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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顧九沒有錯過秦崢眼中的偏執和瘋狂。
分明他說的話很溫柔,可顧九卻從中看到了幾分絕望。
她下意識的抱住了秦崢,鼻子也有些發酸。
小姑娘軟軟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倉惶似的:“我記住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秦崢這樣一番剖白。
秦崢在乎她,她是知道的。
可現下看來,他的愛,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懷中溫香暖玉,也讓秦崢的心重新恢復了生機。
他嘆了口氣,低頭在顧九的發間落了一吻,旋即呢喃道:“所以阿九乖些,好生護着自己的命,莫要讓我擔心,可好?”
昨夜裏只是一個夢,秦崢便覺得撕心扯肺似的。
而前世的自己,終其一生都是如此。
日日復日日。
那種痛苦,他不想再嘗一次。
秦崢心中下了決定,要利用那些先機先下手爲強。
只是這事兒,不必讓顧九知道。
她只需要在自己的身後,那些危險交由他。
顧九從他這話裏,聽出幾分不安,可再擡頭看秦崢的時候,卻只看到他的眼中的溫柔。
如星河璀璨,將她網羅其中。
顧九覺得他的溫柔要將自己溺斃,可這種被在意被珍重的感覺,又讓她的一顆心都跟着柔軟了下來。
她下意識的將秦崢抱得更緊了些,乖順的點頭道:“夫君也要保重好自己,我還想跟你長命百歲呢。”
不求來世,只求今生。
她想與他白首之約,終老此生。
小姑娘聲音柔軟,帶着幾分的嬌氣,偏生聽得秦崢心中熨帖。
他應聲點頭,抱着她輕聲道:“好,爲夫應你。”
他先前曾想過,此生自己何其有幸,能得一個顧九。
可是現在才知道,哪裏是今生有幸,分明……
是他們苦了一世,才得來的結果。
哪有什麼上蒼垂憐,是二人的命換來的。
所以,他有什麼理由不珍惜?
懷中的姑娘乖順可愛,秦崢將人抱着,動作格外的小心翼翼。
因爲,這是他的命。
……
顧九在秦崢的懷中膩了一會兒,方纔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一件事,因伸出手來推了推他,輕聲道:“夫君,你不是還要去辦差麼,快去吧。我自己在這兒便成。”
她纔想起來,秦崢方纔過來,可是宣旨的,且聽着皇帝的意思,這些人是要被壓到大理寺,那豈不是要回京?
聽得她這話,秦崢則是摸了摸她的頭,道:“我晚些時候再過去,不着急呢。”
京中現下有人在處置,而秦崢留在這裏,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做。
聞言,顧九這才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什麼,因問道:“是了……”
她說到這兒,又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問。
反倒是秦崢,見她這模樣,因無奈的笑了笑,道:“有什麼事情,同我還要猶豫的麼?”
顧九咬了咬脣,道:“我纔想起來,方纔聖上宣旨的時候,說……宣國公府勾結紅蓮教?”
昨夜裏,她的確栽贓了那二人,言明他們是紅蓮教的人。
可是宣國公府是什麼地方,無憑無據的栽贓,皇帝怎麼會信呢?
她想到這裏,又有些遲疑的看向秦崢。
莫不是秦崢爲了自己,而暗中做了什麼手腳吧?
小姑娘心思單純,秦崢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搖了搖頭,無奈的問道:“你看看我,你夫君像是那種人麼?”
秦崢的神情格外坦蕩,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彷彿昨夜裏打算栽贓嫁禍的不是自己一般。
顧九果然被他這模樣給矇騙,頓時赧然道:“是我想多了,夫君一心爲民,何曾用過小人手段。”
雖說秦崢對外的名聲不好,可顧九卻是知道的,再沒有人比秦崢更光明磊落的人了。
被顧九這麼一誇,秦崢面上坦然自若,心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話……雖然是在誇自己,可深知自己是個什麼德行的大理寺卿,莫名覺得,小姑娘是在罵他。
畢竟,背地裏陰人的手段,他也是沒少用的。
身在大理寺,又掌管着十八密衛,哪兒是那麼幹淨的。
不過秦崢只在心裏過了一個念頭,旋即便點頭道:“昨夜的時候,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我着人先去了上京宣國公府,原是要查別的,誰知倒是查出了他們勾結紅蓮教的證據。”
自然,秦崢不會說,他原本叫鄭懷洛過去,是爲了在宣國公府裏放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的。
可誰知道,倒是有了意外之喜。
宣國公是個膽大心細的,放的東西十分嚴密,奈何他的手段,到底比不過火眼金睛的鄭懷洛,不過半宿的功夫,悄無聲息的將宣國公府翻了個底朝天,而找出來的東西,比先前他打算放置的證據更甚百倍。
府上那些與紅蓮教的往來信件和信物,直接便將宣國公的罪名給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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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鄭懷洛也不必再費功夫做假,帶着那些證據連夜趕了回來。
秦崢沒成想事情竟然超出了自己的預估,他原本只是想把宣國公府拉下水,可宣國公此人,卻是生怕自己死的慢。
也正是因此,他一早便去回稟了皇帝。
紅蓮教便是他的底線,知道宣國公竟然與之有勾結,當下便暴怒,連他的人都沒有宣召,直接便命秦崢抓人,着三司會審。
自然,審問的目的並不是要給宣國公證明清白,而是要審查出之後有沒有合謀者。
於是,纔有了這一大早抓人的事情。
顧九倒是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聞言先是默了半日,良久才道:“那,昨夜抓到的那個人,也是宣國公府的麼?”
聽得她這話,秦崢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沉銀了一番,方纔道:“明面上,是的。”
他話裏有話,顧九先是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遲疑着問道:“夫君想做什麼?”
顧九太瞭解秦崢了,因此不等他回答,復又道:“你可莫要胡來。”
他總不能是想拿這個人,去栽贓泰安公主吧。
雖說她懷疑這事兒與對方逃不開關係,可是沒有證據就這樣栽贓的話,豈不是把皇帝當傻子?
假的總歸成不了真的,一旦被發現,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聞言,秦崢嘆了口氣,無奈的笑道:“連爲夫都信不過麼?”
他摸了摸顧九的頭,放柔了聲音道:“我能做什麼?大理寺又不是我的一言堂,況且還有三司會審呢。”
可也正是因此,纔有他做手腳的機會。
秦崢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倒是讓顧九放下心來,因點頭道:“那就好。”
她還以爲秦崢要胡來呢,不過聽得這話,就放心多了。
念及此,顧九到底是不放心,又正色囑咐道:“夫君莫要忘記答應我的話,我還要跟你白頭偕老呢。”
所以,他得好生的留着自己的命。
小姑娘眼中的擔憂,秦崢看的真真切切,他的眉眼越發的柔和下來,將所有的陰謀算計都藏了起來。
“好,我答應你。”
這話,秦崢說的格外溫柔。
他伸出手來,摸了摸顧九的頭,又笑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等我忙完了,便來看你,可好?”
聽得秦崢的話,顧九乖順的點頭,便見秦崢轉身走了出去。
他去了門外的時候,顧九隔着門還能聽到他在囑咐下人。
他恨不能將自己所想到的盡數囑咐到,而那字字句句,全是秦崢待自己的心。
顧九彎了彎脣,一張臉上滿是笑意。
自從跟秦崢說開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顧九只覺得一顆心裏的負擔全都卸下來似的。
就如他所言,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