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宴會的正廳中,陳守成站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神情頹廢,掃向眾位小姐的眼睛裡卻全是精光。
被他盯著的人要麼難堪地躲避,要麼羞澀地低頭,也有夫人不動聲色的用身子擋住女兒,當然也有將女兒推到自己身前,方便陳守成入眼的。
周氏則盯著陳守成身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她謙卑地站在她的面前,熟悉的眉眼間儘是讓人心動的嫵妹風情,她正是不久前被周氏送到伊人樓的秋菊。
縱使她做出一幅卑微的姿態,也不是當日那為唯唯諾諾的美貌婢女,此時的她更像是一朵盛放的花,就半垂著頭站在那裡,都是一道吸引人的風景。
「你膽子不小。」周氏沒想到陳守成會來,還帶著秋菊,他們的出現,讓周氏努力想保住的顏面蕩然無存。
「夫人饒命。」秋菊聞言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白嫩的小臉上儘是惶恐之色,她的手無助地抓住陳守成的袍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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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尋找美人的陳守成感覺到異動低頭,看到的是身體都在顫抖的秋菊。
「母親你責怪她做什麼,如果不是她,我今日都不會來的,是她說母親辛苦一場,我不能讓母親的苦心白費。」
在秋菊跪地之前,陳守成已經掃了一遍今日宴請的小姐們,中規中矩,沒什麼美人,尤其是在活色生香的秋菊面前,那些小姐都太寡淡了。
「夫人是嫌我多事,我不該勸少爺的。」
「你確實不該,你知道今日是什麼場合,還來這裡,真是……」
「母親,這個你怨不得秋菊,是我要帶她來的,她是來給您賠禮道歉的。」
看著母親如此苛待秋菊,陳守成心疼不已,他早就知道母親不喜歡秋菊,卻不想母親竟然會這樣,這樣的母親,真是讓他心寒。
「你知道今日是什麼場合吧?你……」周氏被陳守成氣得腦子發暈,陳守成看不明白,她卻不是傻的,她這兒子是被秋菊那個踐婢給蠱惑了。
「母親曾答應過我,等我娶了妻,就可以將秋菊迎回府中,我今日帶她來,就是希望她和我未來的夫人能夠和睦相處,這有錯嗎?」
陳守成滿臉失望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言辭灼灼,讓周圍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早就聽說陳二少爺不務正業,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還未成親,就在外面養了妾侍,不管是容貌還是受寵的程度,讓他們不得不重視起來。
如果不是有各府的夫人小姐在,周氏絕對會當場教訓下陳守成,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沒了面子。
「你聽誰說的今日是給你說親的,母親是為你大哥,你先帶秋菊下去,一會兒我和你好好說話。」
周氏面帶警告,低聲說完,就換了笑臉看向眾位夫人,眾位夫人此時臉上也維持著笑意,只是那笑意中摻雜了太多的內容,周氏心知,卻只能裝作不知。
一頓缺少了男主角的宴席,面上言笑晏晏,賓主盡歡,宴會結束,夫人們卻都忙不迭地告辭,生怕再和陳府牽扯出別的關係。
周氏送走了賓客,回身的時候臉色已經是鐵青,跟在她身後的張嬤嬤大氣都不敢出,只跟著她急匆匆趕往青竹園。
而此時的青竹園中,陳守成正抱著秋菊胡鬧,他覺得秋菊在母親那裡受了委屈,需要他的安慰。
秋菊在他懷中欲拒還迎,心底卻得意非常,周氏將她趕走,她卻憑著自己的姿色回到了這裡,還成了這裡的主子,她要讓周氏知道,她秋菊不是好惹的,今日不過是開胃的小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