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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真的看了看周淼,見對方一臉倔強,格外認真道:“你還小,不知這裏利害關係呢。”
也虧得這小姑娘想的出來,怎麼不想想,自己拿她當藉口,若是最後不娶她,她的名聲可就壞了!
況且她身後還有周家,他敢玩弄這小姑娘的感情,不消周老太傅,周春和就得第一個把自己的腿給打斷了!
然而鄭懷洛的話音還未落,便見周淼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幾乎與他相貼,咬牙道:“我爲什麼要知道這些利害關係?”
往日裏瞧着不過是個厲害些的小姑娘,現下瞧着,倒有幾分不講理了。
鄭懷洛無奈的搖了搖頭,纔想說什麼,卻驟然僵住了身子,緩緩地瞪大了眸子。
周淼像是被氣得狠了,一把便抱住了他,將自己都貼到了他的身上。
她雖然小,可也是個大姑娘了,秋日的衣裳算不得厚,至少二人貼着的時候,鄭懷洛什麼都感受到了。
他下意識想要將周淼推開,卻不妨小姑娘已然先鬆了手,擡眼看向他:“你現在已經耽誤我了。”
因着喝了酒的緣故,她的兩腮原本就有些紅,可這樣孟浪情況的動作之後,就連那耳垂都染上了紅暈。
自鄭懷洛的角度看去,更可以看到周淼脖頸都帶出薄薄的粉色。
顯然是害羞極了。
偏生她都這般害羞了,看向鄭懷洛的時候,還帶着倔強與堅持。
平生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她不知該怎麼做,方纔電光火石之間,甚至想起了顧九與秦崢當年的傳言。
這是她親眼見過的例子,如今現學現賣了,卻到底抵不過羞恥心,眼圈都漾出一抹紅來。
按理說來,鄭懷洛纔是被輕薄的那一個,可現下看到周淼的神態,卻又不知該作何反應,他張了張口,最終卻只是道:“你……”
可一個字出口,鄭懷洛竟又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周淼就這麼倔強的看着他,眼神中滿是執着。
鄭懷洛恨不得在心裏將自己給抽死,好端端的一個重陽節,他出去花天酒地不好麼,幹什麼非得賴着秦崢一起回來?
如今可算是好了,飯還沒蹭好呢,先蹭了一身桃花債!
“你別鬧。”
鄭懷洛一時有些身心俱疲,看向周淼的時候,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周淼忍着羞怯說完這些話,已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如今再聽得鄭懷洛這話,越發覺得自己是做錯了事兒,這般的驚世駭俗,無怪乎他不喜歡,怕是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的吧。
還不等鄭懷洛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呢,她先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和言語給激的紅了眼。
若她真的哭了倒也罷了,可偏生周淼卻並沒有哭。
只是淚水含在眼裏的模樣,瞧的人越發心中不忍。
鄭懷洛到底是先認了慫,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摸了摸周淼的頭,盡力的放柔了聲音道:“我不曾兇你,你今日喝多了,權且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去吧,可好?”
他只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完了,奈何眼前人並不領情。
甚至聽得他這話的時候,還氣得打了個嗝兒。
“我不……”
周淼吸了吸鼻子,仰頭看向鄭懷洛,神情裏滿是委屈:“我沒有喝多,而且也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見鄭懷洛並沒有生氣,又試探着伸出手來去抓他的衣服:“懷洛哥哥,你能不能,心疼我一下?”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嬌嬌軟軟的,若這是自己的妹妹,怕是鄭懷洛恨不得將人捧在手心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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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不是他的妹妹,她也不想讓自己當哥哥,而是想讓他當情哥哥!
鄭懷洛一個頭兩個大,心口又莫名有些悸動。
他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我若不心疼你,現在便該扭頭走了。淼兒,你還小……”
只是他一句話沒說完,便見周淼期期艾艾的看着他,闡述道:“我不小了。”
她及笄之後,便可以許配人了,哪兒還算小!
奈何這話一出,鄭懷洛卻不由自主的想歪了。
他看了一眼周淼,復又收回了目光。
嗯,不小。
可也不大啊!
周淼顯然不知道,有些人此時已經在心裏過了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見他看自己,渾身一僵,再看到他收回目光,又有些疑惑。
“怎麼了,是我穿的不好看麼,那我下次換別的衣服!”
這樣天真的小姑娘……
鄭懷洛再次在心裏指着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讓你愛湊熱鬧!
“好看,淼兒怎麼都好看,只是我拿你當妹妹啊。”
鄭懷洛這話說的語重心長,一面卻在心裏腹誹着。
都說長兄如父,他尋常的時候不知道周春和都是怎麼哄妹妹。
可現在,他深深地覺得,自己哄周淼的時候,十分像是在哄閨女。
奈何閨女不聽話,偏想氣死他這個當爹的。
自然,若這話讓在天有靈的周大統領聽到,大抵會氣得掘墳而起,與他再次同歸於盡。
周淼並不知道他心裏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想法,只是咬脣道:“你這話認真的?”
聞言,鄭懷洛自以爲勸動她了,頓時連連點頭:“那是自然。”
誰知他這話一出,卻見周淼一把抓住他的手,將自己的帕子塞到了他手裏,深吸一口氣道:“可我也是認真的!”
說完這話,小姑娘也不等他的回覆,轉身便快步跑走了。
她的手是軟的,觸碰到他掌心的時候,鄭懷洛十分敏銳的感覺到了她小手的柔軟。
還有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似是雙重刺激似的,讓鄭懷洛呆立當場。
直到小姑娘都跑出去很遠了,鄭懷洛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方纔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先是看了看已然追不上的周淼,復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帕子。
好半日,方纔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手帕還在他手裏塞着呢,鄭懷洛有心想要追上去把手帕還了,可再看小姑娘已經跑的不見蹤影,又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
那手帕被他攥在手中,上面還帶着周淼的餘溫,讓他不知怎的,也生出幾分妄念來。
認真說起來……
只是這念頭才起了個頭,旋即便被鄭懷洛狠狠地摁了下去。
他捏了捏手指,鬼使神差的將帕子展開來,卻見上面繡着一朵小小的水花。
那是屬於周淼的印記。
這小丫頭,還真的是膽大包天的很,這樣私密的東西,若是落在有心人的眼裏,那她可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楚的。
可她就這麼放心大膽的塞給自己了,也真不怕他有什麼壞心眼!
但,也正是她那一份熱誠與純粹,卻又讓鄭懷洛的心頭不知怎的開始狂跳。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將手帕揣到了袖子裏,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待得心情平復之後,這纔回了二樓包廂。
他回去的時候,周淼已然入座了,站在門外也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方纔磕到扶梯了,所以才紅了眼睛,顧姐姐不必擔心,我沒事兒的。”
小姑娘的聲音裏滿是歡快,絲毫也聽不出方纔的忐忑與惶然。
鄭懷洛的腳步一時竟不敢邁進去了,生怕因爲自己的緣故,再惹的她情緒大起大落。
誰知他不進門,卻有人先看見了他。
秦崢餘光看到鄭懷洛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先睨了他一眼,朗聲問道:“杵在門口做什麼?”
這話一出,衆人的目光便都隨着看向了鄭懷洛。
到了這會兒,鄭懷洛便是想裝作自己不存在也難了,只得咳嗽了一聲,訕訕地笑道:“纔想着要不要見店小二呢,你們可是都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