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回到房間,鬱悶地坐在牀沿,回想剛纔發生的一切,長長舒了口氣。
幸好有驚無險。
不然,被趕出上官家,她以後真的很難見到封臣了。
只是,到底是哪裏惹到了上官媛,以致於她想出這樣的法子要把自己趕走?
想來想去,她還是沒能想明白,只能當上官媛看她不順眼。
見江瑟瑟妥協回房,上官媛有些不甘,但也沒再說什麼,想上樓時,卻被上官謙拉住。
“媛媛,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上官媛抽回自己的手,轉頭,淬滿冷意的目光看向他,紅脣輕啓:“我討厭她,這個理由可以嗎?”
上官謙扯起脣角,神情很無奈,“當然可以,但我不相信就這麼簡單。”
上官媛低下頭,冷笑一聲,“我只是單純的討厭她,你愛信不信。”
話落,她快步上樓,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上官謙的視線裏。
上官謙收回視線,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來以後家裏很難平靜了。
回到房間,上官媛將項鍊重重扔到首飾盒裏。
聲音有點大,驚到了靠坐在牀頭看書的靳封臣。
他擡起頭,看向站在梳妝檯前的上官媛,劍眉微蹙,出聲問道:“怎麼了嗎?”
聞聲,上官媛轉過身,對上他盛滿關心的眼眸,心頭的浮躁頓時輕了不少。
她走過去,坐到他面前,溫柔的注視着他,嘴角一彎,“封臣,你會不會離開我?”
“怎麼突然問這個?”靳封臣將她頰邊的碎髮繞到耳後,輕聲的問。
上官媛握住他的手,貼着自己的臉頰,“我突然害怕,害怕你會離開我。”
就是因爲害怕,她纔想着要把舒雲趕走。
因爲那個女人的眼睛真的好像江瑟瑟。
她怕他經常看到舒雲,遲早有一天會想起江瑟瑟,想起他的過去。
更害怕他想起來後,會恨上她。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的。”靳封臣笑着說這話的時候,腦中忽然浮現了江瑟瑟幽怨的眼神。
笑容倏然凝固,他狠狠皺起了眉,擡起手捂住胸口。
這裏爲什麼會疼?
上官媛發現他的不對勁,連忙詢問:“封臣,你怎麼了嗎?”
靳封臣緩了片刻,才輕輕搖頭,笑着回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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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他的臉色明明都不對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真的。”靳封臣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別胡思亂想了,快回房間休息吧。”
上官媛看了看牀的另一半,猶豫了下,小聲的問:“封臣,晚上我陪你,好不好?”
“不用。”靳封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們還沒結婚,我不想你受委屈。”
“我一點都不委屈。”
對於上官媛來說,她恨不得兩個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但他有自己的堅持,這些日子以來無論如何都不願碰她,說是尊重她,也是在保護她。
如果他沒有那一段過去,她真的會很感動,覺得他是用心的在對待自己。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很不安,就連他在自己身邊都有種不真實感,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了一樣。
“媛媛,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但我不想用這種方式去消除你內心的害怕,這對你不公平。”
見他這麼一板一眼的樣子,上官媛放棄了,她起身,又氣又無奈道:“美女投懷送抱,你都能無動於衷。”
靳封臣笑了笑,沒說什麼。
上官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回頭交代道:“以後你見到那個舒雲,最好離她遠點。”
“爲什麼?”靳封臣疑惑的問。
“因爲……她人品不行。”
“人品不行?”靳封臣沒明白她的意思。
“她偷了我的項鍊。”
“不可能!”靳封臣直接脫口而出。
說完,他就愣住了。
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上官媛也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描繪精緻的細眉輕蹙,“封臣,你瞭解她嗎,怎麼確定她不可能偷項鍊?”
“我……”靳封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總不能說,只是覺得舒雲不像是會偷東西的人。
上官媛走近他,一字一句分外清晰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才說的‘不可能’三個字,但我希望你以後離她遠一點。”
“好。”靳封臣點頭答應了,“我以後會離她遠點。”
如果這樣能讓她安心,那他照做就是了。
上官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相信你。”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房間裏剩下靳封臣一個人,他走到牀邊坐下,劍眉緊蹙。
他還沒想明白自己剛纔怎麼會脫口而出“不可能”三個字。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很相信舒雲。
想到這,他心頭一陣煩躁,站起來,大步走出房間。
江瑟瑟翻來覆去,怎樣都睡不着,最後煩躁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算了,不睡了。
她下牀,趿着拖鞋走出房間。
別墅裏很安靜,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房間休息,江瑟瑟輕手輕腳的走到後院,找到上次的長椅坐下。
四周一片寂靜,靜到可以聽到蟲鳴聲。
她仰頭望向天空,驚喜的發現竟然有幾顆星星,嘴角不由得上揚,自言自語道:“運氣不錯,還可以看星星。”
心裏的煩躁,在這一刻似乎奇蹟般的消失了。
她緩緩閉上眼睛,感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忽然,耳畔響起輕輕的腳步聲。
眼睛嚯地睜開,她轉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自己的面前。
仰頭,熟悉的臉龐落入了眼底。
欣喜的笑容瞬間溢滿了整張小臉,“你怎麼也來了?”
靳封臣無奈的笑了下,“睡不着。”
“這麼巧,我也睡不着。”江瑟瑟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椅子,“你也坐。”
靳封臣坐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偏頭看她,“你爲什麼睡不着?”
江瑟瑟抿脣一笑,“發生了點事,心煩,所以睡不着。”
靳封臣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沉銀了片刻,問:“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麼?”
“這事你知道了不好。”
江瑟瑟是覺得就算自己告訴了他,以他那麼信任上官媛的程度,只會覺得就是她偷了上官媛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