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縣佔地比之南陽縣又小一點,馬車從縣衙大門出發,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停下來。
聽到外面的吆喝聲,楚音透過窗看:“賣得東西跟之前的縣城差不多。”
“毗鄰而居,風俗都一樣。”
陸景灼最先下車。
見二人陡然間戴著帷帽出現,陸景辰怔了下,摸摸鼻子道:“是我疏忽了,沒有大哥大嫂謹慎,不過我這張臉也不金貴,沒必要遮住。”
若是他自己他也不遮,百姓們誰認識他是太子,還是因為楚音。
但陸景灼也不解釋。
楚音走過一個個攤子,鋪面,看中了個石雕。
那石雕的雕工並不精細,勝在意境,她拉一拉陸景灼的衣袖:“快看,這像什麽?”
陸景灼低下頭,隨即嘴角翹了起來:“像珝兒?”
刻了個男孩蹲在地上,聚精會神觀察地面。
楚音莞爾:“你看得出呀!”
他本來不知兒子會觀察螞蟻,是楚音有次問他幼時會不會這樣,才記住。
陸景灼拿起石雕:“多少錢?”
“八十文錢。”
楚音便要解荷包取碎銀。
陸景灼卻先拿出了銅錢。
眼瞅著他遞過去,楚音感覺自己在看變戲法。
太子殿下怎會隨身攜帶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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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辰也投來驚訝的目光。
他都沒帶錢!
他的錢都在隨從身上。
陸景灼付好錢,將石雕交給東凌。
東凌暗地“嘖嘖”兩聲。
楚音滿心好奇,忍不住問:“你怎麽會有銅錢的?”
“你不也有?”
“……我很早前就有計劃了,但你不是,”隔著兩重面紗,她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手指輕輕在他腰間點了點,“上回你並沒有帶銅錢吧?”
陸景灼略低下頭道:“上回我本也該帶的。”
楚音眼眸微微睜圓。
他的意思是,上回也該由他付錢嗎?
這話當然沒有什麽不對……她幼時跟兄長出門,都是兄長付錢給她買吃的買穿的,一切都理所當然,何況丈夫,只是從他口中說出來,意義不同。
他這性子原不會注意到付不付錢的問題,退一步講,就算注意到,也只會吩咐東凌,哪裡會帶自己身上。
他真變了。
想起昨夜他還親自替她打蟲,楚音心生歡喜,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
不對!
剛重生的時候,她也以為陸景灼喜歡她,做了多少丟臉的事,這回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自作多情。
她不能憑這些變化就認定為是“喜歡”。
楚音鎮定下來,走向前方一處鋪面。
有樣東西入了眼。
是個翡翠玉雕,魚背如意鎖,憨態可掬。
“二弟,你覺得這件如何?”楚音問陸景辰,“寓意不錯,也可愛。”
唐飛燕的性子其實跟孩子差不多,天真任性,她覺得喜好肯定也偏向小姑娘。
陸景辰立刻讓隨從買下。
“……”
不是,他都不仔細看一眼嗎?
楚音對陸景辰這般迅疾的方式極為震驚。
其實陸景辰是怕陸景灼怪責,當然是楚音說什麽好就買什麽。
“大嫂的眼光絕對不會錯!”陸景辰誇讚。
楚音:“……”
不知不覺便走到街尾。
快要離開時,楚音發現一本名為《夢尋》的遊記,便隨手拿起翻了翻。
結果一看就很喜歡。
楚音問價。
看到陸景灼又要付錢,她道:“這是給俞司仗的,我來買。”
陸景灼:“……”
出來玩,居然還惦記著給俞司仗送禮物。
她們的感情如此深厚嗎?陸景灼不解。
不過才個把月的時間,一個太子妃,一個司仗竟能成為朋友,實在奇怪。
回到縣衙時,隨從稟告說易簡將冊子送來了,已放在書案上。
陸景灼走入屋內,瞧見一疊冊子。
雖然不厚,但也最少有十本。
易簡本意是要他能替之回答農戶的問題,可這麽多冊子他怎麽看得完?易簡簡直是把他當成過目不忘的奇才了,陸景灼伸手捏了捏眉心。
楚音了解他的想法,說道:“要不妾身幫殿下看一半?到時真有農戶問,妾身也可以答。”
陸景灼沒有逞強:“如果看,今晚只怕要秉燭夜鏖。”
“其實我們可以在此多逗留一日,殿下與二弟分頭行事,比之前的計劃要快得多,晚些去下個縣城又如何呢?殿下已經做得很好了。”
溫柔的安慰,鼓勵,像春風徐徐吹入心。
他忍不住抬起她下頜,指腹輕撫唇角。
眸色有些晦暗,楚音感覺到他要親她,忙道:“不行。”
“……”
又被拒絕?
陸景灼手指稍許用力,揚起眉:“為何?想讓我注意分寸?”他那時是沒有跟楚音計較,不代表每回她這麽說,自己都得讓著。
楚音聽到這話卻是有點想笑,忍了忍道:“殿下的唇還破著,妾身怕又流血……還是等徹底好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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