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李寶山，他猜對了。
因爲眼前這個陶土罐子，一下子就讓吳獻之爺孫和李凡的思緒，回到了前段時間，狀元山的那次偶遇。
當時也是晚清罐子，然而李凡卻敲碎了它，露出其中價值不菲的仿汝窯瓷器。
而眼前這個陶土罐子，同理！
吳獻之和吳餘薇是萬萬沒有想到，李寶山居然搞這麼一出！
如果之前他們沒有遇到李凡，恐怕今天還真就走眼了。
可……
吳獻之輕咳一聲，掏出一個放大鏡想要交給李凡。
但是李凡連忙搖頭道。
“這次我就不出風頭了。”
吳獻之感激點頭。
李凡能把戳破李寶山詭計的機會讓出來，對於吳獻之和富貴古玩行而言，是極大的恩惠。
畢竟做古玩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名聲。
今天出風頭，名聲就更加穩固。
吳獻之不再猶豫，直接用放大鏡的手柄對準罐子敲下去。
衆人臉色大變！
紛紛以爲吳獻之玩不起了。
李寶山更是臉色變化嚇人！
這不應該啊……
咔吧一聲，陶土罐子碎裂，其中一個清雅素色的瓷器靜靜矗立。
不出意外，大廳內差點沸騰了。
“我去！瓶中瓶！真的假的？”
“吳老真厲害啊，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就說吳老祖輩都是幹鑑寶這一行的，那必然權威！”
……
稱讚聲不絕於耳，李寶山臉色黢黑。
內心還是那個想法，這……這不應該啊……
臺下，幕後主使王剛烈也是黑着臉，恨不得殺了李寶山。
他之前想着派李寶山在鑑寶大會上打臉吳獻之，讓富貴古玩行名聲大敗。
如此，他就可以安排李寶山趁虛而入，一舉將周邊縣市裏大部分的古玩生意都收入囊中。
沒想到……
李寶山信心滿滿的三大關卡，居然瞬間就被破去兩個！
不僅沒有打擊到富貴古玩行，反而還丟大臉。
“還……還有一個呢！”
李寶山失態大吼。
吳獻之一副高人風範。
李凡則是再次退回到吳餘薇身邊。
這時，這位傲嬌的美孔雀，看李凡的眼神已經十分複雜。
“謝……謝謝。”
一道十分微小的感謝聲音從朱脣中吐出。
李凡差點沒聽清：“嗯？你說什麼？”
吳餘薇俏臉一紅，連忙搖頭。
“沒什麼……”
李凡活動了一下臉部肌肉，然後露出一個有些尾瑣的笑容，小聲道。
“七十下了哦～”
吳餘薇嬌軀猛顫，雙手不自覺捂住翹屯，暗暗跺腳，內心對李凡的感激之情蕩然無存！
臭流氓！
……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李寶山拿出最後一樣東西。
一塊玉石質地的雕塑。
看上去還不錯，但在懂行的人眼裏，只不過是一件手工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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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東西放在鑑寶大會最開始，恐怕在場所有鑑寶大師都會毫不猶豫地說，這玩意兒得砸了！
可是……
這是李寶山拿出來的。
第一樣物品就是唐寅真跡！還驚人地出現了兩幅真跡的事情。
第二樣物品同樣是極難分辨的瓶中瓶，若不是吳獻之果斷打破外殼，恐怕在場衆人沒有一個能看出門道。
前兩樣都如此爲難人。
那第三樣物件，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包括吳獻之在內，所有人眉頭緊鎖，圍着玉雕看來看去，可一時間就是找不到破局之處。
吳餘薇柳眉緊鎖，看了一陣後，看不出門道，下意識就想起了身邊的李凡。
“你……看出來沒有？”
李凡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吳餘薇居然會詢問他。
要是放在之前那個傲嬌的吳餘薇身上，恐怕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看來，調教……咳，教訓的成果已經有效了。
“當然看出來了，這不就是個現代工藝品嗎？”
李凡的話讓吳餘薇一呆，連忙道。
“這是它的僞裝吧？我是說……”
話沒說完，李凡就笑道。
“你是不是以爲，這東西也和前兩樣物件一樣，另含玄機？”
吳餘薇下意識點頭。
誰料李凡嗤笑一聲聳肩道。
“這就是你們的思維誤區啊。”
“李寶山就是故意這樣的，前兩樣東西故意製造懸念，讓所有人堂而皇之的以爲第三樣東西一定是最難搞的。”
“可偏偏，就是利用你們這種心態，李寶山乾脆就放一個假貨在這裏。”
“你們無論怎麼看，都只能看出是假貨，但受到心理方面的影響，本能的覺得事情不簡單，所以就鑽進李寶山的套子裏了。”
“試想一下，你爺爺這麼厲害的鑑寶大師，居然連一件假貨都猶豫再三，還不敢下定論，這是多大的名譽打擊？”
李凡一番話說完，吳餘薇瞬間變了臉色，驚呼道。
“好惡毒！”
誰料，之前兩人都是說悄悄話，可吳餘薇這一聲驚呼，卻沒注意直接喊了出來。
衆人頓時看過來，吳餘薇手足無措。
李凡悄聲道。
“還不快幫幫你爺爺！”
吳餘薇深吸一口氣，感激的看了李凡一眼後，直接走上前，拿起專門用來砸假貨的錘子，大聲道。
“劣質玉雕一座，爲避免流入古玩市場，應當場摧毀！”
衆人瞬間驚呆，李寶山臉色再次難看下來。
吳獻之也是一驚，連忙拉住孫女道。
“餘薇，你這是幹什麼。”
吳餘薇來不及多說，趕忙小聲道。
“爺爺，李凡說，這是在詐你呢！”
聞言，吳獻之略微思考，隨後恍然大悟！
深深看了含笑的李凡一眼，吳獻之轉身點頭道。
“確實，劣質玉雕一座，理應摧毀！”
李寶山張了張嘴，十分不甘心！
衆人見李寶山不反駁，連連爆發出驚呼。
“臥槽，真的是假貨啊！”
“嘖，真陰吶，我們全都上套了。”
……
李寶山咬牙切齒。
卻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吳餘薇手起錘落，玉雕轟然破碎。
吳餘薇身穿窈窕旗袍，如此唯美的身影卻做出頗具暴力美學的事情，不知道俘獲了多少男青年的心。
一場鑑寶大會以李寶山狼狽逃竄而結束。
吳獻之拉着李凡的手，那叫一個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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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富貴古玩行幾乎是被李凡以一己之力給保下來了。
當然，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親愛的孫女，將會爲自己之前的傲嬌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
此時已經是夜晚。
吳餘薇按照吳獻之的要求，親自去送李凡。
一路上，明明身材窈窕，走路風姿綽約的旗袍美人，卻忐忑不安的跟個小鵪鶉一樣。
會場爲所有賓客準備了專門的休息房間。
李凡來到屬於自己的vip套房，吳餘薇在他身後侷促道。
“送……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然而，她剛剛回頭，耳邊卻突然傳來李凡似笑非笑的聲音。
“唔……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比如……我們的賭約？”
吳餘薇瞬間僵硬，死死咬住紅脣，低着頭“嚶嚶”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