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冷簫,被陳璧玉的話打斷了沉思,心中煩燥的他,根本無心欣賞陳璧玉的楚楚動人,皺着眉頭看向她道:“怎麼了?”
那不耐煩中透着怒意的語氣,聽得陳璧玉心中一驚,目光閃了閃,道:“簫哥哥,對不起,都是玉兒不好……如果不是玉兒,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嗚嗚嗚……”陳璧玉說着,內疚的哭了起來,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順着臉頰緩緩流淌。
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冷簫的心漸漸柔軟了下來,無聲的嘆了口氣,大手輕拍着陳璧玉的後背,柔聲安慰:“別哭,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也應該怪吳英勇,是吳英勇見色起意,想要強逼他們,事情纔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嗚嗚嗚……怪玉兒,應該怪玉兒的……如果那天,玉兒一直呆在房間裏,不被吳英勇看到,就不會有現在這種事了……”陳璧玉哭的傷心,難過又內疚。
冷簫聽聞她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現在這個時節,有誰會時時刻刻的悶在房間裏,走出房間,在院子裏乘涼纔是正常人的選擇,更何況,玉兒懷着身孕,更應該走出房間,在外呼吸些新鮮空氣……
事情鬧成現在這副模樣,不是玉兒的錯,她竟然將事情全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冷簫看陳璧玉的目光,多了一絲無奈,一絲溫和,一絲寵溺。
陳璧玉敏銳的察覺到了冷簫周身氣息的改變,她暗暗鬆了口氣,嘴角也彎起一抹詭異得逞的笑,下一秒,她已恢復了剛纔的楚楚可憐:“簫哥哥,吳英勇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我知道!”就看剛纔那些吳府家丁們,在吳英勇昏迷期間,還明目張膽,毫無顧及的繼續來宅院打砸,就可看出,吳英勇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尤其是和他有過節的人,他更加不會輕易放過……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啊?”陳璧玉滿眼依賴的看着冷簫,聽吳府家丁們的意思,吳英勇受了傷,暫時昏迷,但他傷的不是很重,很快就會甦醒,那吳府家丁們就更加不會有顧及了,明天還會再來宅子裏打砸……
一開始,吳府家丁們也只是在大門上,外牆上潑髒東西,再後來,他們闖進了宅院,打砸宅院裏的花園,假山,涼亭,到了現在,他們竟然闖進了房間,打砸她房間裏的桌椅,大牀,衣櫃,梳妝檯,那到了明天,他們是不是就要發展到打人了……
她身嬌體弱,還懷着身孕,可不經打啊,如果哪個吳府家丁狠狠打她幾下,她輕則流掉腹中孩子,重則一屍兩命啊……
想到這裏,陳璧玉一陣害怕,急急的擡眸看向冷簫,道:“簫哥哥,咱們離開這裏吧。”吳英勇的人只知道他們居住的兩個宅院,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只要他們離開青焰,就能擺脫吳英勇的糾纏,羞辱……
“不行。”冷簫想也不想,直接回絕。
“爲什麼不行?”陳璧玉不解的看着他。
冷簫目光閃了閃,道:“陛下還在青焰。”他是陛下的皇夫,陪着陛下來青焰的,陛下還在青焰,他又怎麼能離開……
陳璧玉:“……”
是了,簫哥哥並不只是她一個人的夫君,還是他們塞上國女皇的夫君,且女皇是簫哥哥明媒正娶的,簫哥哥大部分的時間都需要陪着女皇,以女皇的需求爲需求,以女皇的意願爲意願……
絕不會,也絕不能爲了她這個見不得光的外室,而和女皇分離……
陳璧玉美眸裏閃過一抹苦澀,一抹憤恨,低低的道:“簫哥哥可以勸陛下離開啊……”
“不行。”冷簫搖頭打斷了她的話:“陛下來青焰,是爲進貢,如今,進貢一事尚未完結,陛下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就算我勸,陛下也不會離開……”
陳璧玉:“……那什麼時候進貢完?”
冷簫大致算了算:“半個月後吧……”
這麼久?
陳璧玉緊緊皺起眉頭,吳府護衛家丁天天來這裏打砸,且打砸的一次比一次厲害,如果等到半個月後再離開,她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那玉兒先離開……”她帶着冷府侍衛,冷府暗衛們回塞上,簫哥哥就回驛館陪女皇,如此一來,他們兩個就都可以避開吳英勇,不必再受吳府家丁們的羞辱了……
“不行。”冷簫再次回絕。
“爲什麼?”陳璧玉不解的看着他:吳英勇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只要他們離開宅院時,小心一點兒,不被吳英勇的人跟蹤,他們就可以擺脫吳英勇的糾纏……
畢竟,她回塞上國可以走一些小路,讓吳英勇派人追都追不到,而簫哥哥,在驛館陪女皇,那風流、好色的吳英勇絕對想不到簫哥哥是別國人,住在驛館,就算他派人在京城裏搜索簫哥哥,也不會進驛館搜索,只要簫哥哥不出驛館,就絕對遇不到吳英勇……
這樣一個兩全其美,對他們兩人都好的計策,簫哥哥爲什麼不同意?
陳璧玉一連串的詢問,聽得冷簫心中煩燥,脫口而出:“你走了,我的計劃還怎麼進行?”
“計劃?什麼計劃?”陳璧玉怔了怔,不解的看着他。
“沒什麼……”冷簫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伸手捏了捏鼻樑,頗爲疲憊的敷衍:“吳府護衛家丁前來打砸一事,我會解決的,你懷着身孕,就別多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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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璧玉居住的房間,是主宅的主臥房,宅院的丫鬟,嬤嬤們自然最先整理那間房間,很快就收拾好了。
冷簫瞟一眼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臥房,朝陳璧玉道:“你懷着身孕,站這麼久,肯定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望着冷簫那無需置疑的面容,陳璧玉到了嘴邊的問詢轉了個彎,換了內容:“好。”
陳璧玉的聽話,讓冷簫緩和了面色,轉過身,闊步向外走去。
望着他快速走遠的身影,陳璧玉眯起了眼眸,眸底的神情晦暗不明……
隱在暗中看熱鬧的慕容雪,望着別院外,快速走遠的冷簫:“……冷簫剛纔說的那句話,你聽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