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相愛相殺

發佈時間: 2024-10-07 17:3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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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整整半年,司行霈再次見到了他的輕舟。

顧輕舟站在沙發旁邊,暖金色的斜照碎芒落在她的周身,她嫵妹的眉眼充滿了震驚,幻化出瑰麗。

她穿着緋紅色繡海棠花的斜襟上衣,那繁繡海棠花豔而不俗、嬌而不妹,承露嬌蕊盛綻,像極了顧輕舟,俯首揚眉皆有風情。

時光荏苒,他的輕舟沒有形銷骨立,她依舊紅潤、美麗。

司行霈心中莫名的滿足。

所有的離別,承受那麼多的相思之苦,好像都有了意義——當時她在他身邊,是鑽入了死衚衕,一天天消瘦狼狽,司行霈纔不得不離開,給她時間療傷。

他知道,只要他離開,她就會慢慢恢復理智,而不是整日想着報仇。

她終於活過來了。

那些痛苦,她也熬過去了,司行霈知道她的輕舟,總能浴火重生。

“輕舟…….”他疾步上前,將她牢牢摟在懷裏。

他身上有的味道並不那麼好聞,似乎從泥土裏滾過,又有雪茄的清冽。

顧輕舟渾身的血管都在凝固,所有的血液全部停止,耳邊的聲跡亦逐漸散去,恍惚走在幽深的古森深處,陽光讓人暈眩。

路上沒有盡頭,四周的一切迷迷糊糊,沒有任何響動,只有那淡淡木香。

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沒有動。

回神般,她急忙去推他。

司行霈鬆開了幾分,一條長胳膊依舊將她圈固在懷裏,另一只手擡起了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上來。

溫熱的氣息覆蓋,顧輕舟張口就咬,他已然是捏住了她的下頜。

“輕舟乖,別鬧。”他低喃,手指微微收緊,顧輕舟的牙關就無法動彈,甚至不能說話。

司行霈的吻,纏綿悱惻。

顧輕舟的手,悄無聲息往他的脖子上探去。

她手上有一根很細小的金針。

司行霈察覺到了,順勢一壓,將她整個人壓在地毯上,握住她的手又捏住了她的下頜,吻得激烈。

“輕舟,我很想你!”他從齒縫間呢喃着她的名字。

顧輕舟被他壓住的另一只手,倏然朝他的腰側一刺。

司行霈身子微僵。

顧輕舟腰身靈活,推開他爬了起來,拼命搖鈴。

鈴聲一響,傭人會進來,然後副官們也會扛槍進來。

司行霈從背後摟住了她:“輕舟,你又頑皮了!”

顧輕舟這時候才發現,沒有傭人。

沒有一個人過來!

司行霈進入這房子時,他的部下早已把傭人打暈捆綁,關在倒座的小房子裏。

顧輕舟只顧愣神,根本沒聽到動靜。當然,她哪怕不愣神,也聽不到。。

司行霈一雙手箍住了她:“走了,輕舟!”

說罷,打橫將她抱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槍聲。

有人站在窗口:“團座,咱們被包圍了。”

司行霈一愣。

他放下了顧輕舟,卻見顧輕舟漂亮嫵妹的眸子裏,全是寒芒與殺意。

“你的鈴…….”司行霈這時候才知道,顧輕舟搖鈴不是叫傭人,而是將她自己埋伏着的親衛全部調動。

更有甚者,一個龐然大物突然從樓梯上跳下來,狠狠將司行霈撲倒。司行霈微驚,卻見木蘭張開了血盆大口,對着他的喉嚨就咬。司行霈急忙用手去擋,抽身而出的顧輕舟,早已從旁邊沙發底下,摸出了手槍。

槍上膛,顧輕舟的神情冷冽,動作迅捷。

司行霈的胳膊被木蘭咬住,牙齒幾乎要刺破他的軍裝,陷入肉裏。

顧輕舟舉槍對着他的頭頂,司行霈才知道:原來,她早以提防着他來,她並非單純以爲院牆能阻止他。

司行霈忍不住笑了。

他的女人啊,似乎把他所有的警惕都學會了。

司行霈徒手一劈,劈中了木蘭的頸,木蘭暈倒在地。

顧輕舟卻毫不留情開槍了,對準了他的腦袋。

“輕舟!”司行霈喊她。

顧輕舟手穩穩的,扣動了扳機。

千鈞一髮,司行霈急促避開,那子彈就在地板上打出一個大洞,黑黢黢的。

顧輕舟一槍不中,再次開槍,依舊是不手軟。

司行霈心知今天無法擄走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先走。

顧輕舟一連數槍,一下也不停止,每一顆子彈都瞄準了他,讓司行霈根本無法靠近。

司行霈只得很利落滾到了窗邊,然後翻窗而出。

夜幕籠罩下來,庭院裏的光線微淡,顧輕舟不敢去追,上前查看木蘭。

院子裏起了槍聲。

顧輕舟安排在附近的人,與司行霈帶過來的人交火。

司慕急匆匆回來時,就看到家裏滿屋狼藉,到處都是槍眼,顧輕舟坐在地板上,她將木蘭抱在懷裏。

“…….它死了嗎?”司慕滿腔的話,隱約只剩下苦澀,聲音沉重萬分,問顧輕舟。

顧輕舟搖搖頭:“只是昏迷了

一會兒,醒過來不太舒服,靠着我睡着了。”

她輕輕撫摸木蘭的毛髮,像對待自己的孩子。

她並未擡頭。

司慕猶豫了下,坐到了顧輕舟的旁邊。

“……他原本是想要帶你走的?”司慕問,“咱們家的防衛如何?”

顧輕舟和司慕結婚以來,這院子並非隨意放着的,他們做了些佈防。

他們說是防止刺殺,畢竟軍政府的佈防比這個嚴厲多了,實則是防止司行霈登門,這點顧輕舟和司慕心知肚明,卻沒有點破。

“挺好的,至少木蘭很聽話。”顧輕舟喃喃,聲音輕不可聞,而且嘶啞。

司慕知道,她的情緒受到了波動。

他很想告訴顧輕舟,司行霈殺了她的家人,她應該要理智一點,可他很清楚這話杯水車薪,對顧輕舟來說沒什麼分量。

“你…….現在很難過?”司慕沉銀片刻,問道。

問完了,心口就似被什麼堵住,堵得嚴嚴實實的,讓他透不過氣來。

“嗯。”顧輕舟承認。

司慕猛然站起身。

他想要發火,想要說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應該爲他的到來難過。哪怕難過,你也不要告訴我,別讓我知道。

我不想知道,這樣我纔可以繼續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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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轉念間,司慕又想起他們倆的協議——這是白紙黑字的假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