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睡眼惺忪，聽到呼喊聲立馬就清醒過來。
往經濟艙一瞧，正好看到一名空姐手持對講機模樣的東西，在焦急而又不失沉穩的呼喊。
剛剛李凡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頭頂喇叭裏傳來的。
而這名呼喊的空姐，正是之前詢問李凡需要喝點什麼的大美女，她見李凡起身，忙問道。
“先生，您是醫生嗎？”
李凡趕緊點頭。
身爲醫者，救人性命永遠是第一要務。
空姐大喜，微微有些驚訝，畢竟李凡很是年輕，估計還沒有她大呢。
“請跟我來！”
李凡快步跟上，此時經濟艙裏所有人都仰頭張望，在飛機中間的過道上，一箇中年男人神情痛苦的躺在地上，臉色發紫，身邊幾名空乘人員臉色沉重，急得團團轉。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帶路的美女空姐大呼幾聲，幾人連忙讓開道理，驚異的看着年紀輕輕的李凡。
不過，與此同時，另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也急匆匆趕來。
“我也是醫生！”
李凡與之對視一眼，沒有過多言語，趕忙蹲下身查看病人的情況。
“臉色發紫，呼吸困難，嚴重缺氧導致，呼吸道堵塞？”
中年人快速開口。
李凡一聽就知道這人肯定有豐富的診斷經驗，因爲不是所有醫生都能在這麼短時間就果斷開口的。
“有可能。”
李凡表示肯定，中年醫生立馬上手，在病人脖子處連續摸索，眉頭緊皺。
“沒有異物堵塞，難道……堵在胸腹階段？”
這下可難辦了。
如果是誤食了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其實大致可以摸到，一旦確定，立馬採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可以讓病人咳出異物，恢復呼吸。
可一旦異物堵得太深了，其一、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爲異物堵塞才呼吸困難，如果想要確定，只能拍胸片，飛機上哪有這個條件？
其二、太深了，海姆立克急救法真不一定起到作用。
中年醫生正着急之時，李凡斷然道。
“不是異物堵塞！他食道和氣管裏都沒有異物。”
中年醫生一愣。
“你怎麼確定？”
李凡並未回答，因爲不能回答。
總不能說，我開掛了，能透視，所以可以清晰看到，病人喉嚨裏沒東西堵塞？
這非但說服不了人，反而會讓人覺得他是精神病。
李凡一邊把脈，一邊在病人身上摸了摸去。
中年醫生有些驚愕。
“你是中醫！？”
李凡不可置否點頭，對方眨眨眼，看李凡的目光變得不信任起來。
本來李凡就年紀輕，估計也就是剛剛畢業沒多久的樣子，這樣的年輕人雖然缺少經驗，但給他打打下手還是沒問題的。
但他沒想到，李凡居然是中醫，壓根給他打不了下手。
況且，中醫比西醫更講究經驗，李凡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這倒不是他瞧不起李凡，而是中醫想要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起碼得熬一二十年。
中年醫生失望了，只好嘆氣不管李凡，開始緊急排查病人的病因。
李凡是肯定指望不上，而呼吸困難又是很緊急的問題，就算現在飛機緊急迫降，救護車就等在飛機跑道旁邊，但恐怕飛機一降落，人都開始變硬了。
中年醫生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可能存在的一切病因。
但一沒有儀器輔助，二不知道病人的病史，例如有沒有心臟病等等，三則是病人已經暈厥過去，連交談都做不到。
這樣的情況，直接讓中年醫生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連病因都無法確定，怎麼緊急救治？
就好比讓老婆懷孕，你連哪個通道是正確的都沒搞明白，怎麼可能懷上？這種事好歹能挨個試過來，但急救能這麼試嗎？一個弄錯了，人可能就去西天極樂見佛祖了。
中年醫生的焦急，衆人都看在眼裏。
乘務長臉色凝重，沉聲道。
“我們已經聯繫了塔臺，可以提速，最快二十分鐘抵達機場，那裏已經準備好了救護車和急診團隊，能幫助病人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聞言，中年醫生滿臉苦笑。
堅持二十分鐘……開什麼玩笑。
人類憋氣的吉尼斯世界紀錄最長也就24分鐘零3秒，讓一個普通人二十分鐘不呼吸？黃花菜都涼了！
爲今之計，得快點讓病人呼吸！
但這就是最難的。
李凡眉頭緊鎖，閉眼摸着脈搏，一言不發。
突然，對面的醫生咬牙道。
“我有一個辦法，但是很危險！”
“用刀把病人喉嚨切開，再用膠皮管順着氣管伸進肺裏，然後吹氣進去，就能維持呼吸。”
聞言，衆人大驚！
“這、這能行嗎？”
醫生咬牙，無可奈何道。
“這個方法是可行的，有過真實案例。”
“但，這方法只適用於呼吸道有問題，如果病人是因爲肺有問題，就算把空氣送進去，那也沒辦法。”
就好比用鍋鏟炒菜，呼吸道就是鍋鏟，肺就是鐵鍋，如果鍋鏟斷了，還可以用勺子、甚至筷子炒菜，勉強能用，可如果鐵鍋壞了，就算買把新鍋鏟也炒不出菜來，總不可能直接把菜丟爐子裏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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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賭！賭病人是呼吸道的問題，賭贏了，呼吸恢復，堅持二十分鐘抵達機場沒問題，賭輸了……”
醫生沒說完，但衆人都知道，賭輸了會發生什麼。
幾名貌美如花的空姐臉色慘白，乘務長更是神情難看到了極點。
“就、沒有別的穩妥方法嗎？”
中年醫生無奈搖頭。
“如果有，我還用得着……”
話沒說完，一直閉眼沉默，如同睡着般的李凡突然大喝道。
“有！快，把病人搬到商務艙去，這裏人多，我需要安靜的地方。”
衆人一愣，乘務長欣喜道。
“你有辦法？”
李凡堅定點頭。
中年醫生吶吶張嘴，趕忙順着李凡的意思，和李凡一前一後，擡起病人快步往商務艙走去。
他雖然打心底裏懷疑李凡，可眼下還有什麼辦法嗎？
難不成真的賭一賭？用賭博的方式決定病人的生死？
既然李凡說他有辦法，說不定……真有呢？
儘管中年醫生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太大，但病人的生死最重要，片刻耽擱不得。
將病人擡到商務艙，商務艙其他旅客很配合走了出去，將地方讓出來。
李凡四處張望，在自己頭上摸了一把，皺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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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空姐茫然看着李凡，這時，李凡順手在那個美女空姐的髮絲上摸了一把，搞得對方驚愕不已。
搖搖頭，李凡突然看見中年醫生頭頂茂密的髮絲，眼前一亮！
伸手一揭，中年醫生頭頂的假髮就被揭了下來，露出一個大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