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小乖乖(7)
王明蘭的心裡對董雪已經有了不滿,這種為達目的不惜傷害她兒子的女人總是會讓人膽戰心驚的,她希望自己兒子幸福有個美滿婚姻,但絕對不是以愛做縛,如此自私,太讓人害怕了。
王明蘭對董雪到底生了不滿,她還和丈夫盛世華提起:“我看董家那邊有意聯姻,董太太也和我旁敲側擊過,如果董先生和你提起,千萬不能應。”
盛世華笑道:“這是什麼話?之前你不是還很看好董家小姐,因為你兒子不解風情氣憤好久,現在怎麼不能應了?”
王明蘭道:“董雪很好,就是她的愛著實可怕,居然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選擇給小倫下藥誣陷他,如果董雪真的成功,小倫不知該多痛苦?”
盛世華笑著模樣一驚:“什麼?下藥?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明蘭只得將盛倫和她說過的再轉述給盛世華:“董雪這次做的太過,小倫厭惡她情有可原,他明確和我表示和董雪再無半分情分,我也怕董雪糾纏太久再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我怕小倫受到傷害啊。以後董雪再來家裡,我們就閉門謝客吧,如果董家和你提起,你也別應。”
盛世華一時也是感慨,難怪他看他兒子今日回來面色不對,腳步虛浮,原來是因為此:“我知道了,放心。不過董雪做出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情,董家應該不好意思再來提親事吧?”
“怕就怕董雪回去不會說實話,這種事情,她女兒家那裡敢說?她又沒得逞,小倫不會認,說出去也只是汙了自己的清白名聲,還累我兒子清名。”
“這倒也是,這董雪,怎麼這麼糊塗?”
“枉我以她留洋歸來,才名遠揚,也不過爾爾。”
王明蘭感歎幾聲,突然想到什麼,急慌慌起身:“你自己先忙著,我去廚房看看。”
所以飯桌上多了好些補腎的湯菜,盛景盛惠不懂,看著好吃就多吃幾口,還被打了腦袋讓少吃,莫名好委屈的。
盛倫可是懂的,可他端著清冷高雅模樣,安靜用餐的模樣當真看不出半點不適,只有仔細看時,發現他耳根有些紅,拿著筷子的手莫名用力,他不主動夾菜,王明蘭親自夾給他:“快多吃些,看你臉色都不好。”
盛世華也暗戳戳的多吃了幾口,一派正直的說:“是要多補才好。”
盛倫:“…………”
他深吸了口氣,扭頭看見嬌俏的少女抱著碗筷挽著眼睛抿嘴笑,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她長髮又直又順,披在肩頭軟噠噠的。
盛倫想起那個女人的頭髮似乎也是漆黑如墨、順滑柔軟,壓在他胸口時幾縷髮絲散下來落在他身上,涼絲絲,一撓一撓的癢。不過她的頭髮好像不是這麼直,有些捲曲和淩亂,散亂的髮絲給人一種張狂豔麗的美。
他聽過她的聲音,讓他記得最深切的,是她在他耳邊的幾次輕笑。
鼻尖裡散出來,散漫隨意,慵懶性感,就算是淡淡的嘲諷取笑,反而更添了魅力。
她應該是個很懂風情,十分有女人魅力的姑娘。
和眼前青澀猶如青蘋果一樣的小丫頭有著最極端的差距。
見他看著她,她還疑惑的眨眼看他似乎在問他有什麼事情麼:“表哥?”
他淡淡的:“快吃飯。”
“噢。”
補腎的湯菜吃了兩天,就連盛倫晚上看書時,送來書房的湯裡也很滋補,盛倫很無奈,看著王明蘭殷切盯著他希望他喝下的模樣時更無奈,大虛又大補,很不妥當的。
王明蘭說:“兒子莫怕,娘去向老中醫請教過,這都是他給的方子,准不會錯。”
盛倫:“……娘你先走,湯我等會兒在喝。”
王明蘭說好,認真叮囑說:“那你別忘了喝,這都是對身體好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王明蘭走後,還去看了葉蓁,葉蓁在給家裡寫信,一個星期一封信,說她在宛城的生活很好,姨媽姨父對她很是照顧,表哥表弟表妹都相處得好,不必掛念;又說她的成績,說表哥每周從大學回來都會給她補課,她如今書念比之前要好許多,希望期末考試的時候能有進步;又說學校裡的老師很負責,說英文老師傑克是個大鬍子,他英語念得太好以至於她感覺像在聽天書,不過盛景盛惠倆兄妹會幫她,他們三人相處的時候大多用英文,現在說起來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吃力了……
最後又寫想念父母,望父母保重身體,女兒遠行不能盡孝,等暑假時回來必定侍奉膝下云云。
洋洋灑灑幾頁紙,夠念好久了,她仔仔細細的裝進信封裡,準備明天就寄出去。
王明蘭過來道:“又給家裡寫信呢?可寫完了?”
葉蓁點點頭:“嗯,我怕爹娘念我,就多寫了些。”
王明蘭摸摸葉蓁的頭,笑著表揚葉蓁乖,然後讓她快早些睡,直到盯著葉蓁上了牀,她給親自關了燈才走。
這邊葉蓁進入夢鄉,那邊盛倫還在畫畫,簡單幾筆幾頁白紙,便將那夜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他依次整理並好用白色針線連城一個本子,小心的收了起來。
她沒有留下聯絡方式,更願來找他,肯定是不想和他過多糾纏。
明明她早上離開時,他告訴他自己住在盛公館,可以隨時去找他。
他揉著額頭,俊眉微皺。
這事兒過去半月,王明蘭的補腎計畫終於停止,效果還是挺強的,因為盛倫不時就會感覺到身體很熱,身體會有欲望是人之常情,他不為此感到羞恥,讓他羞恥的,是他會想到另外一雙手,柔弱無骨,時緊時鬆,能給他天堂,也能讓他下地獄。
其實那天之後不久他又去了桃花莊,拿著一個背影的畫像去問有人是否見過她?店家每天會接待無數客人,對一個小小背影當真沒有太大記憶,紛紛搖頭說不記得。只有一個男服務員說他好像是見過,那天夜裡就有人穿著這身衣服來前臺,說有客人把房間裡的花瓶打碎了請人上去清理,他去了,敲了門又沒有回應,等了一會兒就走了。
有人質疑他:“真的假的啊?都過去這麼久你還記得?”
那人道:“不是我想記,是因為這人穿的是身男人的衣服,帽子又壓得低只看見半張臉,我起初還以為是哪家小少爺離家出走,後來一說話才知道她是女子,聲音還特別好聽,我自然就記住了。”
盛倫問他:“那她之後可有來過?”
那人搖頭說沒有。
盛倫不無失望,後來又讓那人仔細描述了女子相貌,他終於掀開半張方帕,看見秀氣下巴和櫻桃小嘴,嘴角微揚,他幾乎能想像她輕笑時揚起嘴唇的模樣,一絲絲的嬌、一絲絲的壞。
只是這到底是他聽人描述畫出來的,只怕和真人相差甚遠。
盛倫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只可惜不知姓名,相見在難。
又是周末,葉蓁早起,今兒王明蘭說要帶她和盛景、盛惠三個去裁縫店定制新衣,夏日就要到了,要做兩身漂亮裙子才好看,盛景這一年也竄了不少,要做兩身西服。
葉蓁問:“那表哥呢?”
王明蘭說:“你表哥不長個了,尺寸早就送過去讓人先做,這次去沒准已經做好了。”
盛倫沒有和他們一起去,不過這次出門,倒是意外的遇到了董雪,她也是來製作新衣裙的,還自己畫了圖紙來讓師傅按照她的要求做,畢竟留過洋,這般圖紙出來是真的好看,一身旗袍修修改改,只是圖紙就能見到端莊和嫵妹。
董雪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王明蘭,她驚訝一下就笑著上前喊王姨,董母也過來熱情招呼,又言說既然碰見午飯便一起去附近飯店吃了可好?下午再去百貨公司走走,大家人多才熱鬧呢。
葉蓁看了眼雙手交於腹前端莊又大氣自信的董雪,當真無法把那天夜裡的女人和她聯繫起來,她其他時候都聰明,只是在面對追逐多年又求之不得的感情時容易犯糊塗。
一個男人不喜歡你,就算獻上身體那也是不喜歡,得到的反而是輕踐。
葉蓁看了董雪幾眼,董雪也看向葉蓁,笑著說:“葉蓁妹妹,我新設計了裙子,等做出來如果效果好,我就讓人也給你做一身可好?”
葉蓁:“謝謝董小姐,不用了,姨媽會給我做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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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啊,女子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多幾身好看的裙子豈不更好?”
“不了,我在還念書呢,不能被這等閒事擾亂心神,不然不止對不起家人殷切期盼,也對不起老師辛苦教育。”
葉蓁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饒是才華橫溢的董雪也無法反駁她什麼,人家要安心念書,她要在多說就是不識抬舉了。
董雪笑了說:“那等你想的時候告訴我。”這葉蓁對她這樣不客氣,又和盛倫那樣親近,要說她沒有別的心思,董雪還真不信。
王明蘭很高興葉蓁的態度,道:“等會兒就不一起午飯了,家裡還有人等著,我們每周就周末能一家團圓聚一聚,就不在外面玩耍了。今天是正好有時間,帶家裡孩子來量個尺寸,這就回了。”
董母失望道:“這難得遇見就這麼走了豈不遺憾?你們晚飯再聚也不遲啊。”
王明蘭:“等下次有機會吧,我們先走了,再見。”
他叫上在一旁玩耍的盛景和盛惠,拉著葉蓁就上了別克車,車窗都沒搖下,直接就走了。
董母又些疑惑又有些生氣:“這明蘭怎麼回事?之前見到肯定會一起吃個午飯的,前不久我們還一起逛了百貨公司,這次怎麼走得這麼快?我還想和她談談你和盛倫的事情呢!”
董雪蹙著柳眉,她也感覺到了王明蘭對她的疏離,不像以前那般親密和藹,難道……
她突然不敢想,如果盛倫把事情告訴了王明蘭,由此王明蘭才疏遠她的話……董雪的臉頰突然紅了又白,再沒了早上出門的好心情。這幾日她也是日日煎熬,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要多想,盛倫哥一時生氣,等他氣過了頭她再去向他賠禮道歉,他肯定會原諒她。
如今他把事情告訴家人,就是存了再不和她有任何瓜葛的心啊!
董雪又感受到了當日被盛倫嚴詞教訓的絕望,他果然對她不曾有絲毫憐惜和柔情,有的只是絕情和冷漠。
她痛苦掩面,鋪天蓋地的心痛幾乎將她席捲。
董母看著她擔憂道:“小雪,你怎麼了?是有哪裡不舒服?”
過了片刻,董雪才道:“無礙,我們先回家吧。”
“也好,那就先回去吧。”待上了車,董母又道,“盛倫雖好,不過他也只是個文弱書生,世上的好男兒千千萬。小雪,如果盛倫再不願,你就放棄,可好?我的女兒這麼優秀,又不是非他不可。”
董雪看著窗外的神奇很憂鬱,斜戴的紗帽讓她看起來神秘又美麗:“我知道,我見到過許多有才華、有權勢的男子,可讓我動心的,也就那一人。”
“你這又何苦?”
“娘你別說了,我心裡難受,讓我靜靜吧。”
董母看著女兒這樣,心裡對盛倫自然不滿,連帶著也對王明蘭生起氣來,不明白她今天為什麼故意避她?
卻說王明蘭帶著葉蓁、盛景、盛惠三人坐上車,車子啟動後她還回頭看了幾看,見走遠了,她才對兒女說:“以後董小姐給什麼,你們都不能要知道嗎?今天蓁蓁就做得很好,你們要像表姐學習。”
盛景喲了聲:“之前你還說董小姐才華橫溢讓我們多學著點兒,現在就要保持距離了壓?”
盛惠也疑惑的說為什麼?
王明蘭道:“這些事情不該和你們說,但是,董小姐的心思在你們大哥那兒,你們也看得出來,可你們大哥又無意,為了雙方好,總要保持距離的。我知道你們都是懂道理的大人了,給你們說這些就是你們心裡清楚以後不可壞事,這些不要拿到外面說,毀人家名譽知道嗎?”
盛景翻了個白眼:“我對這些阻礙我發展的兒女之情才沒興趣呢。”他是要做老大的人,是冷酷無情的,風月和他無關。
王明蘭楊手就想戳他高高揚起的頭顱,可惜坐在後座打不到,盛惠說:“好吧,我明白了,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王明蘭戳她耳朵:“小孩子家家什麼落花流水的,給我好好念書。”
盛惠撇撇嘴說:“在早個幾十年,我這年紀都該物色郎君。”
“行啊,等回家就讓你爹給你物色去。”
“對對對,把妹妹嫁出去,讓她天天搶我東西,嫁出去才好。”
“哎呀娘我就說說你還當真了!死盛景你閉嘴,我不想理你。”
盛景做了個鬼臉,王明蘭說:“我這裡可沒說說,任何一句都是真話。”
“盛景你閉嘴!我錯了嘛娘,表姐你也不幫我……”
一行人打打鬧鬧回到盛公館,別克車停到家門口,盛景先跳下車就跑,盛惠跟著去追,還拉著葉蓁幫她忙,王明蘭在身後喊:“慢點,都跑慢點!摔了我可不管的!”
盛景直衝衝的往家裡跑,一邊還踐兮兮的說來打我啊抓不到;給盛惠氣得張牙舞爪,揚言要打死他,還要葉蓁跑快點兒去追,“你腿這麼長比我高這麼為什麼跑得比我還慢?”
葉蓁挺無奈,這種小孩子的遊戲她很多年沒玩過了。
盛惠催促她:“快點快點,我們女孩子要團結的。”
得,都上升到團結程度了。
不過盛景一跑進屋子就不見了人,不知那臭小子躲哪裡去了,嬸子悄悄指了個方向,說是在後面院子,盛惠拉著葉蓁氣勢洶洶的去了,果然看見躲在一處花叢後的盛景,盛惠說:“表姐,我走這邊你走那邊,我一定要抓住他。”
葉蓁點頭說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在她繞道跑去抓盛景的時候,一側花叢居然又站出一個人來,那人身材挺拔修長,黑髮如墨,眉目清冷,側面臉頰更能看出他眉目深邃,此刻穿了一身深藍色工裝,帶著袖套,看樣子像是在修剪花草,葉蓁跑過去,他站起身,觸不及防的倆人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
盛倫只看見葉蓁跑來,他驚訝一瞬立刻反應過來將人護在懷裡,她跑得挺快衝力很大,他又毫無防備,倆人雙雙跌進一旁草坪,她趴在他身上毫髮無損,盛倫皺眉要訓:“不可頑皮,傷了該怎如何?”
卻在下一瞬,他聞到一陣甜甜的香氣,縈繞過鼻尖,很清很淡,不似那晚濃烈,卻依稀熟悉。
他微怔。
葉蓁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坐到一邊草坪,盛倫卻感覺到少女柔軟的髮絲在他下頜臉頰一掃而過,很輕很癢,麻絲絲的……
葉蓁小心的看著他,擔憂的說:“表哥,對不起啊,我沒看見你,你快起來我看看傷到沒有?”
盛倫回過神來,雖然有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不可能。
他看著身旁嬌俏的少女,不可能。
他絕對是魔怔了,或許是太想,所以才把別人誤以為是她。
但她怎麼可能是他表妹?
“不用擔心,我無礙。”他站起身,身邊的少女也站起來,拍了拍他肩後的草屑,那邊看見意外的盛景和盛惠也圍了過來,擔憂的問說沒事吧?可有傷到?
葉蓁搖頭說她沒有受傷:“是表哥保護了我。”
盛倫又恢復了之前的清冷高雅:“玩鬧也要注意度,不可太過。”
葉蓁和盛景、盛惠三個齊齊應是,絞著手低著頭,在他面前就是小學生在挨教導主任的訓。
盛倫看著葉蓁髮頂,愈發覺得她不會是她。
……
盛倫回房沐浴,換了身乾淨衣衫,順便也清醒了一下他恍惚發暈的腦子。
他怎麼能把她誤會是他的表妹呢?
雖然仔細想想,葉蓁和她有著一樣的長髮,連長度都極為差不多,還有一樣嬌小的身子,背影看去,除了衣衫不同,彼此之間似乎真的極為相似。
可她們聲音不同,一個是少女的清脆,跟黃鶯似的,一個好像更成熟一些。
更重要的,是他表妹乖巧可人,還有那麼些膽小,怎麼可能……和他那樣?
在盛倫記憶裡的女子是有些大膽的,很大膽,故意握緊讓他出來還笑的時候更是膽大的壞。
所以只是誤會。
盛倫不去多想,儘管她們似乎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
他雖然不去想,但看見葉蓁時還是忍不住將她和記憶裡的她做比較,他忍不住會去看看她——這是他第一個給他相似感覺的女子。
最近他在學校,路邊看見女子時總是會忍不住多看一眼,頭髮不像,不是;背影不像,不是;身高不像,不是……還有手,她的手嬌小又柔軟。
盛倫的目光落在葉蓁的手上,少女的手乾淨白皙,五指纖細,剪得乾乾淨淨的指甲是可愛圓潤的半弧,指甲蓋都是粉嫩的。
……這麼可愛的手不會那麼壞。
他垂眸吃了口菜,不動聲色的在心裡默念了幾遍清心咒。
他不該把乖乖的表妹和壞壞的她聯繫在一起。
葉蓁被盛倫打量,他再不動聲色她還是有感覺的,經歷過許多世界,她的靈魂和精神的狀態都更好,自然能察覺到盛倫的目光,他疑惑又探究,最後自我否定,想來也是糾結不已。
葉蓁態度自然,只當什麼都沒察覺到,不過又想這盛倫未免也太敏銳,居然這麼快就把疑心放在她身上了,除了那一次摔倒,她應該沒做過任何能惹人懷疑的事情——那身衣服還好好的藏在櫃子裡呢。
王明蘭在飯桌上說起事情來,說今天出門遇到了董太太和董雪,她們邀請一同午飯,不過她都拒絕了,盛世華點頭說她做得好,盛倫態度平平只當什麼都沒聽見。
午飯後休息一會兒,葉蓁又去了盛倫書房寫試卷。
她趴在書桌上寫,面前的高雅男子靠在木椅上,手裡捧了一本藍色封皮的書看,他看著書,不時看她一眼,看她的頭髮、下巴和嘴唇,然後是手。
他不動聲色,看著看著最後自己揉了揉眉心,清冷的眼底有了茫然之色。
葉蓁:“表哥,你不舒服嗎?”
“沒有。”他合上書,抬眸看著她,她乾乾淨淨,看他的眼神也極為自然,一點不像有過什麼的樣子……
這個下午過得有些緊張,男人的目光總是往她身上掃來,清清冷冷的,看得人都有些緊張起來。他太敏銳,沒准真會被他看出什麼來?
而且葉蓁注意到,他手裡捧的書根本不是書,是裝訂的速寫本,一頁頁的看起來還真像一個小故事,就是這故事內容有些不足為外人道。
熬了一下午,盛倫一說休息片刻葉蓁立刻就扔了筆、說了聲辛苦表哥了就跑了,迫不及待的模樣能讓人笑出聲來。
盛倫又想,這樣的少女,會是她嗎?
明明無數次告訴自己不是、不可能,這倆人的性格和言行舉止都差太多,可他的只覺又忍不住追著葉蓁跑,或許他應該握握她的手,確認到底是不是他記憶裡的那雙。
不過握手又成了難題,他和葉蓁並不是可以隨便握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