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聽著她的話,忽地輕笑,問道:“什麽是愉快的酒?”
“跟朋友一起喝的酒,就是愉快的酒,”程厘想起來,說道:“你之前不是也跟朋友,去酒吧消遣。”
說著,她起身,準備去洗手間,將吹風機放回去。
可她剛走了兩步,手腕被拽住。
她回頭,就看見容祈抬起頭,漆黑雙眸,直勾勾盯著她:“我,很少去酒吧的。”
程厘微微輕笑:“正巧,我也很少去。”
等她從洗手間回來,就見容祈已經在大牀的另外一邊坐下。
這會兒,程厘才意識到,兩人,即將要睡在同一張牀了。
“那個……”程厘在牀邊悄悄坐下。
容祈轉頭看她,問道:“關燈嗎?”
還沒等她說話,啪地一聲輕響。
房間內,瞬間墜入一片漆黑。
窗簾的遮光度實在是太好了,窗口是一絲絲光線都沒透進來。
程厘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默默扯過自己的被子,滑進去,躺下來。
兩人分別睡在大牀的兩端。
程厘不得不感慨,這張牀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她幾乎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許久,程厘實在有些熬不住,低聲開口:“容祈。”
“嗯。”
程厘聽著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安心。
沒一會兒,她又低聲問:“你睡著了嗎?”
“正在做夢。”這次容祈淡聲道。
在黑暗中,程厘的笑聲從牀的那邊傳來,她說:“那你做了什麽夢?”
這次,容祈一直沒有回答。
久到程厘以為他真的睡了,她也困意翻湧,輕輕打了個哈欠。
“夢到,你就睡在我的旁邊。”
突然,他的聲音乍然響起。
程厘伸手,用手背壓住嘴巴,防止打哈欠的聲音太大,這才迷迷瞪瞪說道:“那不是夢啊。”
“我真的睡在你旁邊呢。”
說完,她似乎再也克制不住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當牀的那邊,傳來勻稱而平緩的呼吸聲。
容祈的身體微側著,從平躺著,變成朝著她的方向。
此時,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房間裡的漆黑。
視線中還隱約能看見,她躺著那裡時,被子下微微隆起的陰影。
原來她睡著時,呼吸是這樣輕柔的。
原來她睡覺時,是這樣乖。
這些一切,都曾是他無法抵擋的夢鄉。
是夢境裡,都不曾奢望過的。
但此刻,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伸手就能夠到。
你永遠不知道,現在這一切,對他而言,都美好的如同在做夢。
喜歡是澎湃。
愛卻是克制。
即便到了現在,他依舊在克制著,因為他怕一用力,眼前的一切都如泡沫,一碰就碎。
過了會兒,程厘動了下,她往這邊滾了滾。
手掌從被子裡抽出。
往這邊搭了過來。
正巧碰到容祈的胸口,他低頭看了眼。
終於,還是沒能忍受住佑惑般,輕輕抬手,將她的手掌緊緊握在掌心裡。
她說的對。
她真的睡在他的身邊。
*
第二天。
程厘醒來時,睜開眼皮,就看見對面空蕩蕩的牀鋪。
她剛要坐起來,就聽到洗手間傳來的聲音,等她扭頭看過去,穿戴整齊的容祈,已經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醒了?”容祈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
程厘打了個哈欠,點頭。
“你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餐。”
容祈有條不紊地說道。
這就像是一個習以為常的清晨,他們就像這座城市裡,最普通尋常的一對夫妻。
吃早餐時,程厘看著對面的容祈,忍不住問道:“我昨晚沒有踢人什麽的吧?”
“你睡覺會踢人?”容祈反問。
程厘歎了一口氣:“元歌跟我說,我睡覺很不老實。”
“她騙你的。”容祈直接說道。
程厘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容祈垂眸,拿起面前的牛奶,就回想起今天早上醒來的那一幕。
當他睜開眼睛時,就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
低下頭,就看見原本睡在牀的另一端的人,不知何時,不僅緊貼著他的身體,手臂還搭在他的腰間,像是無尾熊那樣,牢牢掛在他身上。
一向準時六點半起牀的容祈。
頭一回,在醒來後,沒有著急起身。
兩人吃過早餐,程厘準備將碗碟收到水池裡。
她剛起身,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容祈抬頭,倒也不是故意看的。
就看見她屏幕上,清楚亮著三個字,賀雲澤。
程厘愣了愣,容祈將她手裡的盤子接了過去,淡聲說:“去接電話吧。”
程厘邊慢慢走向客廳,邊接通電話:“喂。”
“程厘,你能聯系到高志鶴的太太嗎?”賀雲澤直接問道。
程厘:“昨天我打了幾通電話,她也一直沒有接,目前她跟高志鶴一樣,我們都聯系不上。”
賀雲澤:“我需要聯系她,跟她確認一件事。”
程厘:“到底怎麽了?”
“昨晚顧總私底下聯系我,告訴我,有人提出我辦事不力,剛接手泛海的項目就搞砸了,”賀雲澤低嘲了一聲:“所以我懷疑,這件事不單單是衝著泛海,也是衝著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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