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充耳不聞,拖着果嬤嬤,走得更快了……
杜氏面色鐵青,手指着侍衛們,氣得說不出話來……
慕容雪睨她一眼,笑盈盈的道:“繼祖母,治家,首先要公平,公正,果嬤嬤服侍您再久,再好,也抵不過她闖下的巫蠱之禍,祖母感念她的服侍之情,大可以賞她一副上好的棺材,將她好好安葬,可您竟然在衆目睽睽下偏坦她,想要給她生路,真是老糊塗了……”
丫鬟,嬤嬤,小廝們都已經對她心生了不滿,至於行刑的侍衛,都是前院侍衛,輝伯手下的人,自然不會聽這個老虔婆指揮……
“你……”杜氏惡狠狠的瞪着慕容雪,氣得全身顫抖。
慕容雪視而不見,冷眼看向果嬤嬤,只見侍衛們將果嬤嬤綁在了一條長凳上,掄起板子,狠狠打了下去。
“啪!”板子打在肉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震驚得旁邊的丫鬟,嬤嬤,小廝們身體顫了顫。
“啊!”果嬤嬤慘叫一聲,一張老臉瞬間蒼白的毫無血色。
侍衛們視若無睹,掄着板子,繼續痛打,只聽‘啪啪啪’的一陣脆響,果嬤嬤的臀部被打出了血,鮮血的血液染紅了衣裙……
“啊啊啊……”果嬤嬤面色慘白,全身抽搐,痛苦的哀嚎着,拼命掙扎,可繩子緊綁着她的身軀與四肢,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不開束縛……
‘啪啪啪!’厚重的板子帶着鮮血上下飛舞,揚起一滴滴鮮血,撲撲簌簌的灑落在潔白的地面上,暈染出一朵朵鮮豔的紅梅,格外刺眼……
杜氏面色煞白,果嬤嬤服侍她多年,又是爲了幫她算計慕容雪纔會被抓,慕容雪將果嬤嬤杖斃,其實是在毫不留情的打她的臉,這個繼孫女,真是心狠手辣的讓人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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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望向果嬤嬤,只見她面色慘白,滿眼痛苦之色,慘叫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弱,漸漸消失不見了,侍衛們停了手,只見她眼睛半眯着,眸如死灰,下半身被打得血肉模糊,破爛的衣裙混着血肉粘在一起,模樣極是悽慘,鮮紅的血浸透衣服,順着衣角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裏漫延……
一名侍衛走上前,輕輕試了試果嬤嬤的呼吸:“已經沒氣了!”
慕容雪淡淡嗯了一聲,側目看向杜氏,悠悠的道:“謀害主子的下人,屍體理應扔到亂墳崗,不過,她是服侍繼祖母的嬤嬤,和繼祖母又主僕情深,屍體就交給繼祖母了,繼祖母看着辦吧……”清冷的聲音裏透着點點毫不掩飾的嘲諷。
杜氏面色鐵青,望着果嬤嬤殘破的身軀,眸底隱有暗芒閃掠,好半晌方纔道:“厚葬果嬤嬤!”
“是!”幾名粗使嬤嬤領命,急急忙忙的奔到果嬤嬤的屍體前,搬動屍體。
杜氏輕扶着慕容柔的手,緩緩向外走去,走出院門的瞬間,她猛然回過了頭,憤怒目光如利箭一般,猛的射向慕容雪,彷彿在說:“慕容雪,我絕不會放過你,咱們走着瞧。”
慕容雪不屑輕哼,走着瞧就走着瞧,誰怕誰!
杜氏在慕容柔的攙扶下回了玉堂院,一進門,杜氏就像虛脫了一般,癱倒在了椅子上,喃喃低語:“果嬤嬤服侍我多年,想不到竟然落得這麼悽慘的下場……”
望着她悲傷的目光,慕容柔輕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娘,您不要自責,都怪慕容雪那個小踐人,是她的心狠手辣,纔會害死了果嬤嬤……”
杜氏滿眼怒氣:“對對對,怪慕容雪,都怪慕容雪,是這個小踐人,害得咱們一家不得安寧……”
她已經看出來了,他們容不得慕容雪,慕容雪也容不下他們,他們和慕容雪兄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必須有一方倒下,他們之間的激烈爭鬥纔會落下帷幕……
“健兒在做什麼?”
“在書房練字!”慕容柔淡淡說道,目光微微黯淡。
周瑛,慕容霽雖然離開了鎮國侯府,但哥哥被周瑛欺騙,爲別人白養了十多年兒子一事,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大街小巷都在嘲笑哥哥愚不可及,戴了十多年綠帽子……
哥哥已經請了病假,不上朝,不露面,每天就在侯府裏看看書,寫寫字,可外面的流言不但沒消,還越來越激烈了……
杜氏緊緊皺起眉頭:“健兒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健兒的官職本就比慕容燁低,若是再這麼消沉下去,將官職弄沒了,就算她們再幫他,他也沒資格搶奪鎮國位之位。
“我會勸勸哥哥的。”慕容柔淡淡說着,重重嘆息:“如果哥哥能娶個高官之女,藉藉岳家的力,做鎮國侯就簡單的多了……”
杜氏也嘆了口氣:“你哥哥都三十多歲了,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名門貴女早就出嫁了,有的都要當婆婆了,他哪還能再娶到什麼貴女……”
現在的京城裏,有權有勢的貴族之女差不多都是十多歲,那麼年輕的女孩子,自然會嫁給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哪有人願意嫁給健兒這麼一個都快能做她公公的人……
“杜老夫人不必妄自菲薄,慕容少卿容顏俊美,年輕有爲,想讓權勢人家的貴女下嫁,也不是不可能……”一道冷漠的男聲驀然響起,驚得杜氏,慕容柔皆是一驚,猛然站起身,朝着虛空裏快速掃視着,滿眼戒備:“誰?是誰在說話?”
“杜老夫人不必慌張,在下沒有惡意,只是想幫杜老夫人找個合適的兒媳婦,讓你們二房繁榮昌盛。”虛空裏的男聲一字一頓的說着,冷漠的聲音裏帶着無形的唳氣。
聽得杜氏身體顫了顫,沉銀片刻,冷冷的道:“你會有那麼好心?”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在下幫杜老夫人,是需要杜老夫人也幫在下做一件事情,做爲交換。”男子冷冷的道。
“真的?”杜氏將信將疑。
“如果杜老夫人不同意,就當在下沒來來過。”男聲冷冷說着,袖袍一揮,轉過了身,帶起輕微的破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