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閃過,她想到她此前送過兒子去春暉閣。
撲哧一聲,她笑得肩頭聳動。
被天子提醒過,縱使是陶尚書也收斂了幾分。
當初得了先帝的令,對儲君要嚴以待之,可自行處罰,他全都照辦,而今這儲君已是天子,君臣有別,他自當也是聽令行事,對新任儲君稍許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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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陸珝傍晚回來時終於沒有哭紅了眼睛。
門口,妹妹在等著他。
“哥哥,嘗嘗這櫻桃,可甜了。”她把碗捧到他跟前。
陸珝愣住,沒有伸手去拿。
“哥哥念書辛苦了,”陸珍一笑,“快吃吧。”
這一刻,妹妹的笑容比任何果子都甜。
陸珝不由慚愧。
他當初還向妹妹扮鬼臉呢。
“多謝。”他拿了一只櫻桃吃,臉蛋有點發紅。
原來妹妹很關心他,他以後要對妹妹好點!
吃完櫻桃,兩人一起去給母親請安。
“陶尚書是不是不太凶了?”楚音問。
“還是凶,只是稍微好些……不過我會忍著不哭的,”陸珝有點不好意思,看一眼陸珍,“我不能連妹妹都不如。”
楚音將他攬到懷裡:“為娘這句話也不太對,教珍兒的女官沒有你的講官嚴厲,所以你也不用跟珍兒比,不過你父皇很疼你,讓講官們通融了,你不能辜負你父皇,明白嗎?”
爹爹一定也很關心他的,陸珝用力點點頭。
今日陸景灼回得比較早,與她一同吃了晚膳。
“幸好聖上疼珝兒,珝兒這次沒哭了,說會好好念書的。”
是她疼兒子,沒必要把功勞算在他頭上。
當然,他也不是不疼長子,只是他覺得對孩子嚴厲不是壞事,但楚音與孩子們相處的時間比他久得多,比他更了解,所以他願意聽一下楚音的建議。
“慈母多敗兒,你也不要過於縱容他。”他告誡。
楚音眉頭擰了擰道:“這句話我覺得不太對,母后也是慈母,可沒見聖上是敗兒。”
這算是誇獎嗎?
陸景灼唇角揚了下:“我不是怪你,只是提醒你,再過兩年,珝兒也該搬出坤寧宮了,他總是要獨立的。”
“妾身明白,可就是因為他早晚要獨立,妾身才心軟,等他長大後,也許很多話都不會跟我說了,只會藏在心裡……”孩子大了,會跟雙親漸行漸遠。
陸景灼微微一怔。
他倒是從未想過這樣的情況。
確實,他長大後也不會再跟父母說心裡話。
而他的突然長大,是在五歲那一年。
“只要你不過分就好。”他道。
很顯然是退了一步,楚音笑起來:“所以聖上也要抓緊時間跟他們多親近一些,比如教珝兒騎馬啊。”
“禦馬監已經準備好馬了,看朕哪日有空吧。”
“嗯。”
飯後,陸景灼起身去側殿:“朕去考考他們學了些什麽。”
“……”
這個算是親近嗎?楚音心想,不會讓兩個孩子更怕他吧?
“聖上別太苛刻了!”她忙提醒,同時跟上他的腳步。
所幸陸景灼還是把剛才的話聽進去的,並沒有板著臉,將兩個孩子嚇得哭起來。
倒是一問一答,其樂融融。
二人回來時,楚音笑盈盈挽著他手臂。
“最近聖上又不太忙了嗎?朝堂沒有大事?”她試探地問。
她不是讓他注意過身體嗎?
他自然不會將自己累壞了。
“忙不忙都是這樣,事情是不會少的……”永遠都有問題,永遠都有天災人禍,層出不窮,好在有她陪在自己身邊,他將她下頜抬起,低頭親了親。
一直沒說北巡的事,楚音又不好明確的說,不然他肯定會懷疑。
“聖上若要人分憂,妾身願意隨時傾聽的。”
他笑了,手指在她腰間捏了捏:“你知道朕最需要什麽。”
好好的與他說正經話,他往別處扯。
討厭!
楚音道:“我不知道。”拔腳往殿內走。
他也不著急追,反正一會楚音總要上牀的。
戌時,楚音確實清洗好準備睡覺了。
他從後面擁住她,將吻灑落在耳廓,脖頸。
次數越多撩撥的越精準,她很快就受不住,渾身發軟。
關鍵時刻,楚音道:“今天不行。”
“為何?”他停住手。
“來月事了……”
陸景灼皺起眉,但很快就道:“不太像。”
來月事的楚音都是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今日她哪有這樣?
手往下探:“真的?”
居然沒騙過他。
楚音忙夾住腿:“沒有,其實,其實是,我明日還要再陪珝兒去一次春暉閣。”
“……”
陸景灼沒說話。
楚音扭頭一看,發現男人的臉如鍋底一樣黑。
她差點笑出聲。
“不是已經不怕了嗎,怎麽還要你去送?”他很快又穩定住情緒。
“最後一次了,”她扯一扯他衣袖,“你再等一日嘛,好不好?我怕我起不來……你每次都要好一會,然後還要清洗,怎麽都得弄到亥時末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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