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按壓着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搖了搖頭。v
“我不知道。”
她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睛,這會腦海裏混亂得不行。
看靳封臣的反應,她看到的那些畫面應該是真的。
可是她並沒有記起靳封臣和小寶。
她只是看到了這些畫面,但是都很模糊,分辨不出來是誰。
見她痛苦的樣子,靳封臣只覺得心裏壓抑的很。
伸手將她攬在懷裏,柔聲安慰道:“好了,我們不想了,不想了,記不記起來都沒關係,我只要你好好的。”
“媽咪,我好害怕。”
小丫頭在這時帶着哭腔爬上了牀,緊緊地抓住江瑟瑟的衣角。
瞧見小丫頭淚眼婆娑的樣子,江瑟瑟虛弱的拂了下甜甜的髮梢,喑啞着聲音開口,“別怕啊,甜甜,媽咪沒事。”
小寶也走了過來,眼角掛着晶瑩的淚花,也是一臉擔憂的望着江瑟瑟。
靳封臣見狀將他們三人同時擁在了懷裏,一家四口就這樣靜靜的抱在一起。
過了一會,江瑟瑟從靳封臣的懷中退了出來,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發現已經被換過了,疑惑的眼神看向靳封臣。
自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靳封臣淡淡的說道:“是青宛給你換的,不是我。”
江瑟瑟聞言略帶歉意的說道:“今天給你添加麻煩了,我和甜甜該回去了。”
說着江瑟瑟就要起身,但腦中的暈眩感還在,使得江瑟瑟又跌坐回了牀上。
靳封臣緊忙扶住江瑟瑟,擔憂的說道:“好了,既然還很虛弱就不要逞強了,我叫青宛過來給你看一下。”
話落,靳封臣便將宋青宛喚了進來。
半晌後,宋青宛才長吁了口氣。
“現在瑟瑟姐已經沒什麼事了,就是受了點驚嚇,只要睡一晚就沒事了。”
聽到她沒事,整個房間的人均是放下心來。
這時,靳封臣適時開口道:“既然沒事的話就在這裏住下吧,傅經雲剛剛先回去了,你們母女二人就這麼離開我也不太放心。”
小丫頭看着江瑟瑟詢問她的意見,能在哥哥這裏住她自然是喜歡的,但還是要看媽咪的意思。
攬了攬身上的衣服,江瑟瑟執意說道:“還是不了吧,在這留宿會被別人說閒話的,靳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了。”
恰巧江瑟瑟的手機在這時響起,靳封臣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是傅經雲打來的。
這個男人還真是會挑時機,靳封臣不由得攥緊了手掌。
對着電話那頭簡單說了幾句,江瑟瑟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在宋青宛的攙扶下,來到了房間外等待着傅經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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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十分鐘,傅經雲就趕到了這裏。
見江瑟瑟臉色慘白,不由分說的將她抱了起來。
江瑟瑟本想拒絕他的動作,但傅經雲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冷聲對着靳封臣說道:“靳先生,以後還請你離我妻子遠一點,我不希望瑟瑟再受到一點傷害!這是我心尖上的人,還請你好自爲之。”
靳封堯是個急脾氣的,怎麼能忍受傅經雲這般挑釁,當下便要上前去與傅經雲理論,“你怎麼說話的?”
不過靳封臣卻將靳封堯攔了下來,冷笑的看着傅經雲,說道:“好好享受這偷來的幸福吧,我一定會讓瑟瑟記起來的。”
傅經雲被懟的說不出話,只是抱着江瑟瑟離開了。
看着傅經雲的行爲,靳封臣恨不得打斷他的手。
但他知道現在不能這麼做。
只能依依不捨的看着傅經雲將母女二人帶走。
透過車窗小丫頭向着幾人揮手,小嘴撅的老高,臉上也是一幅不情願的表情。
小寶奮力的揮手,希望甜甜能夠看到。
但車子終究會離開,很快便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小寶一臉失落的盯着街道,明明今天是很高興的……
一旁的靳封臣的心裏也是不好受,每次都是這樣……
明明是他的愛人,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一次次的離開。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將她留在身邊!
這種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拳頭被他攥得死死的,手臂上的青筋也在此時都顯露了出來。
靳封堯瞥見他哥緊抿的雙脣,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哥,不如去喝幾杯?”
“嗯。”
低沉的聲音從靳封臣的嗓子處傳來,身上籠罩着一層壓抑的氣場。
任誰都能感受到靳封臣此時的難過。
宋青宛見狀拉着小寶的手回到了房間。
今晚對父子來說都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從酒櫃上拿了一瓶酒,靳封堯走到了外面的草地上坐下。
接過靳封堯遞過來的酒杯,靳封臣一仰而盡。
烈酒入腹,灼燒感很快傳來。
靳封臣蹙眉,他知道這樣喝酒對脾胃的傷害是極大的,但現在他只想通過這種感覺來麻痹自己。
見靳封臣這種不要命的喝酒,靳封堯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勸說道:“哥,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你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現在,嫂子的記憶正在慢慢復甦,我相信她一定會記起你,只不過現今不是心急的時候,當年你追嫂子的時候,不也是歷經了很多的困難嗎?
那個時候你都挺過來了,嫂子現在已經不排斥你了,這就足夠了,哥,我們再給嫂子一點時間好嗎?”
聽他說完,靳封臣苦澀的笑了下,將杯子舉了起來。
透過月光的照拂,杯中的酒顯得是那麼清澈。
“你看這杯子看起來是那麼完好無缺,但……”
說着,靳封臣撒手。
玻璃應聲而碎,看着地上的碎片,靳封臣眼神落寞,淡淡的說道:“看着她一次次在我眼前離開,我的心就像這些碎玻璃片一樣,拼湊不起來,你能體會這種感受嗎?”
瞧見靳封臣感傷的神情,靳封堯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
感情真是世間最折磨人的事情。
二人在外面又聊了一會,纔回到各自的房間。
躺在牀上,靳封臣久久不能安眠。
回想江瑟瑟今天說的話,她想起來的應該是她最痛苦的那段記憶。
原本已經忘卻的事情,卻又重新記起。
這無疑是將她的傷口撕開再撒上一層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