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畢奶奶生氣極了,只覺得季家高門大戶的欺負人,看不起她。
蕭雨笑睨她說:“畢大娘,畢親家,你可要忍住了,這要是動手了,事情可就不是趕出去那麼簡單了。”
畢奶奶瞪她一眼:“狐假虎威。”
蕭雨笑笑,也不應她。
季仲薇可沒畢奶奶那心態,她急死了,對蕭雨笑笑說:“侄媳婦兒,那個,我們都是一家人。”
蕭雨將火車放到軌道上,認真盯著火車和軌道的結合處,嘴裏淡淡地說:“小姑的作為可不讓我覺得有點像一家人啊!剛才畢大娘是準備打我兒子吧?小姑就在一邊看著,也不見你上去阻攔,可見,小姑的心裏還是覺得畢家才是一家人。”
季仲薇急地搓手,季爺爺和季奶奶也回來了。
季奶奶看著季仲薇,第一次感到這樣的失望。
“鐘微,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你爸爸是怎麼教你的嗎?”
季奶奶的聲音淡淡的,她說:“家和萬事興的意思,不是什麼事情都能不去計較。我和你父親從小教給每一個孩子的就是眾志成城,一家人一定要一致對外。只有團結起來,我們季家才能夠讓一切幻想成為現實。俗話說‘滴水不成海,獨木難成林。’”
季奶奶歎口氣:“你出嫁那天,我也說‘獨角難行,孤掌難鳴。’。看來,這些話,你記住了,但把心思都花在了他們家。”
季仲薇難堪地開口:“媽媽怎麼這麼說?我是不如姐姐優秀,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說到這裏,季仲薇紅了眼眶,說:“我總要為自己為孩子考慮吧?她是我婆婆,我總不能上去就對她要打要罵吧?”
畢奶奶在一邊聽了,挺挺胸,打罵他?她馬上讓她兒子和她離婚,離婚!
季爺爺歎口氣:“鐘微,你說的事情我們沒有想過嗎?你是家裏最小的,家裏一貫都寵你,你結婚那天,我和你奶奶怕你受委屈,另外給你備了嫁妝。後來家裏出事,我親自開口和你借錢,你可借給我們了?”
季仲薇搓手:“季氏那麼大的窟窿,我那點怎麼補的過來。再說,那是大哥自己闖的禍,出了事情,幹嘛要我去補?”
季爺爺失望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你這樣想,你不借的時候,我當你家裏不同意。我們不想你難做,你說的也是,你那點補不上哪怕一點位置,就沒必要讓你再為難了。鐘微,這是我們為你想,你可為我們想過?”
季仲薇低頭抹眼淚,畢奶奶一點不覺得這有什麼,開口直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也別為難鐘微了。”
蕭若光去托積木箱子,箱子比他小不到哪里去,他整個人都撲上去托,還有時間開口說:“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
季瑜生氣地說:“才不是潑出去的水,媽媽,我以後也是潑出去的水嗎?”
蕭雨笑看畢奶奶一眼說:“他們看輕女兒,我們季家又不是,小瑜和小光,當然還有小烈都是我們季家的好寶寶。什麼時候都是,不管什麼時候。”
季瑜這才安心,畢奶奶被母子幾人嗆的滿臉通紅。
季爺爺揮揮手說:“季玹沒進來,同樣的話他不想再說一次。你既然叫我們不要為難你,同樣的,我們也不能為難他。他既然不想你來,你先帶你婆婆去住酒店,晚上出來聚聚就好。看在我和你媽的面子上,他不至於完全斷了和你們的往來,但以後來這裏前給他打個電話,沒事的話明天你們就回去吧!”
季仲薇愣愣地看著季爺爺,似乎沒想到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哭得直抹眼淚,就是不起來。
季玹大概是等久了,進來見她們還在便皺眉。
季仲薇看見他進來,就上去哭著說:“侄兒,我怎麼說也是你姑姑,這事就算是我的不對,總要給人改過的機會吧?”
畢奶奶坐在沙發那裏撇撇嘴,沒有說話。
季玹看著季仲薇說:“我是當兵的的,姑姑也知道。從小,我就看慣了很多事情。長大了,甚至看慣了生死。我只知道,等到發生了,那便來不及了。以前你來,你婆婆來,你們還算知道,沒敢去和季瑜嗆。那是我底線,你們有分寸,我也不過與過分。我是爺爺奶奶養大的,他們對我好,我也對他們的女兒好。但,凡事都有個度,自從公司開始盈利以後,你幾次回來看過爺爺奶奶。”
季玹對季仲薇也失望極了,他是為他的爺爺奶奶不值得:“我跟在爺爺奶奶身邊,我知道他們一視同仁的做法。我爸爸對我是不好,甚至說糟糕透頂,但是他再糟卻還是敬重爺爺,說實話,公司確實敗在他手裏。但說到養老,我相信他絕不會推脫。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孝心,而這,正是你沒有的。”
季仲薇一愣,又哭了:“你憑什麼說我沒有?”
季玹笑了,說:“我不需要憑什麼,你若心裏有爺爺奶奶,你不會總是一副來討債的樣子。你們自己找個地方吧!這裏是我的家人,來了我家裏,就對我家人客氣點,這是基本。”
畢奶奶雖然坐的筆直,但耳朵拉的老長了,此時聽季玹一點餘地也不給了。也不怕了,起身罵道:“討債?難道不是嗎?同樣都是你們季家的還在,憑什麼鐘微什麼都沒有啊?”
季爺爺喘了一口氣,看著季仲薇問:“你也這麼想?”
季仲薇低頭不說話,季爺爺閉上眼,苦笑道:“你也這麼想?我看多了那些最後因為家產而鬧得不可開交的家族,甚至一起覆滅整個企業的都有。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如此,在我從公司退出時,早早的,我連養老錢都沒有留下,就將財產平分成了三份。”
畢奶奶冷笑:“說的好聽,三份。其實兩個女兒分的不過是一點零頭,大頭都給兒子了吧?”
畢奶奶剛說完,季仲薇就感覺當頭被人甩了一巴掌。她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見,就見季奶奶冷臉看著她。
這一巴掌,可把畢奶奶嚇到了,鵪鶉似的把自己一團,坐在沙發那裏閉嘴不說話了。
季仲薇捂著臉,等著紅紅的眼眶看著季奶奶,語帶哭腔道:“媽媽。”
季奶奶瞪著她,冷臉冷聲說:“你還知道我是你媽?你就由著你婆婆這麼和你爸說話?你當我們都是死的嗎?季家人,想做就做,不想做,滾出去。”
季仲薇捂嘴才沒讓自己哭出來,正好外面季淑敏一家三口回來。
一看見客廳裏的情景,大姑丈林克寒和他女兒林思甜兩人就對季玹和季爺爺季奶奶說:“我們先出去逛街,還沒給小光買禮物呢!”
等林克寒和林思甜一走,季淑敏就進去,脫了薄外套問:“怎麼了這是?”
季奶奶閉上眼,流了滴眼淚,坐到沙發那裏捂著額頭搖搖頭。季爺爺問季淑敏:“你妹妹怨我分家沒分清楚,我一直擔心她生活不容易。從來不知道,我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是這麼想的。”
季淑敏笑看季爺爺和季奶奶一眼說:“你們想什麼呢?分沒分清楚,我還不知道?竟然說到這個,那便說一說吧!”
季淑敏轉頭看著季仲薇說:“反正你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讓不該讓的都該過去了。你說爸爸媽媽分家不清楚?”
季仲薇大概也被打擊得差不多了,竟然也壯了兩分膽量,說:“我是最後一個拿得,到我手裏一共也就7000萬,股份10%。我不相信,我們家只有那點錢。”
季淑敏點點頭,說:“7000萬啊!看來,確實沒有分均勻呢!你知道我拿的是多少嗎?我手裏現金6000萬,股份7%。”
季仲薇一愣,不相信地喊:“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季淑敏瞪她:“7000萬你還以為很少?幾十年前7000萬值多少錢你知道嗎?爸爸手裏的流動資金一共就1億多,真正值錢的都在股份裏。分錢的時候,因為你是最小的,又因為脾氣最柔,怕你以後沒法自己賺錢,爸爸想把他自己和媽媽養老的股份多割給你。”
季淑敏上前看著季仲薇說:“是我和爸爸說不用,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和季玹他爸割出來給你的。季玹他爸為什麼把公司掏空了?因為他手裏的只有股份,錢根本沒有多少。換句話說,我們三人確確實實是平分了爸爸的資產。”
季仲薇似乎第一次知道,有點難以接受地開口:“可是公司……”
季淑敏冷笑:“公司?你還想著公司呢?你以為公司全都是爸爸的?公司也能拿來分?爸爸手裏有的,包括股份都已經換算成錢平分給我們了。怎麼?股份你也想平分?我告訴你,股份只要平分了,以你畢家的尿性,這季氏就可以改姓了。當然,不是改你畢姓,一旦股份平分了,讓別人占了大頭,你還想有現在的好日子?”
季仲薇低頭,季淑敏走到她身邊,拉起她來,說:“爸爸媽媽另外給你的陪嫁我知道,我和爸爸媽媽想的一樣。你這性子也就能吃個老本了,我還不屑於和你計較這一點,你倒好。連老本都送去給畢家玩,玩沒了,現在開始轉頭和我們家錙銖必較起來了?還要我再說一些其他的嗎?說說看媽媽當年把她的陪嫁都送給你,拿走了你手裏一分不值得股份?還是說,你現在覺得那些股份給虧了,想要討回去?”
季仲薇搖搖頭說:“你別說了,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們誰都沒有和我說。”
蕭雨打了哈欠,問:“不說,難道不是為了不讓你多想?”
蕭若光扯扯蕭雨問:“媽媽,小姑奶為什麼哭啊?”
蕭雨說:“哦,她想起來以前她爸爸和她媽媽帶她去買霜淇淋的事情了。”
季玹:“……”
季奶奶:“……”那點傷感都沒了。
季爺爺:“……”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季淑敏:“……”那時候小妹還是挺可愛的。
蕭雨覺得自己完全不是胡說啊!電視劇到這裏的時候,壞人不是都要想起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然後更加痛不欲生嗎?
蕭若光一愣,說:“媽媽,你都沒有帶我們去買過霜淇淋。”
蕭雨一驚說:“沒有嗎?那我們一會兒就去買霜淇淋。”
蕭若光大聲說:“好~!”
最終,季仲薇是自己走的,畢奶奶還不想走,被季仲薇說了兩句離開了。
畢奕然起牀聽說了這事,一臉難堪地找季爺爺和季玹道歉去了。
季玹擺擺手說:“我不是牽連人的,你還是好孩子,當然,除非你自己想搬出去。”
畢奕然搖搖頭說:“我就是來道歉的,我奶奶的事情。”
季玹點點頭說:“你懂就好,其他的事情,你自己處理。我不讓她們來,我也有我的立場,你理解一下。”
畢奕然點點頭:“我明白,我想出去一趟。”
“應該的,去吧!”倘若畢奕然不管他奶和媽的死活,那麼,他也不過是一個偽君子。畢竟,無論季玹和畢家的兩人再怎麼衝突,但是畢家的奶奶和媽媽對畢奕然那是真的沒話說。
畢奕然走後,季晏打著哈欠下來,季玹看他一眼說:“剛給你分紅,就通宵玩遊戲了?”
季晏一僵,說:“沒有的事,我就是……”
結果 ,季玹完全沒有準備罵他,還接了一句:“錢夠嗎?不夠我再給你打點?”
季晏:“???”我哥哥?
季玹看他問:“你什麼眼神,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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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立馬回神說:“沒事,我就是看看我哥哥怎麼對我這麼好?”
這要換作平時,季玹肯定要罵他胡言亂語什麼的,但季晏的這個策劃讓他成功追回前妻,於是,他說:“嗯,你是我弟弟,我會照顧你的。”
季晏:“!!!”我有哥哥了?
季晏簡直兩行熱淚落下,我哥哥終於說了當哥哥應該說的話。季晏開心到差點咬小手絹,但是他還是選擇跳著芭蕾舞去吃早飯,這樣比較矜持一點。哈哈哈哈哈……
蕭若光的生日,季玹整整包下了酒樓的2、3兩層 ,2層樓直接讓酒店安排成了樂園。季玹捨得花錢,季瑜當時的巧克力屋他又定做了一個,和其他各種糖果拼成了一個院子。
當然,除了糖果世界,還有秋千滑梯什麼組成的樂園,甚至一個小型的熱帶雨林冒險處。
吃食上,從飲料噴泉,到各種糕點食物,除了孩子,孩子的家長也來了。2樓是蕭若光的朋友同學和幼稚園的家長,當然,還有老師園長們。
3樓則是季玹邀請的各界人士,各種觥籌交錯,輕歌曼舞。酒香四溢,客如雲來,這金碧輝煌的大廳裏,熱鬧非凡。
5點的時候,幼稚園的孩子們坐的是季氏包的大巴車,孩子們和家長一起來的,季玹帶著蕭若光親自在門口迎接。
園長下車後看著這5星級酒店,嘴巴張的大大的。這裏一頓飯可不便宜啊!她不是第一次來,年輕的時候,她老公追求她不免也硬著頭皮請過兩次。
季玹上前笑道:“園長,您來了,請進吧!”
蕭若光也大大聲喊:“園長好!”
園長傻傻地應了一聲,突然腦海深處想起了季玹曾經說過想要給她捐棟樓的事情,現在想想,他似乎並不是開玩笑啊!
園長是個實在人,心裏雖然覺得可惜了,但並沒有因此有什麼不滿或期待。她開開心心地轉身讓身後的家長牽好自己的孩子下來,季玹非常看重蕭若光的校園環境,自從發現他兒子在以前的學校被孤立以後,季玹對現在這個學校簡直就是實心眼極了。過個生日,不但把整個學校請來了,還把他們家人也請來了。
季玹站在門口和同學們問好,看哪個小朋友都是:這很適合和我兒子做朋友啊!哇,這個長得真漂亮,小光肯定喜歡。
弄得牽著孩子的家長感覺像是來賣孩子的,一個個毛孔悚然地急急走過去,最後也沒有明白哪里來的恐懼感。
等所有人都進入酒店大廳,季玹帶頭領著園長往樓上去,蕭若光在一邊說:“園長,我做了好多好多好玩的樂園,可以和小朋友一起玩。”
那個叫藍藍的小男孩鬆開母親的雙手跑上去牽著蕭若光說:“小光,你真的給我做了巧克力屋了嗎?”
蕭若光點頭說:“肯定有,我爸爸答應我的事情從來都有做到。”
季玹看著這個叫藍藍的小朋友,虎頭虎腦的,雙眼圓如貓眼,極有精神。孩子的頭髮是短短的,臉頰兩邊的嬰兒肥十分明顯。
看著可愛極了,和蕭若光站在一起,就像是兩個福娃一樣。
“你爸爸好厲害啊!”藍藍大聲誇獎。
季玹挺挺胸膛,哼哼。
園長看的有趣,也明白,就算是有錢,但季玹也只是一個喜歡孩子,也希望孩子能有朋友的普通爸爸。
走廊兩邊已經有好幾個服務員站著等了,看見季玹帶著人進來,所有人都雙手交握放在身前,鞠躬喊道:“歡迎光臨,請這邊走。”
園長第一次看見這個陣仗,竟然有點隱隱的興奮。
門一開,猶如是打開了一個只屬於孩子的世界,入眼處就是一個噴泉,不斷有葡萄汁從上頭流下。周圍都是五顏六色,各種花樣的吃食,中西餐都有,糖果冷品也不少,噴泉後面就是一片熱帶雨林。
季玹笑著說:“穿過熱帶雨林的小朋友會看見一個大大的樂園和糖果世界哦!”
小朋友們耶地叫起來,拉著自己的父母往熱帶雨林裏沖。家長們沒有依 ,而是拿出禮物,帶著孩子上去給蕭若光,笑著說:“祝你生日快樂。”
蕭若光睜著他大大的雙眼伸手接過,然後高興地說:“謝謝。”
季玹看見蕭若光高興,他也高興。家長們中也不乏有錢人,大部分的家長生日的時候頂多就是買夠生日蛋糕,給全班小朋友送上牛奶零食,已經是不錯的了。那一兩個十分有錢的人,請到酒店吃一頓,也是頂天好了。
這回跟著季玹,才真的是開了眼界。拿著手裏的小禮物,家長們很不好意思地說:“真不好意思,禮物不是值錢的東西。”
季玹可高興了,說:“禮輕情意重,你們能來,已經是給我和小光面子了。十分歡迎你們,帶著孩子好好看看玩玩,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和服務員說,千萬不要客氣。”
家長們看季玹這麼有錢還這麼的客氣,一下子也沒有那麼拘謹了,一個個高高興興地送了禮物,然後去吃飯,去陪孩子們玩。
這個生日宴會可真是有錢極了,誰都沒想到,在這個學校裏有這麼個富豪在。
蕭若光被自己地生日禮物淹沒,他第一次生日過的如此隆重且這麼多禮物,心裏高興壞了。從禮物堆裏出來,蕭若光拉著藍藍,和班裏的同學往熱帶雨林裏沖。
季玹看的開心,蕭雨也牽著季瑜和聞烈下來,大人之間又是一通問好。
“你上去吧!上面的需要你照顧,這裏我來招呼就好。”
季玹點點頭說:“一會兒我讓人來叫你,大家一起上去切蛋糕。”
蕭雨點頭,其實,比起上面那些各種家族的人情往來。蕭雨轉身看著在聊天的家長們,她更適應這些普通的人和普通的生活。
畢竟,她沒有那麼高的思想,也沒有那麼多的話題。
但是,和這些人一起說說小孩的成長,小孩的學業,小孩的興趣,她還是可以的。
蕭雨四處看來看,沒看見蕭若光,便知道他帶著小朋友去那個糖果屋了。
走過熱帶雨林,看著一群小朋友圍在一起啃巧克力屋,奶糖桌,餅乾椅子,棒棒糖樹等等。
蕭若光拉著一個小男孩正在爬一顆棒棒糖樹,樹上掛著兩個棉花糖雲朵,蕭若光正坐在一棵樹枝上抱這棉花糖雲朵啃。
整個院子的場面,如蝗蟲過境一般。
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