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業的話,讓秋菊喜悅又憋悶,她希望能跟在大少爺身邊,可是讓她跟著的人卻是甄依。
不過,看著甄依如此狼狽,她心底那點憋悶終是被衝散了。
在她的心中,大少爺英偉帥氣,平素也是愛整潔的,見了甄依這副樣子,饒是面上無所謂,心底必定是厭惡的,所以,甄依再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秋菊得意地跟在陳守業身後,甚至還在盤算著一會兒要去幫甄依換洗衣服,這樣在大少爺面前自己還能留個好印象。
回到青松院的寢室,陳守業將甄依放下後就去找院門口的小廝,吩咐他去請大夫,他則急匆匆回了寢室,卻被關到了門外,青庭只說了三個字:換衣服。
陳守業正想對寢室中的人說,身體最重要,臟汙之類的等身體恢復了再處理,卻不想他還沒開口,寢室中就穿來了秋菊尖酸的聲音:「你最不堪的樣子我家少爺都看過了,再換衣服也沒什麼用了。」
這話,得意,囂張又帶著興奮,針一樣扎進陳守業的耳中,反倒是房間中的甄依和青庭什麼都沒說。
過了很久之後,寢室的門才被青庭打開了,陳守業走進去,見甄依已經換好了衣服趴在了牀上,秋菊卻坐在門口的凳子上,見他進來,才笑著起身。
陳守業掃了一眼秋菊,秋菊心底一緊,隨即低下頭去,她剛才嘲諷甄依,是因為她覺得少爺肯定離開了,卻沒想到,他原來一直都在。
「少爺,我剛才的話,是想讓這位小姐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再說,沒有別的意思。」
秋菊低頭解釋,說完話還偷偷地看陳守業的臉色,陳守業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向了甄依,柔聲問了一句:「可好些了?你再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你不用著急換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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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為悅己者容,剛才被你見到狼狽的一面是迫不得已,衣衫整潔是尊重自己,更是尊重別人。」甄依笑著說話,眼神還不經意地飄向秋菊。
這個丫頭對陳守業有心思,只是這心思太惡毒,心胸也太狹窄了些。
秋菊低頭站在那裡,一副受教的樣子,她這副樣子是做給陳守業看的,所以,她努力做出受了委屈的樣子,卻不想陳守業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投軍之前,我很愛整潔,最受不了衣衫不整了,不過這兩年在軍營中摸爬滾打,在戰場上廝殺過後,真的是沒有力氣收拾自己,乾脆就和哥們兄弟一起偷懶,今日聽你一番話,才驚覺,原來偷懶是不對的。」
陳守業笑著說話,說到軍營,說到戰場,眼底儘是細碎光芒,仿若璀璨星鬥。
「戰場與生活畢竟不同,我母親也說,我父親在軍營裡待得時間長了,就變成糙漢子了,每次回來都要改造許久,好不容易不那麼糙了,人卻又要走了。」
「你父親也是……」陳守業看著甄依說到自己的父親母親,面露溫柔,忍不住問道。
「嗯。」
「怪不得你身手那麼好,原來是將門虎女。」知道甄依出身,陳守業覺得自己和甄依又有了好多共同語言,對她的觀感更是好上許多。
「我身手好是以為我身體不好,所以才被父母逼著勤加練習,為了強身健體,關鍵時候還能救命。」甄依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剛才說起父親在軍營中,只是被他眼底的光芒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