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當紀朔風塵仆仆回京之後,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麽給抓了起來,不由分說就給押到東宮去了,他還莫名其妙的,可是看見了同樣跪在東宮大殿外的蕭齊邰,紀朔也就明白了!
事情敗露,他們甚至還沒能有所動作,就已經被洞悉先機的太子給控制住了。
他這次從山西趕回來,陳德昌是只老狐狸,一定要看見效果才肯出兵,所以,他才想這個時候回京城來,襄助淮王起事,可如今看來,事沒起,他們就要先栽了。
蕭齊邰跪在地上,雙手也撐著,滿頭滿身的冷汗,臉色煞白煞白,大概是估計著自己離死不遠了,太子把他喊過來,什麽話還沒說,就讓直接跪在地上,然後,他就聽見裴韜讓人去城門口收網,逮捕平陽候紀朔,淮王這就明白過來,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太子會這麽做,那就說明他手裡已經有了定他們罪的鐵證,不容辯駁,他這才明白,這幾天他被阻擋在宮外,見不到皇后是什麽意思了,皇后這時肯定也給太子控制起來了,這麽一瞬間的功夫,蕭齊邰有點後悔,他後悔自己野心太大,要知道一只黃鼠狼的野心在一只獵豹面前是多麽的微不足道,獵豹甚至都不用做什麽,就可以把他收拾的連毛都不剩。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啊!也正是那不甘心,讓自己弄成如今這地步。
蕭齊豫處理好了公文,讓裴韜將他們喊了進去,書房內,熏香繚繞,淮王和紀朔卻感覺不出絲毫雅意,蕭齊豫從書案連頭都沒有抬,就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句:
“紀侯爺最近辛苦了。”
紀朔後背猛地一僵,余光瞥了一眼同樣僵直了身體的淮王,然後才跪趴到地上,什麽話都不敢說。
裴韜這時將一疊書信送到了紀朔面前,紀朔不明所以,顫抖著雙手接過了書信,上面的鮮紅印戳讓紀朔瞪得眼角都疼,這時陳德昌的私戳,用的是他山西總兵的印鑒……這個陳德昌,兩面三刀,根本就是陷阱,一步步的用這些證據將他釘死,表面上是他在和自己籌謀大事,可背地裡,卻和太子暗通消息,轉臉兒就把他給賣了!
事已至此,紀家算是徹底完了,有陳德昌的證詞,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法辯駁的了,只有低頭認罪求饒的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臣……”
蕭齊豫抬眼看了看他,這才放下手裡的一本折子,用朱砂筆批閱後,才對他說道:“知罪了就起來吧,押入天牢候審,讓刑部,大理寺去審吧,盡快給我結案。”
紀朔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被送去刑部,太子甚至連問責緣由都沒有,可見對他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事情都是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他再說一遍,原來他所做的一切自以為隱秘的事情,全都在太子的眼中看著,他蠢,真的是蠢死的。
自己貪心不足,上了淮王的船,原本是想著平陽候府已經落魄,若非大功績根本難以起複,他才鬼迷心竅跟著淮王去做那殺頭的買賣,想著淮王是皇后嫡子,素日又有皇后支持,想來也是有一番勢力的,可是如今他才知道,淮王的那些所謂勢力,不過都是一些比浮萍還要淺顯的東西,怪不得他去北漠,那些將領連見都不見他的面,甚至連軍營都不讓他進,在那個時候,他就該明白事情非同小可,那時若是他肯懸崖勒馬,回來京城,最多也就是一世無用的公卿,雖不能再光耀門楣,可是,一世太平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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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朔兩只胳膊給人硬生生的扯了起來,越想越不甘心,身子一重,就又對太子跪了下來,連磕了好幾個頭,磕的額頭都溢出了血,紀朔說道:
“殿下,一切皆是臣鬼迷心竅,求您治臣一人之罪,莫要拖累家中妻兒,臣就算被千刀萬剮也無話可說,只求太子放過紀家上下。”
蕭齊豫抬眼盯著紀朔,冷哼一聲:“你做這頭拴在褲腰上的事情時,怎麽的不考慮紀家上下了?下去吧。一切皆有律法,斷沒有為了你一人罔顧王法的道理。”
這就是不肯網開一面的意思了,紀朔絕望的垮下了肩頭,頭腦一熱,就要昏過去,是被兩個人拖著去的刑部。
紀朔走了之後,偌大的殿中,就只剩下蕭齊豫和蕭齊邰,一跪一坐,卻是沒什麽交流,蕭齊豫看折子,喝茶,吃點心,絲毫不顧及下面還跪著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