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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之後怕有危險,他一直沒有碰過她,雖然有難忍的時候,可駱寶櫻比他堅決,絲毫不曾心軟。
衛琅戒色已有數月,今日喝了酒回來,見她穿著桃紅色的中衣,一頭烏髮鋪在枕邊,那兩色稱得她臉頰更白,水潤潤的像新鮮剝開的果肉,引佑著他去嘗鮮。他捉住她的手,啞聲道:「大夫都說可以,只要我小心些……」
她皺眉:「不行,萬一不好呢?」
孩兒在她肚子裡越久越有感情,雖然她一點不知他長什麼樣子,可卻在全心全意的護著他,就像那在孵著蛋的母雞,輕易不會離開它的窩。
衛琅沒再說話,把她手指拿到嘴邊,輕輕咬了咬。
溫熱的觸感一下從指尖傳來,她猛地往後縮,他卻不放,盯著她的眼睛,從指尖慢慢舔舐到掌心。
癢癢的,好像羽毛拂過,那稍許的濕潤露在空氣中,很快又干了,但卻在皮膚上留下了什麼,叫她一陣臉紅。她想起以前無數的夜晚,他或溫柔或熱情的親吻她,在肌膚上刻下烙印,讓它記得無上的愉悅。
這一刻,蠢蠢欲動。
她又忍不住抽手,頭髮隨著她的動作在枕上遊蕩,從裡衣裡露出來一小片肌膚,有著別樣的風情,他今日越看她越迷人,附身下來,咬住她耳垂:「我保證不傷到孩兒,寶櫻,你別擔心。」
他雙手遊走,在她身上好像一條靈活的蛇。
本就是夫妻,多少次的纏綿,彼此瞭如指掌,駱寶櫻很快就有些吃不住,可骨子裡還在牴觸,拿起牀頭的迎枕隔在二人中間,咬著唇道:「你就不能再等一等,現在孩子還沒有動靜呢。」
「有動靜得要六七個月。」衛琅一把扯開迎枕,「你想我忍那麼久?」不等駱寶櫻回答,他手指刮在她臉頰上,邪笑道,「更何況,恐怕你也忍不得。」
感覺到臉上是什麼,駱寶櫻臉燙得好像燒過的水,拿起他的中衣一陣擦。他笑,把她攬在懷裡,低聲道:「寶櫻,我也會讓你舒服的。」
駱寶櫻想打他,可顧忌孩子到底不敢動作太大,他卻利用這個,輕易就把她親佔。隔得太久,她忍不住一聲輕哼,似疼痛,似快樂,光是那輕微的聲響就魅惑的可怕,衛琅直覺自己掉入了爬不出的陷阱,越想出來越被纏得緊,他在她身後輕吻她脖子:「寶櫻,今日尚早,咱們等會兒再……」
回答他的是駱寶櫻含含糊糊,欲拒還迎的輕銀。
世上事多數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的,所以試過之後,兩人晚上便不是那麼清閒了,這日駱寶櫻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紫芙,藍翎扶著她去梳妝打扮,其他丫環來收拾皺巴巴的牀單。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其實駱寶櫻也有些累,心裡想著晚上一定不准他再亂來了,畢竟跟以前不同,他好歹也嘗了滋味,因是能歇一陣子的。
藍翎詢問道:「少夫人是用完早膳便去駱家嗎?」
「早些去,能跟祖母,母親說說話,沒什麼不好。」駱寶櫻道,「你這就讓他們備轎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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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翎應一聲,紫芙則命人端飯菜。
不像有些婦人,有喜了嘔吐的厲害,駱寶櫻除了倦意重,胃口倒是挺好,飯量大增,是以這一日三餐,比平日裡多得一倍的量。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她在鏡子裡照了照臉,原先巴掌般大,現在有一個半巴掌大了。
怎麼都沒有以前漂亮,駱寶櫻歎口氣:「再過幾個月,不知得多醜呢!」
女人當然會在意容貌,尤其是美人兒,見主子發愁,紫芙笑著寬慰道:「都要生孩兒的,不是獨少夫人一個,誰都會胖呢。胖了孩子才會好,生下來健健康康,少爺不是也讓少夫人多吃一點嗎?少爺也不覺得這樣難看了。」
可她又不是光給他看,駱寶櫻撇撇嘴兒,她是自己瞧著不舒服,至於衛琅,他要敢嫌棄她的話,試試看呢。
她肯定以後再不理他了!
用完早膳,她與長輩們說一聲,便去駱家。
今日駱寶珠回門,本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可羅天馳沒個樣子,她穿好衣服又被他拖回去,連早膳都沒有好好吃,要不是丫環大著膽子來敲門,不知她得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駱寶珠梳妝打扮之後,不與他說話便坐上了馬車。
羅天馳抬腳上來,見她穿著盛裝,珠光寶翠,渾不似剛才在他懷裡求饒的小姑娘,他咧嘴一笑:「難怪說人靠衣裝,還挺像侯府夫人呢。」
駱寶珠撇過頭。
她不理他,羅天馳眼眸瞇了瞇,吩咐車伕行路,等到車動了,一把將她抓到懷裡:「你膽子倒不小,爺與你說話,你聽不見?」
手指捏住她下頜,強迫她抬起頭。
昏暗的車廂裡,他星眸閃動,透著強硬,那是不容她抗拒的張狂,駱寶珠咬唇:「我等會兒回去要告訴祖母,母親,三姐,你欺負我。」
她說著閉起眼睛不看他。
羅天馳未免著鬧,因她說三姐了,那是駱寶櫻,駱寶櫻曉得還得了?他兩只手捏她的臉:「我哪裡欺負你了?你既然嫁給我就是我妻子,難道妻子不該伺候丈夫?你回頭問問,哪個妻子不要盡這種本分的?」
「別的我可沒欺負你,前日咱們去皇宮,你不記得我幫你了?沒有我,他們能待你如此和善?」
皇太后,皇上賞賜下了不少東西,可她又不要這些,家裡的早夠用了,她是氣他只顧自己,她到現在還在疼。那天流了那麼多血,他難道不知道嗎?她說要歇歇,他不當一回事情,駱寶珠委屈:「我疼,你早上還……我不想跟你說話!」
羅天馳皺皺眉頭:「這種傷口一晚上也就好了,我打仗時受了劍傷第二天都沒歇息呢。」
駱寶珠道:「難道你以為我騙你?我不疼裝疼嗎?」
大大的眼眸裡閃著淚光,淚慢慢落下來,羅天馳一怔:「你……你真的很疼?可第二天並未見紅。,」
駱寶珠垂下頭:「你不信算了。」
她曉得他的脾氣,也在容忍,可她真的疼,也沒料到他一點不曉得體貼,難怪他那麼晚才娶妻,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疼人。她從他懷裡逃出來,挪到車座的另一頭,離他遠遠的。
他看過去,見她小腦袋也朝著外面。
這樣的姿勢竟然維持許久,也不怕脖子扭到,羅天馳暗自腹誹,既然疼當時就該好好說,哪怕砸個東西呢,現在倒與他使性子。他不想主動說話,可車廂裡太安靜了,他不習慣這樣的氣氛。
他喜歡她這幾日總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問侯府的事情,讓他帶她四處逛,讓他告訴她,父親母親的故事,她不該不開口。
可她倔強起來,倒也像頭牛,羅天馳輕咳一聲拉她的胳膊:「我今兒不碰你了,行嗎?」
他服軟了,駱寶珠心頭一喜,立刻轉過頭來:「你說真的?」
剎那雲破天開,像在車廂裡撒入光輝似的,瞧見她甜甜的笑容,羅天馳心情也跟著好了,手臂一伸把她攬在懷裡:「爺會騙你?說不碰就不碰,不過你以後不准這樣,咱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說什麼?我跟你說疼了,你都聽不見。」駱寶珠可記得他的動作,她剛說呢他就進來了,都來不及阻止。
羅天馳撓撓頭:「往後再遇到這種事,你得厲害些,你要是摔個碗碟什麼的,我興許就能聽進去。」
駱寶珠咂舌:「你們府裡那些都是極貴的,我怎麼好摔?」
「什麼你們府,那也是你的侯府了。」他笑起來,低頭親親她的唇,想起她的眼淚,到底也明白了自己的莽撞,低聲道,「對不住,這幾日讓你疼了。」
他溫柔的時候很迷人,比霸道的時候好上萬千,駱寶珠伸手摟住他脖子,任由他採擷。
這時,駱寶櫻的轎子也將將行在街道上。
正當臨近午時,行人如織,她這一乘轎子雖說算不得多麼奢華,可精工打造,用了上好的楠木,轎簾綴著珠花,又有六名護衛在旁護送,看上去便知來自世家。故而行人生怕撞到,都不用轎夫出聲,自覺的讓開一條路。
唯到得一處巷子前,無法前行,駱寶櫻奇怪,在轎中詢問:「出何事了?」
轎夫道:「有兩乘轎子擋在前面,好似是兩位官家夫人。」
狹窄的地方兩兩相遇,靠的是自覺,只有一方願意後退,才能讓道路通暢,然而現在顯然不是這種情況,駱寶櫻眉頭微擰,低聲問:「是一早堵著的,還是咱們先到?」
轎夫道:「回少夫人,是咱們先到,她們後來的,明知咱們的轎子在前,她們還往前抬呢。」
那是故意的了,駱寶櫻心想,能夠如此大膽,敢截衛家少夫人的人,必是有頭有臉,可會是誰呢?她斟酌片刻,輕聲道:「咱們把轎子退回去。」
不管是誰,她為了肚中孩子,都得退一步,不能出意外傷到孩子。她原是不肯低頭的人,可當了母親,她學會了忍耐。
眼下,沒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事情。