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誰告訴你,我不行?

發佈時間: 2024-10-05 04: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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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個死人是無法辯駁的,屆時還不是想扣什麼帽子,就扣什麼帽子。

而西城兵馬司在如何也是官家,自然不會跟官家作對。

她猜到了前因後果,卻又想到一件事情,因道:”可是,李越一死,你想找到真兇,豈不是困難了?”

畢竟,雖說她們都猜測是奶孃鄭鳶所做,可是沒有證據,都是空口無憑罷了。

聽得這話,周姚氏則是道:”我預備下午自己去一趟兵馬司,見鄭鳶一趟。”

雖說她基本確定了此事是對方所做,可到底想要親口聽她承認。

哪怕,她已經被判了死刑,添不添這一道罪名都無妨。

顧九卻明白,她這是在挨個給自己解心結呢,也不多言。只點頭道:”也好。”

她們才說到這裏,就見莊子期出來,顧九便帶着周姚氏去見了他。

一行人寒暄了一番,顧九留丫鬟在這裏伺候着,自己則是進去照顧林氏。

進門的時候,還能聽到周春和的道謝:”此番先生大恩,周家無以爲報,這是一份薄禮,還請先生不要嫌棄。”

莊子期自然不會嫌棄,他救小明兒原本也不是爲了謝禮。

中午的時候,自然是留着這夫妻二人喫飯,只是等到走的時候,周姚氏卻是將小明兒留在了這裏。

“勞煩先生照顧他一會兒,我下午還有些別的事情,晚間的時候再過來接他。”

對於這種照顧,莊子期倒是樂意至極,顧九知道她要去做什麼,因此便也笑着應道:”姚姐姐放心便是,這兒丫鬟婆子都是伺候順手的,不會讓他受了委屈的。”

聞言。周姚氏復又道了謝,這才轉身出了門。

待得大門在身後合上,她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淡淡道:”夫君自己坐車回去吧,我還有事情。”

見狀,周春和微微蹙眉,嘆息道:”纖雲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他雖然榆木了些,可到底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明白。

這段時間因着家裏的事情,他們夫妻簡直可以用相敬如冰來形容了。

周姚氏深吸一口氣,道:”夫君說哪裏話呢。我閒來無事去逛逛,哪兒有爺們跟着我的道理?”

若不是爲了小明兒,她還真不知這次會做出什麼來。雖說如今事情已然平息了波瀾,可在此事之中,周家讓她寒了心。

然而兒子如今認了回去,周姚氏便不能放任自己任性。

只是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和軟,周春和卻能清晰的聽出對方的疏離。

他一時有些心裏發堵,待得再想說什麼,卻又被周姚氏一個眼神止住了腳步,擺手道:”好,我回去。你身子不好,別動怒。”

這會兒倒是想起來她身子不好了,周姚氏心中笑的譏諷,面上卻是依舊溫婉:”多謝夫君體恤。”

對方給了個軟刀子,周春和頭一次體會到了自討苦喫的滋味兒,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姚氏離開的背影。

周家這段時間頻繁來兵馬司,打點銀錢絲毫不手軟,因此在周姚氏說明來意之後,牢頭兒頓時笑着將人請了進去。

路上還不忘記討好的笑道:”夫人,當心臺階。”

這可是財神爺呢。

周姚氏道了謝,一面忍者不適往前走去。

這是她頭一次來大牢內,爲的卻是一個傷害過她的死刑犯。

兵馬司的大牢內,便是如今初夏的季節,還帶着令人不適的陰冷,空氣中夾雜着血腥的味道,讓周姚氏的眉心都蹙了起來。

死刑犯在最裏面,道路的盡頭,木質的柵欄內,關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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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腳步聲,她近乎神經質的擡頭,卻在看到周姚氏的時候,瞬間一愣。

“怎麼,夫人這是來看我的笑話麼?”

這些時日聽到的壞消息太多,已然讓鄭鳶的神智有些異於常人了。

周姚氏被她這近乎癲狂的模樣嚇了一跳,繼而又替她覺得悲哀。這女人的一生原就是扭曲的,現下落得這可憐模樣,雖說到底是活該,卻也有些悲涼。

“我來問你一件事情。”

周姚氏深吸一口氣,摒棄那些雜亂的念頭,沉聲道:”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這話一出,鄭鳶倒是難得的愣了一瞬:”什麼毒?”

她這模樣不似作僞,周姚氏卻是瞬間冷了神情,咬牙道:”你聯合李越給我下毒,如今卻來裝糊塗?”

聞言,鄭鳶則是禁了聲。

她幾乎是直勾勾的盯着周姚氏,打量了對方半日,卻是忽然笑了。

“夫人,你中毒了呀?”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眉眼裏又帶出詭異的笑容來:”這還真是天道好輪迴。你害的我如今家破人亡還要丟了命,不想你倒是也得了報應!”

她笑的近乎瘋魔,周姚氏的一顆心則是直直的往下墜。

“不是你下的毒?”

這鄭鳶的模樣,分明就是毫不知情!

她的聲音裏都帶着顫抖,鄭鳶卻是瞬間興奮了起來,咬牙切齒道:”我都要死了,還在乎都這一條罪名麼?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居然不止我一個人想要你死–姚纖雲,你可真夠可悲的!”

她的笑聲格外滲人,在這大牢內迴盪着,卻讓周姚氏如墜冰窟。

不是她下的毒,又會是誰?!

……

下午的時候,林氏又一次的洗筋伐髓。

秦崢倒還好,他年輕,且這幾次的調養下來,倒是逐漸習慣了這些。

只是林氏整個身子水裏撈出來似的,直到現在還未曾甦醒。

顧九讓丫鬟去給林氏擦了身子,自己則是親自去熬了藥,給林氏送了過去。

“母親還未醒麼?”

見顧九進來,俏蕊忙的行了禮,從她手中接過了碗,因嘆息道:”可不是麼,夫人昏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了。”

先前不過一刻鐘便能醒來,如今都要一個多時辰了。

聽得這話,顧九也有些擔憂,讓她好生伺候林氏,自己則是出門找莊子期。

不想才走到門口,就聽得裏面傳來秦崢陰惻惻的聲音:”義父倒是十分會體貼人,只是用錯了方向–誰告訴你,兒子腎不行的?!”

秦崢尋常時候說話,要麼刻骨的冷,要麼如沐春風。自然,這二者是針對不同的人的。

可顧九卻是頭一次聽到他用這種口氣跟人說話,而那話中的意思……

瞬間讓顧九乖覺的站直了身子,並且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