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姐,你丈夫一定很快會回到你身邊的。”梁馨微安慰道。
江瑟瑟笑,“謝謝你。”
兩人又聊了會兒,梁馨微才起身離開。
走出病房,梁馨微和坐在外面的尚盈打了個照面,兩人都愣了下。
她先反應過來,衝尚盈點了下頭,說:“阿姨,我走了。”
尚盈淡淡的“嗯”了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梁馨微雖然心裏有點難過,但還是衝她笑了笑,才離開。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尚盈才收回目光,神情若有所思。
“小舅媽,你在外面嗎?”
從病房裏傳出來的聲音,將她的神智拉回,趕緊起身走進去。
“怎麼了嗎?”尚盈問。
“沒事。人都走了,你不用在躲在外面。”
“躲?”尚盈皺起眉,“我躲什麼了?”
“難道不是嗎?”江瑟瑟反問道。
“我……”尚盈想解釋,但想想也沒必要解釋,“行吧,你說了算。”
江瑟瑟笑出了出來,“小舅媽,你就接受現實吧。人家微微和表哥感情好着呢,你們也別老想着聯姻,那未必對錶哥對方家就好。”
“你不懂。”尚盈不想提這煩心事,只要想到兒子和梁馨微在交往,她這心的就堵得慌。
“我怎麼不懂。我知道你們是爲了表哥好,但那個葉曉懿真的不適合表哥。”
“都沒相處過,怎麼知道不合適?”
比起梁馨微,尚盈還是覺得葉曉懿更適合自己的兒子。
江瑟瑟無奈,“算了,當我沒說吧。你覺得合適就合適吧,反正你和小舅可別後悔。”
她把話說在前頭,就是能肯定他們以後肯定會後悔。
畢竟,那個葉曉懿真的不適合表哥。
“後悔?”尚盈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吧,我們不可能後悔的。就是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讓你表哥和梁馨微分開。”
江瑟瑟靜默了幾秒,纔開口:“小舅媽,我勸你一句,最好別亂來,不然表哥可會生氣的。他一生氣,事情就麻煩了。”
“他是我兒子,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他好,他生什麼氣呢?”
江瑟瑟聳了下肩,“我不說了,你們開心就好。”
這是表哥和微微的事,她不好插手管太多。
只希望小舅媽能早日明白,感情的事,終究是要兩情相悅的。
“不說這事了。”尚盈轉開話題,“我得回家一趟,看看小寶和甜甜。”
……
喫過午飯,江瑟瑟躺下,準備午休。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這間就是江小姐的病房。”
“謝謝。”
這一聲“謝謝”,嗓音低沉,熟悉入骨。
江瑟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從牀上坐起來,心跳陡然加快,滿心期待地看着門口的方向。
是他!
叩叩!
短促的敲門聲響起。
江瑟瑟下意識的揪緊牀單,揚聲道:“請進。”
聲音有着一絲絲顫抖。
靳封臣推開門走進病房,在看到坐在病牀上的江瑟瑟時,腳步頓住。
兩人四目相對。
他真的來了!
水汽瞬間盈滿眼眶,她連忙偏過頭,擡手擦了擦,纔看向他,彎脣一笑,“你來了。”
靳封臣走過去,把帶來的花放到牀頭櫃上,“送給你的。”
江瑟瑟看了眼那束花,是百合。
她喜歡的花。
不是他記得,而是她在上官家的時候,有提過。
但那時候她的身份是舒雲,他怎麼會……
見她一直盯着花看,靳封臣以爲她不喜歡百合,連忙解釋:“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剛好我有個朋友喜歡百合,我就想你可能也會喜歡百合。”
原來他已經把舒雲當成朋友了。
“我喜歡百合。”江瑟瑟把目光挪到他身上,繼續說:“以前你就經常買百合送我。”
“是嗎?”靳封臣露出歉然的表情,“抱歉,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江瑟瑟搖頭,“你又不是故意忘記的,不用覺得抱歉。”
靳封臣靜默了會兒,纔再次開口:“你身體怎麼樣了?”
“我沒事。”
“真的嗎?”靳封臣有點不相信,怕她會騙自己。
江瑟瑟失笑,“當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倒是你……”
她頓了頓,眉梢一樣,“你來看我,上官媛沒意見嗎?”
“她不知道。”
他是趁着上官媛不在家,偷偷跑出來的。
“那你不怕她生氣嗎?”江瑟瑟又問。
昨天的婚禮一團糟,上官媛很生氣,都不和他說話。
而他呢,又擔心着江瑟瑟的情況,根本也無心和上官媛說話。
就算生氣,也無非就是繼續不理他。
“不怕。”靳封臣回道。
“那……你能不能多陪陪我?”江瑟瑟目光深深的凝視着他。
靳封臣笑,“當然可以。”
江瑟瑟眼睛一亮,迅速跳下牀,拉着他到牀邊的椅子坐下,“你就坐這,我想和你聊聊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靳封臣微微蹙眉。
“嗯。”江瑟瑟點頭,“我想你應該會很感興趣。”
“如果我說我不敢興趣呢?”靳封臣試探的問道。
“不可能。你失憶了,肯定會自己的過去很好奇,而我是你的妻子,我可以給你好好講講我們所經歷的一切。”
如果時間允許,她真的想把兩個人從認識到相愛的過程都講給他聽。
但很明顯時間不允許,她只能長話短說。
“妻子……”靳封臣笑了笑,“說實話,我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官媛,我根本不知道我竟然還有個妻子,甚至也有孩子。”
聽到這話,江瑟瑟心裏不禁一陣難過。
如果不是上官媛,那次在意大利,他們就能團聚。
有時候想想,就像一場夢一樣。
夢醒了,他就回來了。
“那你現在知道了,有什麼感覺嗎?”江瑟瑟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對她和小寶甜甜有種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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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封臣沉銀了片刻,纔開口道:“看到你和孩子哭,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揪住一樣。”
江瑟瑟鼻尖不由一酸,她抿了抿嘴,“所以對我們不是沒有感覺,對吧?”
靳封臣沉默了。
“你只是爲了上官媛,選擇無視自己心裏真正的感覺。”江瑟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