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塵目光凝了凝,低低的道:“我要親眼看到他安全了,才放心。”
慕容雪瞭解的點點頭:“這倒也是,我們兄妹是去殺你父親的,他雖然有地宮的人保護,但未必能防得住我們,你跟過去,他可以多一層保障……”
夜逸塵劍眉蹙了蹙,沒有說話。
慕容雪繼續道:“你父親殺了我父親,追到他後,我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到時,靖王爺也不必留手,咱們各憑本事……”
聽聞她的話,夜逸塵心裏莫名的煩燥,面色陰沉着,沒好氣的道:“知道。”
一道尖嘯突然響起,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震得人耳膜生疼。
慕容雪循聲一望,只見那兩名中年男子,帶着夜玄坐到一只大鳥背上,朝着遠方快速飛去……
慕容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那是什麼鳥?”
慕容雪仔細望了望:“好像是禿鷲。”
“用禿鷲當座騎?”慕容燁眸底的驚訝更濃了:禿鷲這種鳥,是很難駕馭的,他們竟然馴服了……
慕容雪不以爲然:“地宮的人會術法,馴服只禿鷲當座騎,也沒什麼好奇怪!”
“這倒也是!”慕容燁點點頭,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南疆人可以駕着機關蛇飛來飛去,南詔人自然也可以坐着鳥來回飛行,不過:“咱們現在怎麼辦?”他們既沒有機關蛇,也沒有禿鷲可坐啊……
“還能怎麼辦,騎馬追。”慕容雪目光清冷:夜玄逃去哪裏,他們就追去哪裏……
“好。”慕容燁重重點頭: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爲父報仇,追着仇人殺什麼的,天經地義。
影衛牽來兩匹黃繼馬,慕容雪,慕容燁一人一匹,策着快馬追禿鷲,兩人穿過一條條道路,越過一條條河流,翻過一座座高山,不知不覺得,追到了南詔國京城。
站在南詔國京城的城門口,望着繁華的街道,以及來來往往的行人,慕容燁無辜的眨眨眼睛:“妹妹,咱們好像把禿鷲跟丟了……”
一路追來,他們將黃繼馬催到了極致,能夠看到禿鷲的影子,沒想到,進了城門後,禿鷲就徹底消失了,他完全沒看到,禿鷲飛去了哪裏……
慕容雪不以爲然:“禿鷲載着夜玄三人去了地宮,只要咱們打聽到地宮在什麼地方,就能找出夜玄……”
她本打算在路上找空隙殺了夜玄,沒想到,禿鷲飛的太快,她騎着黃繼馬緊追,慢追,直追到現在,也沒能追上那只禿鷲……
慕容燁瞭解的點點頭:“那我立刻去打聽。”
眼看着慕容燁就要走向最近的那名百姓,慕容雪伸手攔住了他:“不必着急,夜玄已經來了地宮,短時間內不會離開……”
“咱們早點找到夜玄,早點殺了他,豈不是可以早肅靜。”慕容燁笑意盈盈。
慕容雪搖搖頭,目光凝重:“這裏是南詔國,地宮的地盤,能者無數,而咱們只有兩個人,就算打聽到地宮的位置,硬闖進去,也未必能見得到夜玄,反倒是咱們兩個,會很快隕落……”
“這倒也是。”慕容燁興致勃勃的小臉微微垮了下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兩個再厲害,也禁不住人家人多勢衆:“那咱們要怎麼辦?”
“先找個客棧休息,等影衛們到了再說。”慕容雪追到三分之二的路程後,便猜到她可能追不上禿鷲了,就給遠在青焰京城的影衛們發了訊息,相信他們很快就會來到……
“只好這樣了。”慕容燁神情焉焉的,四下望了望:“正前方這條路,應該是通京城最中心的,咱們去那裏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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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慕容雪點點頭,正準備牽着黃繼馬前走,一陣不耐煩的斥責聲傳了過來:“讓開,讓開,讓開……別擋路……”
慕容雪側目望去,只見八名身騎快馬的侍衛奔了過來,將百姓們全都驅到了左右兩邊。
四名大漢擡着一座輕紗轎攆走了過來,轎攆是用沉香木打造而成,上面鋪着雪白的絲絨毯子,四周垂着粉色輕紗,一名八九歲的小男孩坐在轎攆上,挑着輕紗,四下張望。
八名侍衛隨侍在轎後,悄無聲息的保護小男孩,陣杖甚是浩蕩。
“那小孩是誰啊?這麼大排場?”
“他你都不認識?地宮的小公子,蕭飛陽……”
“據說,他是地宮之主最寵愛的兒子,身份極是尊貴呢……”
“在南詔國,姓蕭,身份能不尊貴嘛……”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傳入耳中,慕容雪柳眉輕挑,竟然這麼快就遇到了地宮的人……
“把你的玉鐲摘下來,讓小爺看看。”稚氣的男聲突如其來的傳入耳中,慕容雪擡頭望去,只見小男孩慵懶的半躺在轎攆上,傲氣的看着她的方向。
慕容雪挑挑眉,悄無聲息的四下觀望,誰的玉鐲引起了蕭飛陽的注意……
“別看了,說的就是你,那個穿煙紫色長裙的女孩子……”蕭飛陽不耐煩的提醒聲傳入耳中,慕容雪柳眉蹙了蹙,四下望去,只見附近的女孩子穿着紅色,藍色,綠色,等等各種顏色的衣裙,只有她穿的是煙紫色,蕭飛陽說的人就是她,想要的,是她的玉鐲……
微風吹過,慕容雪輕柔的衣袖隨着微風輕輕飄飛,手腕上的白玉鐲暴露在空氣裏,一覽無遺……
“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將白玉鐲送過來?若不是小爺看你那白玉鐲有些與衆不同,準備拿來研究一下,才懶得理會你……”蕭飛陽見慕容雪久久站着不動,不由得厲聲訓斥。
慕容雪微微皺了皺眉,不鹹不淡的道:“多謝蕭少爺厚愛,只是,我這白玉鐲有些特殊,戴上去,摘不下來,怕是無法拿給蕭少爺……”
“這樣啊,那你把手砍下來吧,如此一來,你這白玉鐲肯定能摘下來了。”蕭飛陽得意洋洋,好像自己出了個非常了不起的好主意。
慕容雪明妹小臉微微陰沉:“砍了手,我就成殘廢了……”
“成殘廢也是活該,誰讓你戴了只摘不下來的白玉鐲?”蕭飛陽睨一眼慕容雪,眼角眉梢盡是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