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秦崢頓時朗聲笑了起來,他低頭輕輕地咬了咬顧九的鼻尖,在對方呼痛的神情中,直接將人給打橫抱起。
“你做什麼?”
驟然的騰空,讓顧九下意識的攬住了他的脖頸,嚇得花容失色。
聞言,秦崢則是一本正經道:”滿足、夫人。”
男人一面說着。一面在顧九驚呼聲中,走向了牀邊。
他一向說到做到,說了滿足,便定然要讓人滿意。
自然……
在她滿意的時候,秦崢也表示十分滿意。
至於顧九在承受不住時,下意識軟軟踹向他的腳丫,便被秦崢當做了鼓勵。
到了後來,顧九甚至分不清楚是天色是暗是亮。
分明已然是後半夜。可她的腦海裏,卻炸開了點點的亮光。
……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可等到秦崢摟着倦極而眠的顧九睡覺時,卻又覺得十分短暫。
小姑娘在他的懷中睡着。便是在夢裏也不安穩,一雙好看的秀眉蹙着,看的人有些心疼。
秦崢一夜未睡,精神倒是還好。
聽得門外傳來獨有的信號聲,秦崢眉眼一凝,低頭在小姑娘的懷中落了個吻。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那聲音,是鄭懷洛他們在提醒自己,時候不早,該啓程了。
縱然萬般不捨,秦崢的神情裏卻也未曾露出半分。
反倒是顧九在睡夢中都被驚醒,聽到身邊窸窸窣窣的動靜,下意識的問道:”幾時了?”
她將近拂曉才睡,這會兒眼睛都有些睜不開,聲音也帶着哭喊之後的嘶啞。
秦崢聽的她的聲音,一時有些心動,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時候還早,你先睡吧。”
他卻是要啓程了。
秦崢原本是打算直接趁着顧九睡着直接走的,奈何小姑娘十分的機敏,才聽到秦崢這話。就突然便清醒了。
她直接坐起了身子,問道:”夫君可是要走了?”
見她瞬間清醒的模樣,秦崢又好笑又心疼,替她將貼在臉上的髮絲捋到了背後,也沒有瞞她,點頭道:”嗯,這就走了。”
誰知他這話一出,就見顧九的眼尾頓時紅了幾分。
她吸了吸鼻子,沒再說什麼,只道:”我去送您。”
分明昨日還好好兒的,眼下見她這般模樣,秦崢一時有些心疼,因笑着將人摟在懷中,溫柔的撫慰道:”怎麼了?”
顧九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她做了一個夢。
那個夢太過慘烈,讓她連眼睛都不敢閉。
可這個時候說這些太不吉利,所以秦崢只能努力讓自己忘掉夢裏的場景,一面將秦崢的佛珠套在了他的手上,認真的叮囑道:”夫君,您得好好兒的回來。萬事小心。”
小姑娘殷切的囑咐,讓秦崢的一顆心軟的一塌糊塗。
從前他風霜雪裏趟過來,從未有人這般囑咐過他,萬事小心。
秦崢也自認,他從不需要這些。
然而顧九的神情裏,卻是秦崢隱祕而又強烈的渴望。
原來,他不是不需要。
只是先前沒有人肯說,所以他便也不抱期待罷了。
而現在,終有一個人出現,填滿了他所有的缺憾。
秦崢重重的抱了一下顧九,鄭重道:”好。”
……
天色將亮未亮,夏日熱到如蒸籠一般的風,此時還帶着溫柔的涼意。
然而大理寺的一行人,卻結結實實的感受到了狗糧胡亂的拍。
“咱們大人,不是說要悄悄的走嗎?”
看到顧九出來送秦崢時,一旁的下屬終於忍不住。悄然問鄭懷洛。
那語氣裏,滿是剋制不住的豔羨。
瞧瞧他們大人跟夫人的感情多好,看的他這個萬年光棍兒都有些想成親了。
聞言,鄭懷洛卻是撇了撇嘴。哼了一聲道:”我怎麼知道?”
早先讓他們不要耽誤時間的是這位大爺,現下被嬌妻纏着殷勤叮囑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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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聽到顧九不斷地囑咐秦崢:”夫君路上萬事小心,切勿逞強孤勇,您好歹記着,家裏還有母親……和我呢。”
顧九忍着羞澀囑咐他,秦崢眉眼中也難得多了些柔情。
他點頭應了,正色笑道:”好,我都記着了。”
猛虎細嗅薔薇。
哪怕是大理寺的衆位下屬早就看多了自家大人這樣子。此時也不由得被他當面這一把狗糧給拍的神智都清醒不少。
鄭懷洛不得不承認,他也酸了!
酸的牙根都倒了的鄭小爺,不甘寂寞的湊上來添亂:”小嫂子你放心就好了,咱們大人九條命呢,貓都沒他命大!”
這話一出,頓時便捱了秦崢一腳。
“一邊兒呆着去。”
他跟媳婦說個話,這人添什麼亂!
再說了……
什麼叫小嫂子,他看起來有那麼老麼!
奈何鄭懷洛早就看出秦崢的想法。不由得嗤了一聲,道:”我說大人,我誇您勇猛十足還不成?”
聞言,秦崢還未說什麼,顧九卻是驟然臉色一紅。
秦崢別的地方是不是勇猛十足她不好說,可昨夜裏……
單看第二日她差點下不來牀,便知道,大理寺卿可謂十分驍勇善戰了!
她腦子裏過了些不大能言說的黃色廢料,一旁的秦崢倒是十分的淡定。
甚至因爲看了一眼顧九,瞬間便福至心靈,猜到了小姑娘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失笑一聲,揉了揉她的發,溫聲道:”去回房再睡一會兒吧,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呢。”
秦崢的聲音刻意壓低,奈何那一羣男人們都是習武之人,一個兩個耳朵尖的跟什麼似的。自然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乎,顧九還沒怎麼樣呢,他們先各自交換了一個隱祕而興奮的表情。
鄭懷洛更是嘖嘖了一聲,道:”咦……”
鐵樹開花的老禽獸。果然非比尋常。
只不過他還沒說什麼,便先見秦崢回頭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帶着寒風烈烈,瞬間讓一羣人閉口噤聲。
只不過。即便他們不說話,那眼神交流的,也讓秦崢覺得自己的耳朵有被冒犯到。
好在顧九的注意力都在秦崢的身上,並未看到身後那羣人的眼神。這會兒聽得秦崢的話,越發咬脣羞澀道:”我看着您走了,在回去補覺。”
見她這模樣,秦崢喟嘆一聲,湊到她的耳邊,低聲問道:”可你這樣,爲夫便不捨得走了。”
男人的聲音裏帶着佑哄,他放在顧九腰間的手,更帶着灼熱的燙意。
顧九瞬間覺得臉上一紅,下意識的推了他一把,嗔怪道:”那我先回房了。”
眼見得臉皮薄的小姑娘就這麼快步跑走了,秦崢眉眼溫柔的笑了笑,摩挲了下指尖。
等到她已然跑回了房中,秦崢這才轉身。
臉上的溫情瞬間煙消雲散,那張熟悉至極的冷臉明明白白的告訴這些下屬們,秦閻王還是秦閻王。
“出發。”
一行人也都迅速的收斂了表情,沉聲應道:”是!”
……
顧九跑回房間之後,卻是隔着窗戶看秦崢。
待得他們一行人的背影再也不見,她這才忍不住撇了撇嘴,眼眶也終於紅了起來。
昨夜的夢境太過真實,秦崢才走,她的心便已然懸了起來。
只是顧九沒有想到,很快她便沒有時間去擔心秦崢了。
秦崢走後的第二日,鄧縣便出了一件大事。
經過前幾日之後,衙門裏前來告狀的人已然寥寥無幾。
白無淵讓跟隨來的一個下屬坐鎮縣衙,自己則是跟周學景一同去城中賑災。
他們一大早便走了,府衙便也沒了坐鎮的人。
因此顧九一大早纔起來,便聽得有衙役前來,神情裏滿是急促:”夫人,您幫忙給做個主吧,那些災民出事兒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