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聞老太爺動了動嘴唇,對蕭雨說:“你跟我來。”
聞老太夫人皺眉看了聞老太爺一眼,到底沒有在外人面前抹了他的面子。
季玹拉住蕭雨的手腕,聞烈也擔心看過來。蕭雨回頭看了季玹一眼,笑著說:“我沒事,有你做後盾,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聞老太爺看季玹一眼說:“放心,要不了她的命,老朽就是一個縫衣服的。”
季玹放開了手,聞老太爺帶著蕭雨到了書房,蕭雨關了門。聞老太爺拄著拐杖坐到書桌後面,慈祥和和藹都不見了,只有精明的目光和冷漠的臉龐。
“你知道什麼?”
蕭雨笑著自己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那要看你不想讓我知道什麼了。”
聞老太爺靠到椅背上,歎口氣說:“你能說出恒湖坡,想必知道的不少,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聞老太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老太爺不會不知道吧?”蕭雨笑著說。
聞老太爺皺眉一會兒,最後笑道:“你這樣的精明,季家的老頭知道嗎?”
蕭雨笑著說:“我爺爺不會在意我精美與否的。”
聞老太爺便說:“那我怎麼知道你知道些什麼呢?”
蕭雨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說:“你不用在意我知不知道,我竟然能說出恒湖坡,肯定比你以為的要多。畢竟,能把偷情時的暗語說出來,我肯定對你對她還有你們的孩子都有一些瞭解。那個孩子應該也挺大了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有10來歲吧?”
聞老太爺猛地站了起來,狠聲道:“你就不怕我……”
“怕?”蕭雨笑了笑:“如今的聞家不比季家了,季家不會讓我出事的,我是蕭橙的獨生女。哪怕我把季家給敗了,季爺爺也不會讓季玹動我一個手指頭的。你要動我,便是和季家作對,何必呢?”
聞老太爺突然大笑起來說道:“你果然夠膽量,你說的對,我沒有必要對你出手。可是,我怎麼保證你不會說出去呢?”
蕭雨笑著說:“那你可以放心,如今那母子兩在哪里,恐怕除了你沒人知道。再說,這個秘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我要用這個威脅你,不會等到現在,我能威脅你的除了要錢也沒其他。而錢,正是季家如今最不缺的,我要要的話,不過張口的事情。至於聞家的公司,我不會用這個秘密威脅你把公司留給聞烈。畢竟,你本來就是為了這個公司能傳給他才一直護著他們,自然不可能把公司給聞烈。”
聞老太爺笑著點頭,說:“對,就如你說的,等到聞烈長大,他也長大了,那時候,這個秘密就沒有任何重量了。”
“但如今還有重量。”蕭雨笑著說:“你不想聞老太夫人鬧離婚分走一半公司,我不想聞烈回來。我們公平交易,如何?”
聞老太爺昂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很好,我們互相制約,這很好。”
蕭雨也露出笑容說:“是啊!你看,你有你的軟肋,我有我的軟肋。女人感性,我只想聞烈能生活的好點而已。”
聞老太爺往門口走,蕭雨伸手打開門,他走出去,滿意地笑著說:“你說的對,我們各有自己的寶貝。我和老太婆也看不住每一個子孫,讓小烈跟著你,我放心。孩子,去吧!帶他回去。
聞家幾人都詫異地看向了聞老太爺,蕭雨笑看了看一臉懵逼的季玹說:“回家嘍!”
季玹便起身,蕭雨拉起聞烈說:“回家了。”
聞烈原本以為聞家老太爺在這裏,今天這事肯定沒法那麼簡單。如果要季叔叔為他妥協什麼,他肯定不同意的。結果,蕭姐姐一句話,似乎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蕭雨帶著兩個一臉懵逼的人回家了,404啊404,沒想到,劇情居然還有用上的時候。哈哈哈哈哈……
因此,經過了這些事情,聞烈便正式在季家住下了。
了結了這個事情,季玹便繼續按照季晏說的去吸引蕭雨的各種注意。
當然,蕭雨每一次的回復都讓季玹懷疑季晏的目的。這小子,該不是趁機報復我吧?
季晏深深覺得,竇娥算什麼?六月飛雪?他可以冤到下流星雨哦!我的傻大哥,就你這樣的能追到老婆,我也是醉了。
蕭雨每早帶著三個孩子吃完早飯,出門散散步,看見林紅或者伊嵐雅,蕭雨還要拉著三個孩子各種欠揍的擺poss。
今早,林紅又出來散步了,蕭雨都覺得林紅簡直抖M,每次都要被自己懟啊!欺負啊!但還是定時出來散步。
蕭雨當然不知道,林紅心裏就一個想法,總有一天你特麼是不順的吧!她就等那一天。
蕭雨和三個孩子手拉手,看著對面走來的林紅,蕭雨大聲對蕭若光說:“喜歡小烈哥哥嗎?”
蕭若光大聲回:“喜歡~!”
聞烈便一臉幸福地摸摸蕭若光的頭,蕭雨繼續說:“哎呀!小烈哥哥很好的,住在我們家裏,他爸爸每個月給好幾萬的生活費呢!我們給小烈哥哥買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好穿的,還剩一點,我們去買圖畫書吧!”
聞烈忍笑,和蕭若光和季瑜一起喊:“好~!”其實,聞天朗的錢,蕭雨和季玹一分沒動,都給聞烈存著。聞烈都知道,他想給錢,蕭雨便偷偷告訴他,我也寄人籬下呢!等我們以後賺錢了再還給他們。
聞烈便重重點頭說:好,我會的。
蕭雨姨媽笑地摸著他的頭,嗯,很好,這樣以後你就不好意思把你季叔的公司給拱了。
林紅聽了蕭雨的話要氣死了,那些都是她孩子的錢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蕭雨便左手牽著蕭若光,右手牽著季瑜和聞烈,四個人蹦蹦跳跳的回季家了。
蕭雨甚至還唱道:“小嘛小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
林紅對著蕭雨的背影小聲道:“……詛咒詛咒詛咒,詛咒蕭雨不得好死。”
蕭雨猶如背後長耳朵一般回身對她說:“反彈反彈反彈,3倍反彈。”
剛準備出門上班的季玹:“……”你們特麼的是小孩嗎?
然後,他就看見三個孩子跟著蕭雨一起喊:“反彈反彈反彈,好多倍反彈。”
季玹:“……”哦,你們開心就好。
就這樣,時間快樂的走到了3月,孩子們開學了,歐米比賽的通知也發到了蕭雨的手機上。
“老師,加油哦!”費雨桐最後總算是走出了比賽失利的陰影,她雖然可惜沒有在這次比賽中有什麼成績,但也從另一方面明白自己的不足。
因此,還沒到週末就跑來找蕭雨,一個是恭喜蕭雨晉級,一個是她想先去把十級考過。想問問蕭雨,考試的事情。
蕭雨簡單幫她點撥了兩句,最後說道:“其實你已經參加過一次歐米這樣的大型鋼琴比賽,大致上就應該能知道大家的水準。而鋼琴的1-10級,你應該也知道那只是業餘的一種水準評判標準。甚至,考級的機構都不是唯一的。”
蕭雨建議道:“如果,你真的準備走上專業鋼琴這條路,你不去考也行。把目標定在各種比賽中,先鍛煉你的心理素質。你這次考試不該在海選失敗的,以我的推測,你本來應該至少可以走到半決賽。”
費雨桐失落地低頭說:“我知道,但是每一個人都彈的很棒,尤其後來張小姐的演奏,我在她之後彈奏,我有點嚇到了。我知道我水準不如她,更知道跟著她演奏要被對比,很擔心因為這樣連海選都過不了。”
蕭雨歎口氣:“選擇音協的十級考試,他們有專門的考級教材。考四項,第一個基本練習,一個降調的音階,琶音,大和絃,還有彈同向與反向相結合的。有最低速度要求,不過你應該沒有問題。第二,練習曲自選。第三,古典風格樂曲自選。第四,近現代風格樂曲自選。這些對你來說都不難,回去以後都練習練習。如果你連10級都過不了,我便真的無法教你了。”
費雨桐慎重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蕭雨摸摸她的頭說:“以這場考試,取回你失去的自信心。然後,往上走,歐米不是唯一的比賽,也不是最好的,更不會是我們的目標。費雨桐……”
蕭雨朝天空一指,堅定地說:“你的目標,應該在更高的地方。”
費雨桐用力點頭:“好。”
等費雨桐離開,季玹想到季瑜說的:……尊重嫂子……
他便走到蕭雨身邊說:“決賽我送你去吧!”
蕭雨看他說:“你不工作啦?”
季玹笑說:“當年蕭伯父也來看過我,為了我彈過鋼琴。蕭雨,你彈琴的時候,和他很像。我想送你去彈,也想看你彈。”
蕭雨愣愣看他問:“我在家裏彈給你聽唄!”
“那不一樣。”季玹看著蕭雨,堅定地說:“在家裏,我想做為你的聽眾。而你的比賽,我也不想缺席。”
蕭雨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說:“好。”
季玹很喜歡給蕭雨買禮服,這場比賽,他便給蕭雨定制了一款紅色小禮服。因為蕭雨不準備再買禮服了,所以季玹這次買並沒有經過蕭雨的同意。
等禮服到了,蕭雨才不開心地說:“浪費,我都有好幾件禮服了,之前的直接穿去就好。”
季玹便笑著繞繞頭,說:“那些都穿過了。”
蕭雨白他一眼說:“還不是一樣。”說著,她拿起禮服一看,立馬就被迷了眼說:“這件真漂亮。”
季玹點頭說:“我也覺得漂亮,我當時一看就覺得適合你,把你的尺寸一報給經理,就定下了。”
蕭雨開心地點頭,突然一愣,轉頭問他:“尺寸?你怎麼有我的尺寸?”
季玹:“……抱的時候感覺出來的。”
蕭雨看看季玹的雙臂,無語了。你特麼是屬尺子的嗎?
比賽前一天,蕭雨做夢了,她夢到了她自己的前世。夢從她欺負了前男友的女朋友開始,她站在人群中,看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蕭雨逃走了,她知道會有報復,事實也是如此。她受盡一切報復,那個女人身邊的男人就猶如被下了蠱一般對女人迷戀的不能自己,因而對自己展開的報復,遠比自己想像的要恐怖。
一開始,前男友封住了她所有能找到的工作,然後就是其他人的報復,沒有工作?比起後面的斷腿來說,也許還是輕的吧!可是,這世界上總是在你以為這已經是“最”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個“更”。斷腿是最嚴重的嗎?不是,和被活活打死又和斷腿不是一個級別。
她至死也不知道那兩方人馬的圍毆是否是為她準備的,她太渺小了,無權也無力去知道真相。斷氣前,她一路爬出巷子,血跡被她托的長長的一條……
決賽為其3天,比賽冠軍獎勵鋼琴一架,獎牌獎盃和獎狀各一。亞軍則是2000元人民幣加獎牌獎盃獎狀。季軍則是2000元變成了1000元。再往後兩名,便只有獎盃獎狀。再之後連獎盃都沒有了,只有優秀獎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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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來比賽的人都不是沖著錢來的,歐米作為德國在中國設置的一個大型比賽,獲獎之後也證明其在專業道路上的一個里程碑。
季玹陪蕭雨到了比賽現場,雖然是決賽了,但因為全國各地的選手聚集過來,人數並不比海選的時候少多少。
蕭雨這次穿的是紅色及膝小禮服,一下車,季玹便把大衣給蕭雨披上。張冰雨一直在門口等他們,一看見蕭雨和季玹馬上招手。
送張冰雨來的依舊是張天羽,他看見季玹奇怪地說:“你公司這兩天不是投標嗎?你怎麼又有時間啊?”
季玹無語看著張天羽說:“怎麼我公司什麼事情你都知道?”
“季爺爺說的啊!”張天羽馬上回:“他跑去找我爺爺抱怨,說最近你一直不著公司,他都那麼大年齡了還老讓他去上班。”。
季玹:“……”
蕭雨笑看季玹一眼,然後回頭和張冰雨說:“這次要求好像是不低於30分鐘對吧?”
張冰雨點頭,兩人結伴往工作人員那裏去,填了表格,領了賽牌。這次的比賽並沒有要求選手在後臺等,一個是因為每場比賽的時間比較長,要求選手在後面不走動這不現實。另一個就是,一天的時間是有限的,就算讓選手在後面等一個早上或下午,有可能還沒輪到他們就又要休息時間了。
舉辦方說比賽按照姓氏順序排序,而每年比賽的開頭姓氏都是不同的。這次的姓氏是從W開始,也就是W-Z,A-V。蕭雨和張冰雨本來就離的近,正好比較靠前,比賽要求選手自己注意聽主持人介紹,如果自己在當時選手的姓氏後面,就要馬上到後臺做準備。
蕭雨和季玹坐到觀眾席那裏,決賽的專業組果然是不一樣的,每一個上去的人都非常的厲害。蕭雨認真聽著,直覺如果是原身的話,也許連半決賽都過不去。
這也許就是原身堅持不下來的原因吧!有的人是天賦異稟,有的人是勤能補拙。比如,謝海芸是一個不討喜且心思重,心氣小得人。但,她能在一次次比賽中堅持下來,不得不說她的天賦是真的好。
原身教謝海芸那年,原身本身的才能是不足以讓謝海芸在青少年賽中奪得季軍。但是,蕭雨鋼琴不好,卻有一雙好耳朵,她用蕭橙教給她的再教給謝海芸。謝海芸能拿下季軍,說實在,雖然原身功不可沒,但謝海芸自身的能力也是肯定的。大概,這也是富慧選擇了她的原因,好勝和才能。
如果說謝海芸是天賦異稟,那麼費雨桐不得不說就是那些勤能補拙的鋼琴家代表。她努力練習,參加各種考級比賽,一步步走到現在。她不會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是那種能走到頂端的那種鋼琴家,但她的身上有無限的可能,她的每一次練習都會進步。她要走的路,也是大部分鋼琴家所要走的。
而原身蕭雨,就是典型的爛泥,無論怎麼練都無法達到目標。是的,世界上也有這樣的人的,努力並不等於結果。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回報的事情那麼的常見,原身便是這樣的絕望。
季玹看著蕭雨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便問她:“你在幹什麼?”
蕭雨想了想說:“我只是在想,如果一個人真的拼盡了全力,最後還是失敗,真的無法活下去了嗎?”我不知道,我曾經那麼窮,從來沒有這麼崇高的理想過。我只想活下去,是的,窮到吃不起飯的時候,只有活下去的信念。
物質滿足了,才能有更多精神上的追求,可是,精神的追求失敗的時候,便想著死。那麼,我們這些想活下去,並且為此拼盡全力的人,又算什麼呢?
“人往高處走以後,很少有人願意再回到從前,甚至無法接受。而能夠重新爬起來的人,這些人……都是勇士。”季玹的聲音有點飄渺,蕭雨感覺放在椅子手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蕭雨抬頭看去,季玹對蕭雨露出一個笑容。怎麼說?那個笑容給蕭雨的感覺就像是再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不易,我幫你。
蕭雨突然就覺得眼睛有點酸澀,她不容易嗎?是的,她不容易,她覺得她不容易,非常不容易。她做錯了什麼?需要讓她的人生過成那樣,她做過最髒最累的活,她乞討過,她被打斷的雙腿撕心裂肺過。就算是如此,活下去吧!她這麼告訴自己,可,她被人打死了。
無足輕重的猶如一只螻蟻,她不是天生就有這股韌性,她是被一步步一次比一次的困難下養成的。
“蕭雨,到你了,去吧!我在台下等你。”季玹說,他的聲音依舊在蕭雨耳邊顯得飄渺。
蕭雨起身朝後臺走去,在即將進入後臺的時候,她轉回頭看去,坐在那裏的季玹也看著她。一片人山人海的觀眾席位上,激動的鋼琴曲是他們的背景。她一眼看到了季玹,就像是在茫茫人海裏的回眸。
蕭雨不知道今天這突如其來的傷感是因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昨晚的夢,也許是因為此時臺上那催人淚下的曲子,也許是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原身的無奈,從而她發現了自己的無奈一般。
哪怕是現在,她也必須走原身的路,倘若她不能成為鋼琴家,那麼她將一輩子都為這個奮鬥。而她蕭雨,不過是玩了一個無法闖過的人生遊戲,這場遊戲是別人的,不是她的。
蕭雨走到舞臺中間,她一如蕭橙教的那樣,鞠躬致詞,坐到鋼琴前。就猶如遊戲裏的npc,沒有自己的靈魂一般。
可是……
蕭雨雙手按上琴鍵,一個個音符化成古典樸實的琴聲,不斷從她的手下流出……
不能成為鋼琴家又怎麼樣?她已經死了,如今的每一天都是她蕭雨賺了。為別人的人生拼搏又怎麼樣?那也是她活下去的一種奮鬥。
蕭雨的練習曲選擇的是《c小調練習曲》,蕭邦的練習曲風靡演奏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多少人通過練習他的曲子,為之傾灑心血,只為通向頂點的天梯。無數鋼琴家的演奏,讓它成為鋼琴曲音樂會上最最常見的曲目之一。
曲子從始至終貫穿在憤怒激越以及悲痛欲絕的情緒裏面,蕭雨的左手是奔騰的音流,右手是剛毅的曲調,他們互相結合,融合,表現。慢慢的,曲調旋律化、節奏化,是付著旋律的對白,彷彿傾訴內心的痛苦。呐喊式的音調,在急劇起伏的伴奏裏一度重現,越來越激昂,最後那蘊含悲痛的曲調,猶如寄託的憂鬱哀思。
蕭雨看向台下,季玹是第一個鼓掌的人,蕭雨突然就露出一個笑容,在舞臺的燈光下,璀璨、美麗。
坐在台下的季玹一下子就被迷了眼,她的模樣依舊那樣的美好,笑起來猶如盛開的花朵,他喜歡,很喜歡,她的鋼琴,就是他怦然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