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也不傻,這段日子,江氏易主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再加上靳封臣總是忙的焦頭爛額,她再怎麼遲鈍,也該差距出端倪了。
這天,喫過飯,靳封臣又回到書桌前,不停地忙碌着,江瑟瑟叫了他兩聲,他都無動於衷。
江瑟瑟放下手中的熱牛奶,忍不住問道:“封臣,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段日子是不是在忙江氏的事情?”
靳封臣知道瞞不過她,直接點了點頭,“我不能看着你們家的財產,白白落入別人的手裏。”
其實江瑟瑟想告訴靳封臣,自己已經和江家沒關係了的。
所以江氏何去何從,她並不關心。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靳封臣就直接道:“我知道你不屑於爭來爭去的,只是有很多股東也不希望江氏易主。你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別人不會有任何意見。你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也算是保住江氏了。”
“可是……”
江瑟瑟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可是她突然想到,江氏能走到今天,和母親的功勞密不可分。
母親的心血,也有一部分在這裏面。
就算她不在乎,也要替母親想想。
有朝一日她真的醒過來了,看到江氏的財產,全變成別人的,應該會很傷心吧。
靳封臣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輕聲道:“你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該替咱媽想想。你真的甘願眼睜睜看着江家落入別人手裏,無動於衷嗎?”
一想到母親當年的處境,江瑟瑟就徒增不少無力感。
當年是她沒有本事,難道時至今日,還要看着母親再一次不安嗎?
良久,她才點了點頭。
“好,我聽你的。”
靳封臣轉過身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桌上的熱牛奶表面結了一層薄薄的膜。
似乎在宣告着,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該有人結束這個僵持的局面了。
靳封臣端過熱牛奶一飲而盡,又繼續埋頭和電腦裏的數據作鬥爭了。
他辦事從來利落乾脆。
第二天,江氏所有高層又坐在一起,人心惶惶,心思各異。
有些知情的人看向首座的林源,覺得此時此刻他再坐在那個位置,顯得格外多餘。
窗外是陰沉的天,烏雲壓下來,似乎在昭示着今天的天氣註定不太平。
而江氏,今天也會發生大事。
莫老爺子坐在離林源最近的位置,冷哼一聲,“姓林的,江氏董事長這個位置,坐的舒服嗎?”
他這話充滿了挑釁的意味,讓人聽了忍不住心裏一陣唏噓。
下一刻,江瑟瑟和靳封臣便氣場強大地走了進來。
江瑟瑟掃視了一圈,直接把一份股份所有書丟在了桌子上。
“這是江氏股份所有書,上面標註出來的,是我名下的所有股份,還有江氏集團轉讓權,大家看看,可有什麼異議。”
江瑟瑟穿着一襲黑色長裙,襯得整個人高貴冷豔,所說的話更是冷冰冰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衆人傳閱了一下,看到股份所有人的名字是江瑟瑟。
身份是掛名董事長,頓時心裏就已經瞭然。
等他們看的差不多了,江瑟瑟才道:“我是江瑟瑟,江氏掛名董事長。江氏集團在我爺爺去世的時候就已經轉移到了我的名下,早就不屬於江震,所以,你們之間的交易並沒有法律效應。”
說完這句話,她又看向首座的林源,問道:“林董,鳩佔鵲巢的滋味如何?”
這句林董,叫的也真是極度諷刺了。
林源坐在那裏,早已經是如坐鍼氈,不過他還不想下來。
看到林源無動於衷,這時候被策反的那些股東,和莫老爺子一起。
你一言我一語幫着江瑟瑟說話。
對於江瑟瑟突然迴歸,有些人也是極度不滿。
不過在看到她身邊的靳封臣,也都紛紛閉嘴了。
儘管林源心中極度不情願,但這時候已經沒有半分力氣去反殺,也只能灰溜溜地從首座下來了。
就這樣,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弄下了臺。
在位時間不到半個月,成了江氏有史以來任職時間最短的董事長。
看到他從會議室出來,坐在門口的江震也突然來了精神。
畢竟現在上位的是江瑟瑟,怎麼說也是自己女兒,肯定會比一個外人對自己要好一點。
江瑟瑟衆望所歸坐到了首座的位置,掃視了底下人一眼。
那種運籌帷幄的氣勢,瞬間也感染了所有人。
以往的她,都是站在靳封臣身邊,大家也都忽視了她的能力。
可是,此時此刻她真正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大家也明白,她是有能力坐在這個位置上的。
和上一次林源上位一片阿諛奉承不同,這次江瑟瑟坐上去,現場一片寂靜,似乎都在等着她開口說些什麼。
江瑟瑟冷聲道:“首先多謝大家的支持。其次呢,我雖然是個掛名董事長,不管實事。但是我還是會派人過來坐鎮公司,確保公司的正常運轉。”
聽到這話,江震瞬間坐直了身子,內心一陣激動。
於公來說,管理公司,沒有人比他更能夠勝任。
於私來說,江氏本來就是他的公司,江瑟瑟又是他女兒,把這個權力給他是最合適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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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想着,就把目光投向了江瑟瑟。
希望她下一句脫口而出就指派自己去擔任這個職位。
但沒想到的是,江瑟瑟看也不看他,直接對着門外面道:“進來吧。”
話音剛落,就見一箇中年男人推門而入,靜靜地站在了江瑟瑟身側。
“這位是餘總,以後就由他擔任總經理的職位,全權代理我在江氏的職務,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江瑟瑟簡單介紹了一下,就把問題拋了出來。
“我有問題。”
一位年輕的股東站了出來,“你怎麼知道他有能力擔任這個職位?”
這時候,靳封臣開口,“他是我從靳氏集團總部調過來的,難道你是覺得,靳氏會養沒有能力的人嗎?”
話落,現場的人再無反駁之話。
畢竟沒有人會想不開要去和靳氏集團作對,除非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