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起了衝突嗎？”
方雪曼不是很相信。
以她對自己二哥二嫂的瞭解，如果只是衝突，他們怎麼可能親自過來向瑟瑟道歉呢？
除非是發生了比這個嚴重的事。
“媽，真的只是一點衝突而已。”江瑟瑟無奈一笑。
爲了避免母親再追問下去，她補充道：“他們會過來道歉，只是因爲我是靳家的人，封臣的妻子。”
她這一說，方雪曼纔想到這層關係。
如果單純是爲了不想得罪靳家，確實是很想像她二哥二嫂會做的事。
“你真的沒騙我？”方雪曼狐疑的盯着江瑟瑟。
江瑟瑟笑着摟住她的肩，“沒有，我怎麼會騙你呢？”
“你當然會騙我。”方雪曼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雖然她的欺騙是不想讓她擔心，但身爲母親，還是希望女兒對自己沒有任何隱瞞。
“好了，媽，我們不說這個了。”江瑟瑟轉開話題，然後端起茶几上的粥，“趁粥還熱着，趕緊吃了。”
看穿她的小心思，方雪曼搖頭失笑，“你這孩子。”
“媽，你慢慢喫，我過去看外公。”
江瑟瑟把粥放到她手裏，然後去了隔壁病房看老爺子。
……
靳封臣回到錦城，直接去了公司。
一進辦公室，緊隨其後的顧念立馬開口說：“少爺，皮爾斯一直想親自和您談，已經給我打了不少電話，您的意思……”
“如果他再打過來，告訴我一聲，我親自和他談。”靳封臣交代道。
之前瑟瑟昏倒，雖然寒玉和莫邪沒查到異樣，但這事就像插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不拔掉就膈應得慌。
他總覺得，既然和病毒有關，那麼或許就可以從皮爾斯這裏得到些什麼。
顧念頷首，“好。”
靳封臣脫掉西裝外套遞給顧念，然後解開襯衣袖口，隨意地往上捲了卷，露出一小節精壯的手臂，單手撐在辦公桌上，眼皮輕掀。
“意大利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有。自從書涵上次端了伯格連的一個研究所後，就再也沒有新的進展。”
聽了顧念的話，靳封臣若有所思起來。
“少爺，伯格連這個人很狡猾，那個研究所被毀了之後，他立馬就換了位置，而且連帶其他幾個研究所也都變了位置，所以我們必須重新調查。”
靳封臣冷笑了聲，“伯格連的戒備心太重了，我們再想動手可能沒那麼容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顧念問。
“讓書涵繼續查，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靳封臣直起身子，眯了眯黑眸，眼底一片冷意。
“明白。”顧念領命離去。
他前腳剛走，靳封堯後腳就進來。
“哥。”
靳封臣擡眸，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爲什麼突然要和方氏合作什麼生物科技公司呢？”靳封堯滿心的疑惑。
這方面是靳氏極少涉及到的，所以他纔會很奇怪。
“怎麼了嗎？”靳封臣不答反問道。
靳封臣一愣，“沒……沒怎麼，就是覺得奇怪。”
“沒什麼好奇怪的，就是單純的做生意而已。”靳封臣輕描淡寫地解釋。
“就這麼簡單？”靳封堯有些不相信。
“這兩天甜甜小寶怎麼樣？”
他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吧。
靳封堯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老實回答，“他們都很乖。”
“下午你幫我接他們兩個到公司。”
“爲什麼？”
“我要帶他們去京都。”
瑟瑟可能還要在京都多待一段時間，他擔心兩個孩子離開媽媽太久，會想得慌，而且瑟瑟也放不下兩個小傢伙，所以就打算把他們接到那邊玩幾天。
“行。”靳封堯點頭，“那方老爺子怎麼樣了？”
“老樣子。”
靳封堯想了想，又道：“這兩天爸媽提到了這件事，有在想要親自過去京都看望老爺子，順便兩家人見個面。”
聞言，靳封臣微微蹙眉，“先等老爺子醒了再說。”
方家除了方煜琛一家，其他人都不怎麼樣，父母要是去了，不知道到時候又會鬧出什麼風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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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和爸媽說一聲。”
話落，靳封堯轉身要離開。
“等下。”靳封臣喊住他。
靳封堯回頭。
“今天方煜琛應該會把合作的公司情況發給你，你自己看着辦。”靳封臣道。
“你說什麼？”靳封堯以爲自己聽錯了，“明明是你和人家談的合作，爲什麼要我來負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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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沒時間。”
“沒時間？”
靳封堯難以置信得看着他，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他深吸了口氣，“哥，你別忘了你弟媳還懷着孕，我這個做丈夫的總該多陪陪她吧。”
“我有讓你不要陪嗎？”靳封臣反問。
靳封堯一噎。
他確實沒說不讓陪，但……
“去忙吧。”靳封臣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起來。
靳封堯認命的嘆了口氣，“哥，這次的合作忙完了，我可要申請放幾個月的假。”
靳封臣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但靳封堯當他是默許了。
……
下午，江瑟瑟在醫院陪母親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以爲是靳封臣打的，一看來電顯示，卻是國外的號碼。
細眉不由皺起，是誰？
傅媽媽嗎？
她接起，“你好。”
手機那邊死一般的沉寂。
她以爲對方是掛掉了，把手機拿下一看，還在通話中。
於是，她又說了遍：“你好，請問哪位？”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她想直接掛掉，忽然腦中閃過一個人。
“經雲？”她試探着喊道。
依舊沒聲音。
但過了幾秒，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瑟瑟。”
真的是傅經雲。
“你現在在哪裏啊？”江瑟瑟有點激動了。
傅經雲沒有回答她，而是問：“瑟瑟，你這段時間身體怎麼樣？”
“還可以。”
江瑟瑟想起傅媽媽之前的交代，重新問了遍，“你現在究竟在哪裏？爸媽都很擔心你。”
“那你擔心我嗎？”傅經雲問。
江瑟瑟一愣。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那邊傳來輕輕的笑聲，“我想你應該不會擔心我。”
就算是隔着手機，還是能聽出他聲音裏的自嘲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