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六十一章葉岫的修行

發佈時間: 2024-10-07 21:2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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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蘭的女兒滿月,康琴心和康畫柔都去喝了滿月酒。

她們姊妹倆,偶然會去姜玉蘭那邊做客,因爲姜玉蘭新婚的別墅,離司雀舫的別墅不遠,步行過去也不過十分鐘。

姜玉蘭投資的工廠,收益穩步上升。

她這幾年拿到的分紅,已經比她投資的多了,所以哪怕以後工廠倒了,她也不虧。

“我不想再投資了,身上有點積蓄,我挺滿足的。”

姜玉蘭如此道。

她先生同意她的決定。

康琴心也說:“再想找這樣的好工廠,不容易的。

你那個合夥人,做生意很有辦法,爲人又不錯,這是你的運氣。”

姜玉蘭點點頭。

她也覺得是好運氣,人不能太貪婪。

她賺到了錢之後,還給了康琴心十萬,又給在加州的康昱夫妻寄了禮物。

康琴心知曉她如今不缺錢,去年她那工廠的分紅,就分了三十多萬,頗爲闊綽了。

爲了讓姜玉蘭心安,康琴心收下了。

畢竟她只是小姑子,她給姜玉蘭的錢,不能算贍養費,姜玉蘭心中一直過意不去的。

有一次,姜玉蘭說起了康書弘:“我在街上好像看到了他,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呢。”

“哦,那是陳莉莉。”

康琴心漫不經心的說。

康書宏如今每個月只能拿到一點生活費,也沒工作,父母也不再管他。

陳莉莉也是個坑貨,出去之後差點餓死了,找不到下家,又回到了康書弘身邊。

他們倆都不是什麼善茬,成天打架。

陳莉莉可沒有姜玉蘭那麼好的脾氣,兩人對打起來,雞飛狗跳。

康書弘又不肯和她結婚,康家也不會同意。

兩人就那麼耗着,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姜玉蘭忍不住笑了:“那還挺熱鬧的。”

只是,她受不了那樣的“熱鬧”。

就在姜玉蘭孩子出生的當年,康琴心也生了個兒子。

同年,她姐姐康畫柔終於決定,要嫁給比她小四歲了沈君蘭了。

爲了不讓父母來回奔波,康畫柔把婚禮地點選在了加州,親戚朋友們不多,只她妹妹妹夫帶着孩子去了。

至於康書宏,康畫柔沒有邀請他,他是康畫柔度完蜜月回來,才知道此事。

康英茂仍在管着康家的生意。

正如康昱說得那樣,他是勤勤懇懇,非常認真。

他娶了康家姻親魏家的小姐魏悅希。

從前的種種,好像都慢慢離康琴心很遠了,她身邊的人,都過上了理想中的生活,尋得良緣。

只康書宏還那麼混着,無所事事。

葉岫一個人住一套豪華別墅,後院修建了游泳池。

加州的確是四季如春,聖誕節的時候,他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曬太陽。

他要把自己曬成健康的小麥色。

他帶着墨鏡,似乎在想着什麼,脣角忍不住溢出一點笑容。

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郭南,一見到他這樣,就明白:“爺又在想表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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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時常想康琴心的。

曾經,他們也有過相依爲命的好日子,那時候康琴心的世界裏只有他。

到了今天,兩人不相來往,葉岫也覺得挺好,留下了最美好的回憶,沒有滿地狼藉。

“郭南,琴心的兒子滿週歲了嗎?”

葉岫有一次突然問。

郭南立馬道:“下個月,將軍他們還要寄禮物回去,爺您要寄禮物嗎?”

“不了,免得嚇到她。”

他頓了頓,慢悠悠道,“不知道長得像誰。

要是像琴心,肯定很漂亮。”

郭南沒回答這話,因爲他聽得出,少爺是在自言自語。

他的話,隨着尾音緩緩飄蕩,散在微涼的空氣裏了。

司雀舫和康琴心的兒子,是司家的長孫,週歲宴席肯定要隆重。

司督軍抱着小重孫,對顧輕舟說:“誰能想到,我這樣的人,也有四世同堂的機會。”

早年參軍,都是過一天算一天。

到老還有這樣的闊日子,且兒孫滿堂,真是沒想到。

顧輕舟笑:“您身子骨健朗,許是五世同堂都有。”

司督軍啞然失笑:“活那麼久,成老龜了。

不過,已經夠本了,隨時走了都能行。

對了輕舟,我寫了一份遺囑,在書桌上,你收着。

將來我要是突然去了,你也知道怎麼辦。”

顧輕舟:“……”司督軍見她沉默,又道:“誰沒有這一天呢?”

顧輕舟只得接了過來。

小孩子才滿週歲,在司督軍懷裏玩了一會兒就累了,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這孩子,不怎麼愛哭鬧,不太像他阿爸。”

顧輕舟輕輕接過了孫兒,“雀舫小時候,真的一天也不得安寧。”

她把孫子抱了回去。

司督軍的遺言稿,她也帶走了。

半路上,她就遇到了司行霈。

司行霈接過了孩子,數落她:“去了大半天,說些什麼呢?

這麼費事。”

顧輕舟:“說點閒話。”

晚夕,孩子們都各自散了,孫兒也被琴心抱了回去,顧輕舟坐在書案前,認真寫着什麼。

她時常要半夜寫寫畫畫。

司行霈這個時候,就會靠坐在牀上,聽聽收音廣播,等着她睡覺。

他沒當回事。

後來,回房找東西,突然發現了一封遺言,是顧輕舟寫的,他整個人手腳都僵了。

身在其中的人,時常感受不到時間的變化。

顧輕舟擅長保養,腰身始終纖細,頭髮也不見花白,臉上雖然有了點細細紋路,但眼神總是清澈。

她也不怎麼生皺紋。

在司行霈眼裏,她仍是他的小姑娘。

他沒想過生老病死會發生在他們身上,至少不是現在。

他快六十了,仍是腿腳有勁,一口氣還能把三個兒子都打趴下,絲毫不覺得自己老。

然而,遺言又是什麼意思?

“輕舟是不是生病了?”

他心裏沉得厲害,坐在牀邊,在炎熱潮溼的環境裏,半晌手腳都暖不過來。

若是失去了輕舟,他後面的日子要怎麼過?

司行霈想象不出來。

他沒有直接去問,而是打電話給司玉藻。

“你姆媽最近去醫院做什麼檢查了嗎?”

他問司玉藻,“前些時候她說胃疼,後來複查又說沒事,你把病例找出來,給我看看。”

司玉藻不知老頭又鬧什麼幺蛾子:“阿爸,你突然要這個幹嘛?”

“讓你找就找,別那麼多廢話!”

司行霈猛然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