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心裏咆哮着,憤怒的快要抓狂,狠狠一掌拍在了小窗口的鐵欄上,細長的手指抓着鐵欄就要扭彎,目光突然看到了什麼,他面色一變,急聲呼喚:“二皇兄,二皇兄……快看那裏……”
“怎麼了?”二皇子轉過身,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道身穿粗布麻衣的灰色身影從刑房外走過,邊走邊慌慌張張的四下觀望,那眼睛咕嚕嚕轉,鬼鬼又祟祟的模樣,就像做賊一樣……
尤其是,這像賊一樣的灰色身影纖纖細細,嬌嬌小小的,一看就是名女子。
二皇子和五皇子相互對望一眼,眸底閃過一抹興味,青天白日的,她這麼鬼鬼祟祟的來大牢裏做什麼?偷東西?大牢裏除了罪犯,就是罪犯,他們不覺得,她有在衆多獄卒的注視下偷走罪犯的能力,探望親人?那也用不着這麼鬼祟吧?特意換了並不怎麼合身的粗布衣服不說,還戴了面紗,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所謂難言之隱,通常代表的都是不能告人的祕密。
二皇子和五皇子再次對望一眼,走出了小房間,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那個灰色身影,只見灰色身影走過一個個牢房,來到了一個相對嚴密的牢房前,這個牢房是以精鐵打造,鐵欄細細密密,將牢房層層包裹,連只小老鼠都鑽不進去。
牢房正中,鋪着一層乾草,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正趴在乾草上,不知是死是活,他的斗篷破破爛爛的,露出裏面那一道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止不住的溢出,染紅了身下的乾草……
灰色身影小心翼翼的四下望望,見附近無人,便蹲在了牢房前,雙手放在嘴邊,形成喇叭的形狀,壓低聲音呼喊斗篷男子:“地宮的朋友……醒醒,醒醒……快醒醒……”
在她堅持不懈的呼喊下,牢房裏的斗篷男子漸漸醒了過來,慢慢擡起頭,望着蒙着臉的灰衣女子,他帽兜下的眸子裏,滿是戒備與警惕:“你是誰?”
灰衣女子笑笑,道:“我的名字不太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斗篷男子對她的回答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又恢復冷靜,冷冷的道:“你準備怎麼幫我?”
“自然是用這個來幫你了。”灰衣女子笑眯眯的說着,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透過鐵欄,扔給了斗篷男子。
瓷瓶是純白色的,精緻細膩,上面沒有任何花紋,在乾草的映襯下,散發着盈潤的光澤,還有那紅色的瓶塞,正紅正紅的,最上方點着一抹金色,讓人一看便知這是精品,可斗篷男子卻沒有碰瓷瓶,只淡淡看着它道:“這是什麼?”
“傷藥啊。”灰衣女子笑眯眯的說道:“極品傷藥,服了它,無論多重的傷,都能好上大半……”
“是嗎?”斗篷男子斜睨灰衣女子:“你確定這裏面裝的是治傷的傷藥,而不是害人的毒藥?”
灰衣女子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懷疑我想毒殺你?”
“難道不是?”斗篷男子滿目嘲諷。
“你……”灰衣女子一噎,氣的說不出話來,好半晌後,她才平復了心緒,重新看向斗篷男子,斗篷男子那森冷的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讓她再也說不出欺騙的話,乾脆破罐子破摔:“你說的沒錯,這裏面裝的確實是毒藥……”
“哦。”斗篷男子冷冷看着灰衣女子,示意她繼續說,灰衣女子下巴一擡,傲然道:“你被抓進大牢後,每天都在受刑,時至今日,你受刑幾十次,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且還受了極重的內傷,術法都用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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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就給我下毒……”斗篷男子滿目嘲諷。
灰衣女子卻不以爲意,還一副救世主的模樣:“是啊,現在的刑部,已經將你列爲重犯,每天都會嚴刑拷打你,直到打死你爲止……”活生生的被人打死,太悲慘,也太痛苦了,還不如喝下毒藥,乾脆利落,一了百了……
斗篷男子眸子裏閃過一抹怒意,他被抓,被拷打,他們就要毒死他,呵:“你們就沒想過救我?”
“救你?開什麼玩笑。”灰衣女子驚訝萬分:現在的大理寺大牢,可不止有大理寺的守衛鎮守,還有二皇子調來的御林軍,整個大理寺大牢被他們守衛的宛若銅牆鐵壁,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穿過這銅牆鐵壁,將大牢裏的重犯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