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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在上京,認真論起來,只能算是新貴。畢竟從父輩們才入朝堂的,到底是比不過百年世家。
世家與新貴們向來水火不容,但姜家卻不同。
因着姜老爺子會做人,姜家當年甚至攀上了一門世家的好親事。
那便是莫家。
“莫家……等等,是那個因謀反之罪,被抄家的莫家?”
顧九神情震驚,她是知道莫家的,畢竟顧家在成爲皇商之前,莫家可以說是家中最大的顧客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當年莫家出事,爹爹還感慨了良久。
一朝見他門前喧囂,一朝見他雲散煙消。
秦崢倒是不意外顧九知道莫家,畢竟這事兒當年鬧得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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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應聲道:“正是這個莫家,莫家跟姜家交好,還將兩家孩子訂了娃娃親。莫家小姐與姜道臣自幼青梅竹馬一同長大,誰知一朝莫家被牽涉到了謀逆大案之中,而姜家——”
姜家趁機遠離了莫家,且還以娃娃親不算爲由頭,與他們徹底撇清了關係。
至於莫家,男人處死、女人衝了軍技,時年滿十五歲的莫小姐,自然也在此列。
而那時的姜道臣,被他父親關在家中,嚴加看管。
“那……後來呢?”
顧九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人攥住似的,當年的事情,她還小,所以知道的不甚清楚,現在聽來,卻覺得有些唏噓。
秦崢垂眸,嘆息道:“後來,姜道臣終於從家中逃了出來,想要去牢中贖人,才知道自己晚了一步,人已經被送到軍營了。”
所有被充做軍技的女子,在牢中的時候,若是關係到了,其實是可以花一筆錢贖出去的。
帶走之後,或做玩物,或轉手賣了,都可大賺一筆。
只是莫家小姐有些特殊,當年她在京中的時候,曾經露面過,傳言此女貌若無鹽,又性情潑辣,所以無人肯花錢去買。
知道她入了軍營之後,姜道臣又託了關係,獨自一人跑到江北大營。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之後,發生過什麼。
只知道他回來後,發奮似的埋頭苦讀,當年便中了狀元郎。
“再後來,他拒絕了聖上親筆恩賜的翰林院,自請入了大理寺。”
這話一出,顧九卻是愣住,下意識道:“大理寺,不是專查大案的麼?”
甚至於,有些時候還會查鐵案。
顧九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擡起頭來,遲疑的問道:“難不成,他想翻案?”
秦崢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想到答案,點了點頭,道:“嗯,他想翻案。”
鄭懷洛曾經無意中聽到過姜道臣說起往事,那是醉酒之後了,只聽他寥寥數語,說什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秦崢後來也曾經用密衛查過這事兒,得到的結果也不甚詳實,只知道,那個女子失蹤了。
軍中說她死了,也有人說她逃出去了,甚至有傳言,說她變成了妖怪,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流言紛紛,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姜道臣當年興許見過莫家的舊人。
大抵這纔是他要翻案的重要原因。
他想爲莫家找出真相,也想給自己那個遍尋不見的青梅,求一個公道。
然而這世上,名聲利益都好得,唯有公道,太難求了。
姜道臣入了大理寺三年,這期間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查了多少卷宗,卻始終沒有頭緒。
甚至在秦崢看來,這樣的一樁案子,終其一生,也很難找到答案。
但唯有他,依舊還在堅持着。
……
聽得秦崢說完,顧九卻是忍不住嘆息一聲。
見她這模樣,秦崢摸了摸她的頭,道:“不過,只要人活着,就還有希望,說不定有一天,他真的找到了真相呢?”
聞言,顧九也跟着點了點頭,道:“我覺得,會有這麼一日的。”
她只是想起來,後來姜道臣是在刑部的。
所以,他去刑部,是爲了翻案麼?
前世裏,她也沒有聽到朝中有什麼消息傳出來,所以至少在那時候,他是沒有翻案的。
也不知道今生,他會不會如願以償。
見顧九的神情都有些低迷,秦崢則是將人抱在懷中,輕聲道:“夫人不是一向最說話靈驗的麼,況且你知道的,這世上的正義,終將會到來。哪怕,它來的遲一些。”
聽得秦崢這話,顧九卻是忍不住勾了勾脣,重重的點頭道:“夫君說的對。”
她其實知道,秦崢這是在哄自己,這世上有正義,可與正義相對的,卻是黑暗。
正因爲相對,所以才更顯得正義難能可貴。
她並非什麼都不知道,可卻依然願意待這世界懷抱以善意。
因爲,這世上總有些人,在用自己的行爲甚至生命來告訴他們,善良是值得的。
……
翌日一早,顧九起牀的時候,秦崢已經上朝去了。
身邊的褥子已經涼了,可見男人走的有多早。
顧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見並不算徹底的亮,只是她早已睡不着,乾脆直接便起身了。
林氏回了梅園住,府上只她一個人。中秋時節的各項都已經採買妥當,顧九閒來無事,乾脆又去了店裏。
前兩日的時候,金玉齋又上了新的藥妝,因着先前的藥妝,那些貴婦們已然看到了效果,所以這一批藥妝上的時候,幾乎是被搶購空的。
賬目十分好看,顧九也有些心情愉悅。
她囑咐了掌櫃幾句,讓他謹防那些偷師做假冒的人,又交代了給香先生們多加了一成工錢,方纔預備走。
誰知還沒出店門,倒是見到了個熟人。
“沐老闆?”
來人正是沐凝。
二人相遇,沐凝臉上的笑意如沐春風:“給夫人見禮。”
見狀,顧九笑着將人扶起來,一面笑着問道:“可是要來挑胭脂?”
聞言,沐凝點頭應了,聲音裏一如既往的嬌軟:“聽人說這金玉齋的胭脂最是一絕,妾身特意過來看看。倒是夫人您,也是來買東西的麼?”
顧九彎脣一笑,道:“唔,我是賣東西的。”
她一面說着,一面讓掌櫃的將店裏賣的好的胭脂並着藥妝一同拿了過來,自己則是引着沐凝去了二樓:“沐老闆看看有什麼喜歡的,隨便挑。”
沐凝詫異一笑,道:“這倒是巧了,先前是夫人撞到我店裏,現下倒是換了我,可見咱們是有緣分的。”
顧九抿脣笑道:“既是有緣分,那沐老闆日後也要多光顧我店裏的生意纔是。”
她說的一本正經,只是眉眼裏滿是調侃的笑意。
沐凝也不由得失笑,應聲道:“那是自然,只是看在咱們相識的份上,我可要跟夫人殺價的。”
顧九笑的眉眼彎彎:“沐老闆只要肯多給我嘗店裏的新酒,便是贈你又如何?”
聞言,沐凝也不客氣,只笑道:“如此,咱們便說定了。”
她一向健談,且又有一把好嗓子,顧九聽她說話,便覺得舒適不已,聞言越發笑了起來。
因着遇見了,顧九便不着急走,在店裏又坐了一會兒。
沐凝挑選了幾款胭脂,顧九直接讓掌櫃的打包了,眼見得她要給錢,因笑道:“前朝有先賢摘桃花換酒錢,我如今拿香膏換酒,不知沐老闆肯不肯?”
這話一出,沐凝越發笑的嫵妹:“可惜夫人是女兒身,否則莫說是換酒,便是換走妾身,也是願意的。”
分明是說這樣露骨的話,然而美人上挑的眉眼,倒是引得顧九身爲女子,都有些被佑惑道。
她咳嗽了一聲,笑眯眯道:“那可不成,我這顆心,只忠於夫君一人,怕是要讓沐老闆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