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藍容貌平平,在衆多精心打扮過的名媛千金中本不顯眼。
但她妝容豔美,一身意大利手工製造的玫瑰禮服更襯得嬌豔動人,似那枝頭初綻的花蕊兒,優雅的遊走在舞池中,舉手投足間盡招矚目。
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兒,康琴心如是想道。
司雀舫見她盯着陸爾藍的背影看,輕聲問:“怎麼,想與她相交?”
“論相交,今日已識得了。我是在想,陸小姐親自邀請,二少爲何要拒絕。”康琴心擡眸笑着望過去。
司雀舫反道:“我今日的女伴是你,哪輪得到她請我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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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是要讓二少失望了。”
康琴心淡淡回了他,尋望四周,見魏悅希正被好些世家公子圍着邀舞敬酒,而早前交代陪在旁邊的康英茂卻不見蹤影,便欲過去阻攔。
司雀舫卻擡手伸向她,“既是舞會,盡興即好,康小姐請?”
雖是邀請的語氣,但口吻不容拒絕。
康琴心放心不下那邊情況,“我先去看看阿希。”
他猝不及防的就握住了她的手,眯眼笑道:“那便請了。”
司雀舫先起了步子,掌心扣住她的腰肢進入舞池,周圍人多,康琴心也不好過分掙扎不跳。
但她容色是惱的。
司雀舫湊近了說道:“放心吧,陸家的舞會不至於出差的。這裏的酒侍也都有看顧之責,你表妹她出不了事。”
聽他這般說,康琴心微微放心,但目光仍是時不時留意着那邊。
竟意外和倚在吧檯前邊晃酒邊凝視他們的陸爾藍四目相視。
陸爾藍微徵,衝康琴心笑了笑。
康琴心迴應之後,不動聲色的覷了眼面前的司雀舫。
司雀舫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低道:“都是出來玩的,何必顧首顧尾。”
康琴心抿脣應道:“原是個中高手,我確實比不得二少深諳其道。”
“這是怎麼了?大家之中,舞會酒席的應酬,我以爲你司空見慣了纔是。”
因爲貼的近,他這般說話總是時不時擦過康琴心的耳廓,偏了幾回還是沒躲過,康琴心瞪了他眼,換來對方更加開懷的笑意。
“二少是軍人,我原以爲你是最嚴謹高冷的性子。”
“現覺得我不夠冷酷無情了?”司雀舫替她問出心中所想。
康琴心耿直道:“我只是覺得,什麼身份配什麼性格才最合適。”
“那是覺得我不符了?”
康琴心不語默認。
“我大哥倒是如你所說的沉默寡言,爲人是沉穩了些,但他是因爲遊走在商界,需要那樣的威嚴去震懾旁人,我不需要。”司雀舫饒有興致的還添道:“與人相處其實挺有意思的,比如在下和康小姐,起初你見我時可跟炸毛的小貓一樣,張牙舞爪的,哪可能像現在這般溫順的依在我懷中起舞,
不是嗎?”
康琴心倏地推開他,話是越說越過分了。
司雀舫早有察覺,乾脆雙手皆扣住她貼向自己胸膛,面上是無比的溫柔體貼,落在旁人眼中只是情到深處的相
擁低喃。
“你不想明日你我的新聞又鬧得沸沸揚揚吧?”
是了,陸家這房遷徙新加坡,今日是初次盛會,當然有媒體記者過來。
他是摸清了康琴心的性格。
但如此輕浮的言語,再直接不過的調系了,康琴心憋着怒火咬牙道:“取笑我很有意思嗎?二少還請慎言!我雖配合你唱這齣戲,但不是你的手下,由得你肆意妄爲。”
“康小姐誤會了,我對你向來禮待有加。”
康琴心怒火中燒,越發後悔招惹了這個男人,更氣短時間內還擺脫不了。
司雀舫卻心情很好,不疾不徐的又問:“你說,身爲康家二小姐的男朋友,我是不是該登門拜訪下你的舅舅?”
“什麼?”
他話題轉的太快,康琴心一時沒反應過來,驚詫道:“你要去拜訪我小舅舅?”
“你覺得不應該嗎?”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康琴心,似很認真的徵詢意見。
“我覺得沒什麼必要。”康琴心直接道:“我小舅舅聰明着,能看不出我和你的關係是假?就算沒有道破,但他了解我,自然知道外界傳言不可信。”
“不可信?怎麼,我和康小姐一起,便是這般不爲世人所容?”他故意誇大了利害。
康琴心輕描淡寫的將話丟回去,不答反問:“二少以爲呢?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如何讓人當真?”
“我母親是康夫人的老師,我父親又與葉將軍私交深厚,你我兩家過去在國內便素有往來,怎麼就八竿子打不着關係了?”
司雀舫與她說話時總笑銀銀的,這份笑意落在康琴心眼中總覺得不懷好意。
但無論是康家還是她,對司雀舫來說並沒有什麼價值,是以她想不明白對方目的。
她還在琢磨時,司雀舫再道:“明兒下午兩點,我約了葉先生在臨泉茶樓喝茶,康小姐一併同來吧。”
康琴心瞠目,“你何時約了我小舅舅?”
“自是讓人親自送去的請帖。”
“不,我是問你約我小舅舅做什麼?”因爲被他扣緊的近,她擡首回話的姿勢總覺得過於親密,身子動了動示意他,“說話不用這麼近的吧?”
司雀舫微微鬆手,應道:“你不想知道我和你小舅舅之間的不快是怎麼回事嗎?”話後他稍稍定睛,引佑道:“明日你去了就知道。”
康琴心暗道他既這種語氣,眼下旁敲側擊也問不出什麼有用信息,便乾脆省了口舌。
“怎樣,去不去?”
“當然去。”她利索的應話。
臨泉茶樓與新泉山莊相近,那邊是葉家的地盤,她熟絡得很,自沒有什麼顧慮,只是好奇,先前兩人都不肯透露絲毫消息給自己,現在談事情卻喊上了她?
“你說,若明日我和葉岫動起手來,你準備幫誰?”
有那麼嚴重?
司雀舫淺笑:“還需要考慮?看來你和葉岫的甥舅關係不外如此,我還以爲你會毫不遲疑的站在他那邊。”
“倒不是需要考慮,我只是納悶二少何苦問這樣的話?答案如何,顯而易見的事。”康琴心回擊的毫不客氣。司雀舫輕笑出聲,亦不曾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