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廝殺開始的快,結束的也不慢。雖然有不少黑衣人逃走了,但是他們依然抓到了不少活口。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謝安瀾自然是早有準備的。在如何預防人自殺這一點上,謝安瀾算是經驗豐富的,制住了對方之後直接上了從裴冷燭那裏要來的軟筋散,保證整個人渾身酥軟的連眨一下眼皮都費勁。
看着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的幾個人,謝安瀾對從山上下來的幾個男子拱手致謝,“多謝各位。“
這幾位都是笑意樓薛鐵衣派來的,原本在笑意樓的監視下還弄丟了這三個人薛鐵衣就頗爲愧疚,謝安瀾需要人幫忙,他自然是大力支持了。這幾個人雖然並不知道謝安瀾與睿王以及薛鐵衣的關係,但是自家樓主吩咐的事情他們自然也要對謝安瀾以禮相待了。
“舉手之勞,陸夫人不必客氣。倒是這次的事情,說來還是我們笑意樓的失誤,還望夫人見諒。“領頭的人拱手道。”
“各位客氣了。”謝安瀾笑道。
那人看了看薛棠兒三人以及對上躺着的一堆,道:“此處無事,在下等人就先行告辭了。”
謝安瀾點頭,“不送。”
送走了笑意樓的人,謝安瀾才走向薛棠兒道:“棠姑娘,沒受傷吧?”
薛棠兒搖搖頭,笑道:“抱歉的很,還讓你親自跑一趟。”
謝安瀾道:“你們這也算是被我們牽連的,郭寨主,還請見諒。若有什麼需要的,郭寨主儘管開口,但凡能做到的,我們夫妻必不會推辭。“郭祈風現在對謝安瀾的印象並不好,當然究其原因還是因爲陸離和薛棠兒的那樁交易。所以臉色自然也不會多麼好看,只是淡淡道:”陸夫人客氣,不必了。“
謝安瀾也不在意,只是對薛棠兒笑道:“既然如此,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京城找我。”
薛棠兒含笑點頭,她絕對謝安瀾很對她的胃口,可惜之前她不是在理王府就是在宮中,如今又要回七星寨了。不然兩人或許還能夠交個朋友。
兩人寒暄了幾句,郭祈風便拉着薛棠兒匆匆走了。謝安瀾看着薛棠兒離去的背影,有些遺憾的微微嘆了口氣才轉過身來料理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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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夫人,一共抓到九個活口,不過…有四個都自殺了。”說這話的巡防營小統領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僵硬,自殺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自殺的很乾脆利落的人也是有的。但是這麼多人同時如此乾脆利落的自殺,就算是真正的死士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那幾個自殺的,自然就不是謝安瀾抓的,也沒來得及用藥所以那些人乾脆利落的死了。
謝安瀾票拍拍手不以爲意地道:“沒關係,還有幾個呢。”
謝安瀾招呼人將那幾個人都綁了起來,然後親自上前將五個人的胳膊上的關節全部卸開,有卸開了他們的下巴防止人咬牙自殺。
站在一邊的巡防營官兵看着眼前這個容貌美麗的女子笑銀銀的將五個大男人弄得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心中原本還帶着的幾分不悅都被嚇得不見了蹤影。這原本對於大人密令要他們聽從一個女人的指揮,這些巡防營的士兵心裏並不是沒有意見的。只是軍令難違罷了。但是現在…他們卻是真心的不太像違抗這個女人的命令了。
有些簡陋的房間裏,謝安瀾坐在一條孤零零的板凳上笑銀銀的看着眼前被綁着排成了一排的五個男人。
謝安瀾臉上彷彿帶着幾分爲難的神情,嘆氣道:“這可怎麼好?”
站在她旁邊的一個將領有些不解,“夫人有什麼擔憂的?”他們可是剛剛剿滅了一個寨子,雖然這個寨子有點太過寒酸,雖然逃走了幾個人,但是剩下的這些卻也都算是功勞的。
謝安瀾道:“我想讓他們說話,但是如果給了他們解藥合上他們的關節,他們立刻就自殺了怎麼辦?”
五個男人陰冷的瞪着她,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謝安瀾聳聳肩,“看吧,就是這樣。”
那將領仔細想了想,道:“這個,確實是有些難辦。不如先將人壓回去,然後再來審問?”軍中能人衆多,總是會有辦法的。
謝安瀾搖搖頭道:“不成,跑了幾個人。不盡快解決那些傢伙回來找我們麻煩的。我總覺得這些人不像是正常人啊。”可惜她不太會催眠,而催眠也不能應用在意志力十分堅定的人身上,至少她沒有這個本事。
想了想,謝安瀾還是上前將其中一個男子錯位的下巴關節合上。關切地問道:“能說話麼?”
那人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謝安瀾思索着道:“按理說…這個藥勉強要說話還是可以的。你要不要考慮說兩句看看?”
那人嘴皮動了動,好一會兒纔在謝安瀾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了三個字,“你…去、死!”
謝安瀾無語,“做壞事的分明是你們,爲什麼你還要我去死?我這麼美麗善良的人你居然要我去死,你的良心都不會痛麼?”
“呵!”那人冷笑。
謝安瀾怕的一巴掌打在男人的頭頂上,“呵你妹啊,本大神最討厭別人呵呵我了!”傳說,每一個呵呵背後都藏着一個sb。
謝安瀾心平氣和地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針對我?你們幕後的主子是誰?”
沉默。
謝安瀾笑道:“不想說話,沒關係我說你聽着是就點點頭也可以。”男人斜了謝安瀾一眼,彷彿是在看一個神經病。謝安瀾開始念名字,“宇文策?昭平帝?東方靖?高陽郡王……”
謝安瀾將他所知的東陵的權貴甚至胤安西戎等國的厲害人物都念了一遍,可惜對方的眼神毫無波動。
謝安瀾只得無奈的住口道:“好吧,至少…不是這些人對吧?”
男子眼神微微一縮,盯着謝安瀾沉默不語。
謝安瀾漫不經心的扯着自己的頭髮在跟前來回踱步,一邊喃喃道:“原來竟然還有這麼一股勢力在暗中隱藏着,唔…也不對,你們只是隨時可以丟棄的一次性消耗品,說不定根本不知道幕後的主子是誰呢。本大神真是糊塗了,好吧,下一個問題。你們的據點在哪兒?”
男子依然是沉默,謝安瀾偏着頭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道:“把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拔下來。”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片刻,雙雙看向謝安瀾。謝安瀾道:“怎麼?我一個姑娘不好意思親自動手,你們也不好意思?”
“……”我們是想說,這位夫人你要不要先出去。
謝安瀾很快領會了兩個純潔的小兵哥的意思,笑容可掬的走了出去。這年頭。姑娘家還是矜持一點比較好,不要嚇到了別人。
“……”完全看不出來要扒光別人的人矜持在哪裏。
謝安瀾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裏面的人就抱着一堆東西出來。謝安瀾問道:“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巡防營將領皺着眉頭道:“沒什麼有用的,身上出了兵器什麼都沒有。”
謝安瀾道:“怎麼會沒用?兵器是從哪兒來的?衣服是自己做的還是買的?買的的話是在哪兒買的,做的的話做衣服的不了是在哪兒買的?我不相信,這些人還能自己自給自足什麼都不買了。”
那將領微微蹙眉道:“這樣的話,查起來只怕是有些麻煩。”
謝安瀾笑銀銀地道:“等到那些瘋子殺上你巡防營會更麻煩。”
那將領挑了挑眉,雖然沒有反駁謝安瀾的話,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不以爲然,顯然是根本不相信謝安瀾的話。區區幾個不知道哪兒來的人就先挑戰巡防營大營?簡直是癡心妄想。
謝安瀾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只是道:“帶回去交給曾大人吧,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紋身之類的東西?”
那將領一愣道:“還真有,夫人怎麼知道的?”
謝安瀾道:“我不知道,只是碰碰運氣而已。感覺這種有組織的精神都不太正常的人身上應該會有個什麼標記,你讓人看看,其他人身上有沒有,都話下來。”那將領點點頭連忙轉身又進去了。謝安瀾蹲下來看着地上的一堆衣服。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一塊布料。
來到東陵已經差不多一年了,謝安瀾對於各種布料的認識也算是突飛猛進了。這種衣服的布料雖然看起來像是最普通的棉布,但是質地卻並不差,絕不是像她身上這種最普通的爛大街的大衆棉布可以比的。不過這玩意兒具體是什麼東西,還是必須找經驗豐富的綢緞商人或者織工才能知道的了。
還有那些刺客的武器,都是刀或者劍,款式質地一模一樣,一看就是批量生產的。劍身上…謝安瀾微微眯眼,輕輕撫摸着劍身,劍身上有一個極淺的雲紋。謝安瀾拿起另一柄刀,仔細找了找纔在刀背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跟劍身上一模一樣的雲紋。若不是謝安瀾眼力好,這些微小的印記幾乎都要被直接忽略了。這玩意兒就算不是微雕技術卻也差不太多了。可惜沒帶放大鏡,只能大致看出應該是個雲紋。
謝安瀾正思索間,那將領已經拿着一張紙出來了,“夫人,你看。”
謝安瀾扭頭一看,那張紙上面果然畫着一個極爲漂亮的祥雲圖樣。將領道:“這些人身上,都畫着紅色的雲紋。”
“紅色的雲紋?”謝安瀾挑眉,“紅色……”
紅色爲絳,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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