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放開我。」秋菊回頭,看著陳守成,臉上淚水斑駁,眼底情意綿綿。
「你不要尋短見,你……」陳守成不知道要怎麼勸了,他留戀秦樓幾年,自認了解他們,卻從未見過伺候了人就鬧自殺的,之前還情意綿綿的,怎麼一覺睡完,就成了這副樣子。
「少爺,求您成全,求您成全。」秋菊哭著看著陳守成,絕望的眼底帶著連綿的情誼。
「你有啥想要的,我成全你,但是我不能成全你死呀,你還年輕,正是最好的年紀,可不能想不開。」陳守成竭力勸著,一是秋菊如果就這樣死了,那自己怕是脫不了乾係,再者,他是真的憐惜美人,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她香消玉殞,更何況昨夜他們之間纏綿悱惻,顛倒衣裳,她對自己絕對的是有感情的。
「少爺,求您成全奴婢對您的一片心意,奴婢落入這伊人樓中,沒想到上蒼垂憐,讓奴婢第一次接客就遇到少爺,能與少爺一宿歡好,秋菊死而無憾了。」
「你放心,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我……」秋菊含淚的話語讓陳守成的心更軟,忙不迭地保證,卻不想他的話語,讓秋菊悲傷更重,她一邊哭著一邊搖頭。
「少爺,我知道您對奴婢好,奴婢也想把自己都給了少爺,可是我是伊人樓的人,明天,就要伺候別的恩客了,少爺,奴婢不能對不起您,所以求您,看在奴婢對少爺一心一意的份上,成全了奴婢。」
秋菊的話落到陳守成耳中,刀鋒一般,凌遲著他的心,她這樣對自己死心塌地,真是……,如果不是身份所限,她真想將她娶回家中了。這樣的好女子,是該被得到善待的。
陳守成打定了主意,猛地抱住秋菊,將秋菊從窗台上抱下來。
男女力量懸殊,饒是秋菊再掙扎,最後還是落入陳守成的懷中,她縮在陳守成懷中嚶嚶地哭泣,嘴裡還說著:「少爺,奴婢死都不想被別人佔了身子,奴婢不求名分,就求能陪著你,能在您身邊,您苦惱的時候為您解悶,您開心的時候陪您歡笑。」
「秋菊,你對少爺一片癡心,我必不負你。」陳守成輕聲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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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周氏管得嚴,所以即使陳守成每日都花天酒地,也沒做出太逾矩的事情,在秦樓中遇上喜歡的女子,也就多流連幾日,像今日做出這樣的保證,還是第一次。
他以為這樣一句話,就能讓秋菊展露笑顏了,卻不想秋菊依然在哭,哭著說她不想讓少爺為難,不想讓夫人生氣,嬌柔的哭聲將陳守成的心哭得愈發得軟。
他一邊安慰著秋菊,一邊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要辜負這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少爺,秋菊什麼都不求的,就求少爺不要為了奴婢忤逆夫人,……」秋菊的話,一句句,落到陳守成心上,他抱緊了秋菊,不再說一句話,卻將她印到了自己心上。
秋菊在陳守成哭著睡著了,將秋菊放到牀上,溫柔的為她蓋上了被子,陳守成才離開。
離開之前還將伊人樓的鴇媽媽喊過來囑咐了一通,讓她好好照顧好了秋菊,如果秋菊有任何的意外,他決不輕饒。
陳守成滿心滿肺全是秋菊,他不等秋菊醒來就急匆匆回府,就是為了想辦法幫秋菊贖身,如果贖不了身,也要給她一些錢財傍身。
只是陳守成不知道,那個對他情深意重的秋菊只是將他當成了救命稻草罷了。
在他離開之後,秋菊就起身梳妝,眉眼間儘是喜悅,哪裡還有之前的半分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