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裏,粟寶原以爲進來會有什麼危險,可這裏除了有好東西,什麼危險也沒有。
粟寶早就把剛剛在瀑布外感覺到的不安拋到了腦後。
鍾石乳掰完了,整個洞穴也走遍了,也沒找到司亦然。
“先回去吧!”懦弱鬼到處看了看,說道:“我猜泉眼應該在頂上。”
他指着溶洞頂端:“這麼多鍾石乳往下滴水,泉眼肯定在上面。”
粟寶說道:“砸開?”
懦弱鬼搖頭:“不行,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萬一砸開,這裏塌了……我們躲哪裏去?要是被困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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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困在這裏,指不定會成爲第二個司亦然。
“況且砸開後,靈泉周圍有沒有其他危險我們也不清楚。”
總之在實力足夠之前,這個溶洞是不能砸開的。
“好吧!”粟寶扁扁嘴,嘆氣。
那就先回去,希望下次來的時候它還在這裏。
懦弱鬼無奈又寵溺的捏捏她鼻子:“小財迷!”
此刻魂葫裏,已經裝了滿滿一坑靈泉水,比寒潭水還多!
瞬間寒潭水就不值錢了。
粟寶帶着小五,慢慢往外走去。
小五縮着肩膀和腦袋,嘀嘀咕咕:“總算出去了,冷死爺了。”
鸚鵡本身是熱帶鳥,怕冷。
小五雖特殊,但沒有經過特意的修煉升級,對洞穴裏的寒冷有點抵擋不住,所以才這麼安靜。
“下一個‘電梯’還沒有上來。”懦弱鬼算了算:“我們在這裏待了四十分鐘,還有十分鐘纔到。”
粟寶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探了探身子。
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靈泉水喝多了,剛剛來時那種無力感和睜不開眼睛的感覺都沒有了!
身上的力氣跟在陽間的力氣是一樣的。
這樣的話,是不是說可以坐她的閻王殿上去,把閻王殿當電梯……不用再等了?
粟寶想到立刻試,立刻把閻王殿拿了出來。
果然!
粟寶眼底大放異彩,壓抑不住高興的說道:“潘哥哥,花心姐姐!我感覺我又行了!”
閻王殿變大,只能容粟寶進去的大小,沒有再搖搖晃晃!
“真棒!”懦弱鬼讚揚:“說明我們粟寶又升級了!”
沒想到就喝了幾口靈泉水,竟然有這麼明顯的變化。
“能控制閻王殿走一圈嗎?”懦弱鬼說道:“或者嘗試一下能下多遠……在這個範圍內找一找司亦然。”
在保證自己性命的情況下,盡力而爲。
他不是不關心司亦然,只是更關心粟寶。
粟寶點頭,操控閻王殿,開始往下沉一點。
才沉了半米,她就覺得喫力了。
“不太行!這裏好像更粘稠了。”
感覺閻王殿要被拉扯下去,那種撕扯的力道又變得明顯。
“那上到剛剛瀑布的高度,在這個高度範圍內,找一下司亦然。”
大家都同意,於是粟寶控制閻王殿,在深淵裏溜了一圈。
風呼呼的吹。
閻王殿外鬼哭嗚嗚滲人。
粟寶他們貼着峭壁轉了一圈,這個深坑太大了,才轉了小半圈就已經用去一個小時。
“粟寶,那邊沒有高山也沒有上去的路,司亦然不太可能從那邊過去。”
“我們退回去,再找另一邊。”
深淵太大,只能以他們下來的地點爲中心,四處尋找。
粟寶點頭,此刻她已經覺得有點喫力了,那種無力感又開始席捲上來。
懦弱鬼及時遞給她一個玉瓶,粟寶咕咚咕咚喝下去,很快體力再次恢復。
如此循環,喝了不下五瓶靈泉水,把這個高度範圍內上上下下的深淵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司亦然。
“真的是掉下去了……”花心鬼嘆氣:“景戰那一腳應該挺狠,剛剛我們也看到所有的殘肢頭骨什麼的都離峭壁有一段距離。”
司亦然如果是在‘電梯’上面掉下去,那幾乎沒有能夠趴在峭壁上的可能。
然而要下深淵的話,現在粟寶也下不去啊!
“先上去休息一下,想想其他辦法。”懦弱鬼道。
此時此刻,粟寶他們根本不知道高山之上,都市王到了。
他透過這麼遠的距離,盯着深淵裏沉浮的閻王殿。
“現在這個實力就敢往聽鬼深淵裏去……簡直是找死啊。”
都市王看了一眼面前密密麻麻的陰鬼,他們正搬着一塊塊巨石,弓着腰,幾乎匍匐在地,艱難的把巨石往高山上運送。
一眼看去,猶如一排螞蟻從山底往上爬。
“風太大了,吹掉那麼一兩塊巨石……這種意外真的不能保證啊!”都市王眼裏露出一絲譏誚。
袖子一揮,猛的一陣陰風颳起,幾個陰鬼尖叫着,跟隨巨石飛了出去!
粟寶氣喘吁吁,控制着閻王殿準備到達深淵坑邊。
她真的需要休息了。
雖然喝了很多靈泉補充體力,但越到後面感覺靈泉對自己越沒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免疫了……
正在這時候,懦弱鬼瞳孔猛的一縮,焦急大喊:“粟寶——”
粟寶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塊巨石猛的砸了過來,力道之大,把她和閻王殿都砸了出去!
粟寶心尖一緊,就這樣直直的墜入深淵……
“潘哥哥——”
粟寶驚慌大喊。
懦弱鬼和其他鬼義無反顧,一頭扎進了深淵。
就在下墜的過程中,粟寶感覺自己渾身都開始麻木,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刀片一樣的罡風掛在她身上,將她小臉劃出一道道血痕,很快粟寶滿臉都是血。
視線模糊中,粟寶看到潘哥哥他們將要被深淵的詭霧吞噬撕裂,閻王殿比較重,急劇下墜已經感應不到。
“潘哥哥……”
粟寶咬牙,拼盡全力動了動手指,把所有的鬼都裝進了魂葫裏!
而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急劇下墜,越往下越感覺四肢被像四個方向拉扯,快要被分屍了。
閻王殿不在身邊無法護住她,通判筆在這裏也被束縛,她想盡辦法也沒能把通判筆祭出來。
怎麼辦……
就要這樣死在這裏了嗎……不可以……
粟寶的視線完全被臉上的鮮血模糊,她用力眨眼,努力要看清楚周圍的情形。
恍惚中,只見一道刺目的亮光陡然炸起。
師父父的身影出現在亮光中,他一身白袍,雪白的頭髮已經變成一頭墨發,雙眼犀利而冷肅。
“粟寶!”
季常伸手一撈,把粟寶緊緊抱進了懷裏!
粟寶愣住,難以置信的問道:“師父父?”
周圍的風狂暴,季常的白袍和黑髮狂舞,剛剛出來時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袍,現在也被撕裂出好多裂口。
“師父沒法上去!”季常壓住粟寶的腦袋,把她護在懷裏。
“乖,別怕……沉心凝神,我們要下去了!”
深淵裏,一道白色身影緊抱着一個小小的身影,急劇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