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理頓時叫苦。
“是啊，簽了合同，他們也的確違反了合同內容，可關鍵是，也不知道怎麼的，整個漢城的大體量供貨商，居然全都對咱們宣稱沒貨！”
“這……是不是有誰針對咱們呀？”
李凡沉思片刻，心中預感不妙。
整個漢城的食材供應鏈無疑是完善的，不可能突然出現沒貨這麼一說，而且一家供應商沒貨，怎麼可能全城的都沒貨？
有人搞鬼！
“冷庫裏的存貨還能維持營業嗎？”
大堂經理苦笑搖頭。
“不能，剛剛您也看到了，各種肉類已經見底，基本上只有蔬菜還算足夠，再營業下去口碑得直線下降。”
聞言，李凡果斷揮手。
“先關門，等最後一批客人走完，宣佈酒樓正在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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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經理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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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去到後廚一瞧，又遇到胡光曉吐苦水。
“李總誒！這是咋回事兒啊？最近食材沒了，連品質也下降了一大截，你瞧瞧，這東西也叫排骨？上面二兩肉都沒有，頂多熬湯用，哪能做菜啊？”
李凡看着胡光曉手中一排骨頭，臉色沉重。
大堂經理補充道。
“不僅如此，這幾天咱們能弄到的食材，基本都是這樣的，品質極差，但是價格卻一點不減，以次充好。”
這肯定是有人針對啊。
李凡思考片刻，決定還是親眼去看看。
食材問題不容小覷，開酒樓的如果食材品質和數量不過關，那還開個屁啊！
帶着幾個人，李凡來到了平常進貨的生鮮市場。
“李總，你看那邊，就是供應商。”
李凡看過去，卻見一輛輛大貨車從市場大路上進進出出，運送的食材量非常大。
像這樣擁有大體量的供應商，整個漢城也就那三四家，而開酒樓的只能找他們進貨，因爲尋常小商販壓根滿足不了酒樓的消耗。
“滾蛋！不是說了不讓擺攤嗎？也不看看這是哪兒，趕緊滾！”
一聲呵斥在不遠處響起。
一名穿着供應商公司工作服的男子正趾高氣揚大罵，對面則是一個老太太，手上推着板車，上面擺着一些蔬菜和瓜果。
在老太太的身邊，還有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姑娘，正靜靜攥着老太太的衣角，小臉上滿是對男子的害怕。
“這位老闆，我就是在這裏擺個攤，賺個辛苦錢，您行行好吧，我賣完這些就走。”
老太太一臉苦澀，對男子點頭哈腰。
這一幕看上去十分滑稽，老太太看樣子都六十多歲了，而面前的男子最多不超過三十歲，老太太畢恭畢敬的模樣，和男子趾高氣揚的作態很是諷刺。
“滾蛋！媽的，有市場給你們賣都不錯了，還踏馬敢跑到這裏來擺攤，再不走攤子給你掀了！”
說着，男子一腳踹在了板車上，將板車連帶着老太太踹得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不遠處擺攤的人紛紛低下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那老太太滿臉悽苦，彎下本就佝僂的腰，慢吞吞將被男子踹翻在地的青菜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放回板車上。
男子十分厭煩的吐了口唾沫，又推了老太太一把。
“搞快點！”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
四周衆人茫然擡頭，卻見那男子整個人像是陀螺一樣滴溜溜轉了個圈，臉頰上肉眼可見的腫起來。
很明顯，剛剛有人上去給了男子一個嘴巴子。
不出意外，就是李凡做的。
“你……你踏馬……”
男子緩過神來，捂着火辣辣疼的臉頰，大怒出手。
李凡面無表情，啪又是一下！
男子朝另一個方向轉圈，兩邊臉頰終於是對稱起來，都腫得老高。
“道歉！”
李凡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男子勃然大怒！
可下一秒，李凡舉起巴掌，男子瞬間就慫了，急忙彎曲着身子道。
“別……別打，我道歉……”
老太太目瞪口呆看着男子道歉，直到後者屁滾尿流的跑開之後，老太太這纔看向李凡。
“哎喲，年輕人，你、你這是做什麼啊，快、快跑！”
李凡幫老太太撿起地上散落的蔬菜，微笑道。
“沒事，他該打，哪有不讓人擺攤的道理。”
老太太還未搭話，旁邊就有人喊道。
“打得好！媽的，早就看這逼樣的不爽了。”
“不過小夥子，你還是快點走吧，他們勢力強大，你惹不起的。”
李凡呵呵一笑，反倒是幫老太太收拾好東西后，和說話之人交談。
“這些人一直都這麼欺負人嗎？”
說話之人嘆氣道。
“是啊，他們是大體量的供應商，食材市場基本被他們壟斷，咱們這些小體量的個體戶爭不過他們，就只能在外面擺攤。”
“這也就罷了，咱們只賺一些從他們手指縫裏漏出來的錢，就這樣他們還不舒服，隔三岔五的就欺負人，咱們又鬥不過他們，唉……”
李凡身邊跟着的員工有些疑惑道。
“他們大體量供應商不是聯盟性質的嗎，你們想賺錢的話可以加盟啊。”
那人一聽，頓時苦笑。
“小哥，你也只知道一個皮毛，咱們這樣的個體戶確實可以加盟，但加盟的費用老高了，咱們就算付得起，那之後的抽成也跟抽血一樣，這樣算下來，錢都給他們賺了，咱們到頭來就賺個生活費。”
“在這裏的哪個不是家裏需要錢的，就賺個生活費有什麼用，到頭來還是這樣好，雖然受些欺負，但賺得多。”
這時，老太太也點頭嘆氣道。
“是啊，要不是家裏有負擔，誰願意來這裏忍氣吞聲，我兒子兒媳出車禍死了，就留下這麼個孫女，你說，我不賺錢，誰養活她？”
“都一把年紀了，受點欺負無所謂，只要多掙點能養過孫女就行，最好是努努力，把孫女上學的錢也掙出來，唉、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能不能撐起來。”
李凡看着這些人眼中的無奈與嘆息，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
與此同時，供應商公司走出來一大批人，個個凶神惡煞，彷彿要去打羣架。
“媽的，誰來鬧事！？”
李凡緩緩轉過頭，那人見到李凡愣了下，隨着笑道。
“喲，這不是鴻鵠酒樓的李總嗎？怎麼有時間大駕光臨唉？聽說還打了我們公司的人，李總這是、來找茬的？”
李凡淡淡道。
“我爲什麼來，你自己心裏清楚。”
那人呵呵一笑，伸手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請進吧，李總，咱們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