們。
此事就算是要揭開,也只能由皇帝后宮的人,或者是……皇帝的親兒子揭開,如此皇帝纔不會爲了守密殺人,畢竟此事對男人來說,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如今信王回都,皇后腹中子嗣身份不明,梁王欲做壁上觀,等着殿下和皇后鬥……他好漁人得利,原本言以爲太子殿下只要殿下穩得住,立身端直,讓人抓不到把柄,設局的人就該着急!可若是皇后腹中之子並非是陛下的,太子出手悄無聲息查清此事,等陛下醒來告知陛下,讓陛下私下處置……全了陛下的顏面,反倒是大功一件!”
聽到大功一件四個字,太子打起精神來:“願聽鎮國公主指教。”
“殿下,如今當務之急兩件事,其一查清楚當年皇后和符將軍曾有婚約之事是否屬實,此事查起來並不難,殿下可派人找大都城內的人牙子,翻看他們在陛下和皇后成親那年,皇后母家和符家……兩家家中僕從變動!找出被髮賣的老僕,詢問一二!”
太子一張臉繃着,點頭:“當年符將軍和皇后有婚約之事要詳查,可當務之急是要確定皇后懷孕的確切月份!若是和符若兮出入皇宮,多逗留的那日沒有相差,且那段時間父皇又不曾留宿皇后宮中的話……”
太子話說一半,又想起皇后自從懷孕後,一直是由太醫院的胡太醫負責,還有宮宴之上……皇后腹痛難忍,也是說讓喚胡太醫過來,說是胡太醫熟悉皇后的身子和脈象,這話聽起來沒有錯,可要是聯繫到皇后腹中之子並非父皇的,那便古怪了。
“若是真的並非是父皇之子,是皇后和符若兮的,那符若兮往大都城送的……待機而動四個字是送給皇后的?”太子對符若兮恨得咬牙切齒,心中卻也生出幾分歡喜來。
符若兮“待機而動”那四個字,太子還留着,準備做符若兮謀逆的證物,就是可惜……那個送信的死士死了,問不出什麼東西。
倘若皇后腹中那孩子真的是符若兮的,信王、皇后……就永無翻身之日,那個梁王又怎麼是他的對手。
太子眉毛挑了挑,長長舒了一口氣,脊背靠在椅子上,脣角若有似無帶着笑意。
事不宜遲,太子想了想吩咐道:“全漁,派人去將方老和秦先生、任先生喚來!”
“殿下……此事關乎皇家顏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怕陛下會怪罪太子殿下。”白卿言又道。
太子一想是這麼個理,他便道:“此事,孤倒是想交給你去辦,可父皇對你的疑心並未解除,你辦父皇反倒要懷疑!此事便交給方老去辦吧!”
立在門口的全漁聽到這話,轉身派人去喚方老。
白卿言能爲他奔波,太子自然也要做出爲白卿言打算的模樣。
“言倒不怕被陛下疑心,就是怕壞了殿下的事情!”白卿言起身朝太子殿下長揖一禮,“那此事便交給方老,方老老成持重必能辦好,言便不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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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白卿言只能充當一個點撥太子的人,而不能做那個將事情做完之人,否則太子定會懷疑她,所以即便太子不這麼說,白卿言也會稱大都城中無人,無法爲太子詳查此事。
“對了……”白卿言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太子,“在回鎮國公主府的路上,我看到有似乎有戰報送往官署了,是從東邊兒來的,可是安平大營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