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點頭後,病牀上的傅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v
她揉揉江瑟瑟的手心,滿意地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一副再也沒有遺憾的神情。
而江瑟瑟心頭卻是很不舒服,她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迴應傅母。
心下,早已經亂成了一團麻花。
旁邊的傅經雲見狀,明知不應該歡喜,卻還是生出了一絲愉悅。
知道這種情況下,江瑟瑟是被逼無奈,所以才口頭上答應了自己母親。
日後會不會嫁給他還不一定呢,但如今光聽着心裏也很滿足了。
“家屬還有什麼話快點說吧,馬上要動手術了。”
護士又走過來通知了一聲。
傅母聞言看向傅經雲,對着他道:“經雲,家裏的傳家寶……在我的牀頭……你記得交給瑟瑟。”
傅母口中的傳家寶是傅家歷代兒媳婦的象徵。
江瑟瑟若是戴上這個,也就是實至名歸的傅家兒媳了。
另一旁的江瑟瑟聽到傳家寶這個字眼,微張着嘴巴,想說自己不想要。
但看見傅母這般興奮,便沉默了。
“曉得了,母親。”傅經雲順從地應道。
如此一來,什麼都順了傅母的心,她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唯獨江瑟瑟,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很快,護士和醫生便走了過來。
傅母被轉移到另一個車子上,被推往手術室。
在傅母進去的時候,傅經雲和傅父作爲家屬,也簽了一份手術同意書。
手術室很快就亮起了紅燈。
碩大的手術中字樣看着,令人心生彷徨。
三人等在手術室外邊,一個比一個面色凝重。
空氣中靜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人知道,死神和幸運哪一個會先降臨……
時間一點點的在指縫間流轉,傅母待的手術室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人越來越感到不安。
傅經雲在門外踱着步伐,走來走去,神情越發地焦慮。
江瑟瑟心頭也不好受,走過去安撫傅經雲道:“經雲,你坐下來休息一下吧,你這樣已經三小時了。”
傅父見狀在一旁附和道:“瑟瑟說得對,你就坐着吧,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到底是一家之主,經歷過許多,心境比傅經雲要沉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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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傅經雲坐了下來,神情焦慮,雙手互相交叉,緊盯着手術室。
這時,有名護士突然急急地從手術室裏衝了出來,神情慌張。
衣服上濺着豔紅的鮮血。
在椅子上坐着的三人臉上霎時驚變,急急地想要詢問裏面的情況。
不過護士卻沒有時間搭理他們,狂奔出去拿了大捆止血帶後,又急急地衝了回去。
手術室的門被無情地關上了。
這一小插曲直接把門外的三人嚇得不輕。
剛剛護士的臉色已經足夠說明收拾過程中不是很順利,至少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很危急的。
傅經雲剛剛平靜下去的心潮頓時掀起了巨浪。
江瑟瑟也緊張地捻搓起了衣角,呼吸一下慢了許多似的。
周圍空氣都很壓抑。
這樣的氣氛又維持了三個小時。
頭頂上的燈突然變換了顏色。
三人蹭一下起身,圍到了手術室的門口。
緊接着穿着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
傅經雲緊忙上前攔住醫生詢問道:“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
江瑟瑟吞嚥了下口水,也緊地緊盯住醫生,心臟砰砰直跳。
醫生摘下口罩,凝重的表情讓三人心頭皆是一顫。
不過接下來那肅穆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笑容。
“不用擔心,手術成功了,接下來等病人醒後檢查一下就可以了。”
話音落地,江瑟瑟差點癱軟到地上。
從雲端到大地,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來,開出了喜悅的花朵。
“太好了,實在是謝謝您了。”
傅父愣了會,反應過來,連忙和醫生道謝。
江瑟瑟的眼眶不由得微紅,捂着嘴角,內心驚濤駭浪。
幸好,傅母沒有事。
沒一會,傅母被人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
三人緊隨其後,跟着到了病房。
江瑟瑟也主動地上前幫忙,跟着護士忙前忙後,細心地記下一些禁忌事項。
傅經雲看傅母還在沉睡,便問了一句,“護士,我媽什麼時候能醒?”
“麻藥效力還沒過,別擔心,這是正常的。”
將傅母手上的輸液管調好,護士便轉身離開。
聽到護士的話,傅經雲緊繃的神情也完全放鬆了下來。
見他眉宇間滿是倦怠之意,江瑟瑟上前對他道:“經雲,要不你和爸先回家休息吧,媽這邊我來守着就行,醒了我再打電話通知你們。”
傅經雲聽着也覺得有道理,思索片刻便點頭同意了。
這幾天,他確實沒怎麼休息過。
江瑟瑟精神狀態屬於他們幾人中精神最好的,留下來照顧傅母最合適不過。
當晚傅經雲和傅父就直接回家去了。
在病牀前的江瑟瑟一整晚都未閤眼,細心觀察着傅母的變化。
翌日清晨,江瑟瑟在給傅母清洗手臂的時候,傅母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江瑟瑟驚訝了一下,隨後立馬跑出去把醫生喊了過來。
醫生和護士很快來到,爲傅母做了全面檢查。
在醫生的詢問下,傅母很清晰地指認出來江瑟瑟是誰。
現今她除了身體還有些遲緩,精神狀態倒是很好。
經過一系列的盤查過後,醫生笑眯眯地對着江瑟瑟道:“手術確實很成功,接下去只要好好復健,修養,就能康復了。”
江瑟瑟聞言,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忙不迭地道謝。
而莊園那頭,卻是歡聲笑語。
這幾天在靳家,甜甜簡直樂不思蜀。
天天粘着靳封臣和小寶,三人感情不由得又深了幾分。
這天,靳封臣在書房辦公,視頻那頭是顧念和幾個高管。
他正吩咐着什麼,門口,小丫頭和小寶突然闖了進來。
小寶站在甜甜旁邊,手裏攥着個皮筋,一臉鬱悶。
小丫頭懷裏還抱着個玩偶,頭髮壓得亂亂的,這會苦着臉邁開小短腿朝他跑過來。
靳封臣下意識地彎腰抱起了她。
“爹地……”小丫頭含糊地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