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埋藏的炸藥
顧輕舟派人去打聽,沒什麼眉目。
王玉年也沒公開反對過中醫。
司行霈和霍鉞下午去了幾家鋼鐵廠,談一些生意,黃昏時回了家。
顧輕舟就把王玉年和秦紗的話,都告訴了司行霈和霍鉞。
司行霈抽出雪茄,慢慢裁開點上。
霍鉞先開口了:“你覺得誰在撒謊?”
“都有嫌疑。”顧輕舟道,“王玉年是陌生人,我沒跟他接觸過,他自然有嫌疑;秦紗犯在我手裏,吃了一次虧,如今算是脫離了平野夫人的魔掌,可誰知道她的心思?人心難測,我不敢保證她對我真心。”
“那就再查查。”霍鉞道。
司行霈的雪茄終於點燃了,他深吸一口吐出來,才問顧輕舟:“假如有詐,你還去做講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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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思索了一瞬。
然後,她回答司行霈:“還是要去的,我答應了。”
“那就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司行霈笑道,“到時候,我們都去旁聽。沒事最好不過,一旦有幺蛾子,我就斃了鬧事之人。”
霍鉞搖搖頭:“土匪做派。”
顧輕舟這次和霍鉞站一條線:“別魯莽行事。”
司行霈笑笑:“沒事,我跋扈慣了,葉督軍還管關我不成?”
霍鉞見他說話沒邊,懶得聽了:“我先回房。”
他離開之後,立馬叫了自己的隨從,派出他們的關係,去幫顧輕舟打聽此事。
司行霈的人也發動了。
葉督軍已經回到了軍政府。
回來之後,葉督軍打電話給顧輕舟,問她是有何事。
副官已經說了顧輕舟來訪。
“醫學院請我給衛生部和校方領導、院方領導做個講座,要開設中醫專業,這中間有什麼貓膩嗎?”顧輕舟直接問葉督軍。
葉督軍道:“沒什麼貓膩。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要安排你到學校去教書嗎?後來耽誤了。
阿嫵說她想學點護理,打發時間,我就想起了這茬。我跟衛生部打了招呼,讓他們酌情考慮。開個專業最好,實在不行,開一門中醫課也行。”
顧輕舟心中頓時就明白了幾分。
“既然他們請你去做講座,你應該能應付的。”葉督軍道,“去一趟無妨,讓他們也開開眼界。”
顧輕舟笑道:“督軍,您還真信任我啊?”
“這個是自然。天下第一神醫,你的醫術我信不過,那還能信得過誰?”葉督軍道。
顧輕舟在電話裏笑得很開心。
翌日上午,司行霈和霍鉞、顧輕舟的密探,全部打聽到了消息。
消息是表面上的,可分析內裏之後,顧輕舟有了自己的判斷。
霍鉞和司行霈也懂了。
“……輕舟,你是如何考慮的?”霍鉞問顧輕舟。
知道了王玉年的用心,顧輕舟需得仔細。
顧輕舟還沒來得及接話,司行霈開口了:“講座就不要去了。輕舟,你以後又不會常住太原府,何必費心費力?”
“我可以不去教書,但我要去做個講座,讓他們知道中醫,瞭解中醫,否則他們以爲我怯場,徹底把中醫當騙子,這對岌岌可危的行業更是致命打擊。”顧輕舟道。
經過了解,顧輕舟明白王玉年對她沒有善意,也明白有個陰謀等待着她。
具體是什麼陰謀,她也不清楚。
哪怕是龍潭虎穴,顧輕舟也要涉足,她不能給旁人詆譭中醫的藉口。
業內尊她爲“第一神醫”,她就有自己的社會責任。她的行爲,關乎這個行業。享受了盛譽,就要對整個行業負責。
“那就去,當個樂子瞧一瞧。”司行霈道,“這些人,還妄圖搞陰謀詭計!一羣書生,有什麼能耐?”
顧輕舟笑起來。
她故意嗆司行霈:“真正會玩心術的,不都是書生嗎?”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臉:“長出息了,還敢擡槓?要造反是不?”
兩個人嬉鬧了起來。
每次和司行霈嬉鬧的結果,就是被他扛回臥房。
完事之後,顧輕舟躺在司行霈懷裏,腰腿都很酸,司行霈就一下下替她揉搓。
“輕舟,你中醫哪一科比較薄弱?”司行霈問。
顧輕舟道:“外科。中醫也有外科術,從前我還幫師父用羊腸縫補過傷口。不過,師父對我說,外科需要紮實的好醫術,所以先學其他的,外科留到最後。不成想……”
她頓住了。
師父想等她長大一點,再慢慢教她外科術。
可她沒等到那一天。
她身子有點僵。
司行霈心中咯噔了下。
每次提到這件事,顧輕舟的反應是壓抑的。
司行霈時常會想:“她雖然發作了一次,差點打死我,將我趕走,可她並未真正釋然。
這些傷感存積在心裏,若有件大事觸動,她一定還要發作,那時候她會不會再次離開我?”
他對自己向來自信,可面對顧輕舟時,他總拿捏不準。
顧輕舟的詭思巧妙,遇事比司行霈冷靜。而司行霈就輸在冷靜上。他一激動,在顧輕舟面前就會一敗塗地。
司行霈打了個寒顫,立馬把這些不吉利的想法拋開,對顧輕舟道:“如果旁人攻擊你,就會找你的弱點下手。”
“我知道。”顧輕舟道。
外科術顧輕舟不是真的完全不會。
面對其他疾病,她多半是十拿九穩,而外科術她只有兩三成的把握。
醫者一旦自己露怯了,就容易出事。
“事到臨頭,再想辦法。”顧輕舟道,“現在退縮,已經來不及了,我不是接下了邀請函嗎?”
司行霈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以及光潔後背。
他突然感嘆:“輕舟,你頭髮長了不少。”
“是,我頭髮長得快。”顧輕舟笑道。
司行霈想起了一些事。
他的手,不由自主滑到了她的小腹處。碰了下,宛如避嫌般,他又將手挪開了。
顧輕舟卻察覺到了。
她對司行霈道:“我們要不要請其他大夫瞧瞧?醫者不自醫,我不知道自己的問題,但是我給你把脈了,你沒問題的。如今還沒孩子,可能就是我的緣故了。”
不等司行霈回答,她繼續道,“你還記得我月事來的日子嗎?那時候,我都滿了十六歲,很少有女孩子那麼晚纔來葵水的,我怕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